張厚知極少看到如此冷淡的寒洛,心下不禁一震。


    眼前的這一位,似乎和過往所認識的那個清貴公子有些不同。


    雖然以前寒洛也總是神色淡淡,眉眼平和,看不出喜怒哀樂,但是,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感覺卻是溫暖柔和的。


    如同傍晚徐徐上升的初月,美好,寧靜,不染凡世半點塵埃。


    可是,現在卻如同鋒利的刀劍,即使已經斂去大部分鋒芒,卻仍然寒光刺目,絲絲縷縷地流瀉出來,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城主,我的意思是夜爵大人不會出事了吧?”張厚知還是停頓了一下,認真措詞,才小聲說:“眼下,新帝臨位,天降異象,或許會有一些不太安分的人以此大做文章。”


    “你想多了。”寒洛抬頭望著天空,眉宇間多了一抹淡淡的離愁。


    他並未從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中感受到來自生命消亡的迫切危機,隻能感受到其中滔天般的怒火,似毀天滅地。


    恰如:一人驚怒,萬神遭難!!


    “城主,真的不去主城那邊看看?”張厚知還是小心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


    “不用去了。”寒洛負手身後,朝外走去,話若清風,輕飄飄地落下幾個字:“她無礙。”


    或許,還是喜事。


    …………


    入夜,陳安終於攙扶著死裏逃生的肖寧快速離開。


    “慢點,腿軟。”肖寧根本就走不動,隻能讓陳安半架在肩膀上,拖著走。


    陳安另一邊肩膀上背著肖寧的行醫箱,晃晃蕩蕩在身邊,相比來時拎著別人衣領子的輕快模樣,此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多嘴:“肖大夫,勞煩你以後勤快一點,多說幾句話解釋一下,也省得自己吃苦。”


    事情發生時,陳安幾乎要認為從此可以和肖寧說byebye了。


    就衝大宗主當時下手的狠勁兒,那份毫無憐憫的殺心,肖寧死幾個來迴都夠了。


    要不是關鍵時刻,昏迷中的暮離蘇醒了,輕輕咳了兩聲。


    肖寧這條小命應該是妥妥的往西走了。


    肖寧點點頭,完全沒有想說話的心情。


    如果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選擇,她保證收拾東西趕緊溜。


    別人找大夫看病費錢。


    大宗主找大夫看病費醫生。


    陳安多多少少有點可憐肖寧了。


    好好的一個柔弱女人,竟然被嚇得腿軟。


    他想了想,掏出兩個私藏的血包遞給肖寧,說道:“這是主子賞的,絕對好東西,你拿著迴去補一補。”


    肖寧瞅了一眼她的行醫箱,示意陳安把血包放那兒。


    她現在哪裏還有半點力氣。


    …………


    “咳,咳咳。”


    房間裏,藥味彌漫在空氣中,透過窗戶緩緩散去。


    暮離坐在床邊,眉眼攏著一絲疲倦,臉色蒼白,整個人都蔫蔫的。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體會到族人口中所謂的血脈碾壓到底具有如何威力。


    她自認暮氏血統早已經是這座金字塔上最頂極的存在。


    然而,還是草率了。


    想到這裏,她又不免惱了嫦曦幾分。


    自己是什麽樣的等級,自己心裏沒數?


    也不事先和她說說,害得她突然遭受這種霸王血統的融合之罪,想逃都逃不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


    嫦曦端著藥碗掀簾而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藥汁灑了,就連說話的語調都降低幾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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