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是林家的大小姐,全天下都得照顧著你,關愛著你,一分鍾不瞅著你,世界都得爆發第三次大戰,行了吧?”蘇慕言正話反說,明裏暗裏損著林玉英,一點都不讓著。


    林玉英被蘇慕言一說,臉色頓時紅起來,卻又嘴硬,不肯承認,“誰讓你們瞅我了?誰讓你們關愛我了?我有說過嗎?”


    蘇慕言搖搖頭,不與林玉英計較,“是,你沒說過,都是我們的的問題,行了沒?”


    “不是你們,是你,就是你。”林玉英當真追究起來,一直悶在心裏的話也有機會說出口了:“是你和我吵架的。”


    “我什麽時候和你吵架了?”蘇慕言納悶了。


    天上飛鍋,砸得她挺疼。


    她隻是沒有慣著林玉英而已,哪裏吵架了?


    “就是上次,你不和我吵架,我為什麽會迴家?”林玉英還挺有理的,和蘇慕言開始算賬。


    蘇慕言不承認:“是你自己想迴家,與我無關。”


    “那你也應該向我道歉,因為你我才迴家的。”林玉英不肯放過蘇慕言。她認為就是蘇慕言錯了,才導致現在的局麵。


    “不是給你送衣服了?”蘇慕言皺皺眉。顛倒黑白,大概是每一個富家小姐與生自來的本事。


    “哼。”林玉英想到那一件十分合適的衣服,心裏多少有點暖意,不和蘇慕言計較了。她話鋒一轉,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


    “你有舊衣服在,我拿去比了一下。”蘇慕言如實說道。


    “僅此而已?”林玉英啞然,她還以為蘇慕言是問了小春。


    蘇慕言一挑眉,“不然,你以為?”


    “哼!果然還是不關心我。”林玉英心裏又不舒服了。


    “林玉英,你有完沒完?人都迴來了,不能好好的?你迴家這麽多天,落下多少字沒有學?”蘇慕言語氣嚴厲起來。


    她是發現了,如果不嚴肅一點,林玉英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麽迴事。


    林玉英一聽這件事不由得心虛了,嘟著嘴,替自己解釋:“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在家裏也有認真學習。”


    林玉英說的是真話。


    在林玉書走後,房間便空了下來。平日裏,仆人們前去打掃房間,她也就跟著溜過去,有時候,還能收拾出來幾張帶著字的殘葉。


    林玉英雖然認不太全,但是,磕磕巴巴的,總算也看了看,學到了幾個字,沒有浪費時間。


    蘇慕言卻不吃林玉英這一套,直言:“你看不看書和我解釋什麽?有時間,你向傾城解釋去。他給了留了一堆作業,等你迴來學習。”


    “真的?”林玉英喜出望外,眼睛亮亮的。


    別人一提讀書都愁眉苦臉,惟有林玉英一聽到讀書,整個人都開心不已,像是苦苦期盼了很多年的樣子。


    “嗯,等他放學了,你去見見他,就知道了。”蘇慕言本想讓林玉英有點心理準備,因為作業有點多,可是她看到林玉英那開心的樣子,還是不說了,免得掃興。


    林玉英聞言又不太高興了,“誰說我會留下來了?不見,我才不去見。”


    “是麽?你不留下來,你迴來做什麽?還踢壞我的大門,不把門賠了,想往哪走?”蘇慕言揪著大門的事情不放。


    林玉英又氣不過了:“誰說我不賠了?賠就賠。”


    “那你得賠個一模一樣的,明白嗎?”蘇慕言耍起賴皮,存心賴上林玉英。


    林玉英沒聽出來裏麵的小九九,憤憤地說:“有什麽難的?哼,就賠你個一模一樣的。”


    小春端著新做的飯菜走進來,“蘇小姐,小姐,飯菜熱好了,你們快點吃飯。”


    蘇慕言拿起筷子吃飯,忽然來了心思,逗林玉英:“林小姐,你快多吃些飯,不然的話,等一會,哪裏有時間去修大門?”


    “呸呸呸。我賠,全賠給你。”林玉英端起飯碗大口吃飯,仿佛要把所有憤怒都當成米飯吃下去。


    蘇慕言笑了一聲,不再多說,一碗五穀飯不知不覺少了多半碗。


    小春很高興,果然,蘇小姐一來,她家小姐就不鬧脾氣了。


    這一頓飯,林玉英似乎卯足了勁和蘇慕言作對,竟然吃了一碗半。


    飯後,不到半個時辰,胃就開始疼了。


    蘇慕言熬了一碗幫助消化的熱茶送過去,一直盯著林玉英喝完了,才離開房間。


    林玉英躺在榻上,看著蘇慕言走出去了,才眨眨眼睛,眼底又濕潤了。


    “小姐,你怎麽哭了?還疼嗎?那我去請大夫。”小春著急了。


    林玉英抓住小春的手袖,搖搖頭:“我不疼,就是有點無聊。”


    “無聊?那、那我給您請個戲台子去?看看戲?”小春腦袋笨,一時轉不開彎,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玉英哼了一聲,收住眼淚:“戲?我才不看,好好的人在樓底下住著,若是真想看,找他豈不是更自在?”


    “對不起,小姐,是我說錯話了。”小春低頭道歉。


    “算了,不計較。”林玉英忽然從榻上坐起來,詢問道:“院子裏的大門是否賠了?”


    “沒有。蘇小姐沒有手咱們銀子。”小春迴道。


    “什麽?”林玉英愣住了,心慌慌:“難不成,她真的準備讓我去磨個大門給她?”


    “小姐……”小春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她也不清楚蘇小姐的想法。


    下午,亓官傾城放學後,和蘇慕言打了一個招唿,就把林玉英叫過去了。


    亓官傾城抱起一遝半人高的字帖遞給林玉英,“林小姐,你先把這些學會了,我再教你其他的。”


    多日來,亓官傾城已經習慣了每天臨摹字帖,讓林玉英跟著一起學,如今林玉英一走十幾天,倒是積壓了不少字帖,快堆成山了。


    林玉英哪知道會有這麽多字帖,也不禁驚訝了一番,頓著聲音說:“這、這麽多?”


    “不然?”亓官傾城歎息了一聲,“最近,學堂裏開始忙了。每天學的知識也很多,你再不努力識字,就該被我落下了。”


    “我才不迴被你們落下,等到將來,我還會去參加科考,和你們一起去考狀元。”林玉英不甘示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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