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言頭上係了一條發帶,將額前的碎發全部攏好了,又套了一條白色的圍裙,幹幹淨淨,利索極了。


    熱油下鍋,麻椒碎和辣椒碎炒出香味,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切成了丁,全部放入鍋中,炒出香味。


    這麻辣的鮮香味一入油,炒開了,香味兒瞬間就透過窗戶往外蔓延,引得趴在窗戶底下一眾偷看的人垂涎三尺,一個個的都忍不住流口水。


    小春聞到香味兒,不在樓上伺候人,跑下來跟著陳堂等人一起盯梢,眼巴巴地望著,小聲問道:“蘇小姐又創造了什麽新菜式?”


    “這個嘛,不可說,絕對不可說。”青竹和青梅神神秘秘的,連連擺手。


    小春又看向陳堂,“你說,到底怎麽迴事?”


    “小春姑娘,不是我不說,是我也不懂。”陳堂也快愁壞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蘇慕言做的是什麽,看起來像是一種鹵,可是,他見過的鹵都是鹹口的,也沒有這麽香辣味道的。


    “噢,”小春問不出來,也就消停了,“原來,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你一會兒看看,能不能給我們小姐留一碗,我還得上樓去伺候。”


    小春說完,人一溜煙的就走了。


    陳堂站在廚房的窗戶外,當真是苦思冥想,糾結壞了。他就一個下人,哪裏有麵子讓蘇小姐給留食?


    廚房裏,蘇慕言把幾個人的對話全都聽了個明白。


    待到麵出鍋了以後,她特意留下小半鍋,朝外吩咐道:“陳堂,你且把麵給林小姐送去一碗,剩下的,幾個人分了,都嚐嚐鮮。”


    蘇慕言拎著食盒朝外走去,她把這一份擔擔麵分成了三個口味:微辣、香辣、麻辣,也不知道百裏無雙會選擇哪一個口味。


    她不知道是赫連璟純迴來了,因此,麵送到了,任務完成,和掌櫃的簡單交代了一下,就迴去了。


    今日天氣不錯,她想去接亓官傾城放學。


    自從有了冷棠,亓官傾城上學和放學不再令人擔憂後,蘇慕言已經很久不去學堂了,自然也就再未與那個夫子來對詩。


    蘇慕言一邊走一邊想著,興許那個夫子真的被她唬弄了,以為她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才女。


    到了學堂,亓官傾城還沒有放學。


    遠遠的,蘇慕言就看到田月榮站在門口,想來是等待蘇清詩放學。


    蘇慕言在看到田月榮的一瞬間轉身就走,她不想再和田月榮有任何牽扯。


    “蘇小姐,你等等,先別走。”田月榮一眼瞧見了蘇慕言,立刻追了上來,抓住蘇慕言的衣袍,不肯讓蘇慕言走。


    蘇慕言甩開田月榮,不理會,加快腳步往迴走。她怎麽把這個事忘了,早知道,就不過來接亓官傾城了。


    “蘇小姐,求求你了,別走,先別走。”田月榮苦苦哀求,‘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麵:“我的女兒在哪裏?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事到如今,那趙家的銀子和聘禮也退迴去了,蘇清月的人也不見了。


    田月榮人財兩失,平日裏,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了,才體會到了極其悲哀之處。而且,這麽多年了,第一次,她還挨了揍。


    事情就發聲在蘇清月徹底消失不見的那一天。


    蘇大虎借著酒氣,終於對田月榮動了手。他指責田月榮不該為了幾十兩銀子而丟了女兒,婦人之仁,頭發長,見識短。


    田月榮氣不過,便頂了兩句嘴,指責蘇大虎一個大男人,一家之主,結果,平時連個半兩銀子都賺不來。


    如果蘇大虎能夠把銀子賺來,她用得著賣女兒?


    田月榮照顧蘇清月多年,是親生的母親,怎麽會一點感情都不顧?


    結果,就是因為這樣的話惹惱了蘇大虎,田月榮被蘇大虎打得很慘,三天沒能下地。


    自那以後,田月榮也看清楚事實了,也知道蘇大虎靠不住了。可是,她又不敢走,舍不得蘇清詩。


    幸好現在蘇大虎出去打個零工之類,還能給蘇清詩付個學費,支付日常生活,然而,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了。


    每一天,田月榮來接蘇清詩的時候,都會看一看,蘇慕言會不會出現。她挨了一次揍,不太敢再去傾城包子鋪惹禍了。


    周圍,路上的行人都圍了過來,一看是田月榮和蘇慕言這對冤家,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恨不得搬個小板凳過來,扇著扇子來看。


    蘇慕言現在在縣城裏的口碑算不上是太好,但是,也沒有先前那麽差了。


    人前人後,百姓們也都不是傻子,暗道裏,消息知道的不少。


    其中,就有一條,蘇商那位大小姐又和誰誰一起開店了。


    現在,蘇慕言儼然已經變成了百姓們口中的半個小老板,說不定,還真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普通百姓們可不敢再去衝個大頭,萬一惹著了,說不定,全都是秋後算賬的主。


    隻不過,眼前的戲還是得看,不為了別的,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也好。


    蘇慕言眼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她一甩袖子,掙開了田月榮,“蘇夫人,麻煩你先起來。百姓們都看著,希望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到底是誰過分?有人親眼看見了,月兒自從進了你的院子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你說,她是不是已經出事了?你,至少讓我見一麵啊!”田月榮又開始嚎啕大哭了。


    後宅院裏,夫人小姐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當真學了不少。


    蘇慕言臉上並無畏懼之色,亦不心虛,她認真說道:“蘇夫人,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認為蘇小姐是在我的店裏,你可以隨時去報官,讓官府來搜查,我奉陪到底。”


    “你、你,”田月榮被蘇慕言懟得無話可說,當即哀嚎兩聲,不肯走了。


    蘇慕言自有辦法治她:“蘇夫人,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蘇公子還沒有放學,倘若是他出來了,你這般吵鬧,豈不是讓蘇公子的臉上也無光?”


    在秦安縣內,男孩子是個寶,諸多顏麵,一樣不可差。


    田月榮這般吵鬧不休,會連累蘇清詩被他人笑話,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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