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洛神色略微緊張,仿佛被蒼耳抓住了痛處,“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當然不是。”在這個問題上,蒼耳作為一個資深受害者,最有發言權。


    “我以前是什麽樣子?”寒洛詢問道。


    “你以前的樣子嘛,等我想想。”蒼耳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下一秒,他揮手一揚,做了個往外拋藥粉的動作,然後,在寒洛一副不解的眼神裏,頗為驕傲的說:“以前,你都是直接對著我揚藥粉的,不然,我的嗓子為什麽會這樣沙啞?”


    “沙啞不好?”寒洛聽完蒼耳的話,無語了。


    以前,他的行事作風那麽簡單而粗暴?


    寒洛險些忘記了,在暮離沒有返迴血族四城之前,他的心一如冰冷的湖水,是個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憐憫的冷血之人。


    “當然不好。你看誰的嗓子像我一樣?”蒼耳現在開始嫌棄自己了,順便,還和寒洛抱怨一下他的痛苦。


    寒洛仿佛沒心一般,依舊給了蒼耳一句:“你不來招惹我,我又怎麽會去懲罰你?”


    “我、我哪裏招惹你了?”蒼耳才不承認。


    寒洛眼色一冷,目光裏含著刀鋒:“沒有招惹?”


    “行行行,招惹了,是我招惹你了。”蒼耳立刻舉雙手投降,又立刻為自己辯解:“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天賦,天生就是那樣。上一次,險些都被冥古那個老頭把我頭發燒沒了。”


    蒼耳指的是之前,他們一起去涼城尋找暮離,結果,反被李慕白擊殺那件事。


    當初,蒼耳毫不顧忌地嘲笑冥古害怕了,冥古直接就一道雷劈在他的腦袋上,頭發都快燒沒了。


    “那是你應得的,誰讓你多話。”寒洛一點都不同情蒼耳。


    “寒洛,你變了,真變了。”蒼耳故作憂傷,“你怎麽又變迴原來那個冷血無情的人了?”


    真是的,害得他又想當眾起哄,抻著脖子向所有宣告:寒洛喜歡暮離,但是不敢說,不敢說。


    蒼耳發誓,隻要他敢這般說話,寒洛絕對會再一把白色碎沫沫飛過來,當時候,就不是讓他的聲音變啞,而是直接讓他變成啞巴。


    “你還想說些什麽?”果然,寒洛黑臉,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冷了。


    “沒、沒有。”蒼耳乖乖閉上嘴巴,搖搖頭,不說話,甚至還朝寒洛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講真,蒼耳變得這麽慫,在過往歲月裏,當真不存在。


    蒼耳害怕他的黑暗天賦再次發作,隻好緊緊閉住嘴巴,朝寒洛揮手告別,以光速離開,躲避戰火。


    如今,他也是一城之主了,好歹應該有些尊嚴和麵子,否則,長遊城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被天霧城踩在腳底下?


    到時候,滿城將士都會沒麵子的。


    “嗬,”寒洛嗬了一聲,發現蒼耳果真是舊恨不改,還是一如既往,隻一句話,便惹起了他的怒火。


    寒洛自己也很疑惑,當年,他到底是為什麽才會容忍蒼耳各種劣行,一直到現在?


    三城將士齊齊集結到大盤古都城下後,就地尋找有利地形,駐營紮寨。


    將士們久別重逢,相互敘話,仿佛迴到了很久以前的時代,大家打打鬧鬧,無憂無慮。


    當天晚上,暮離便派了一批哨兵前往大盤古都,查探軍情。但是,在潛進城內的時候才發現,原本保護大盤古都的迷蹤幻境被人更換了。


    哨兵尋找不到新的陣眼,根本無法入城,難度太大了,最後,隻好無功折返。


    暮離命令所有人加緊防備,同時,潛入護城河,嚐試與幽蘭聯係。


    幸運的事,這條線連通了。


    幽蘭一直等待暮離的聯係,心中多有擔憂,畢竟,時間緊迫,她也不清楚什麽時候,就會消失在無麵鬼軍的口腹之中。


    暮離偷偷將司卜畫了異形妝後,送進大祠堂,再由幽蘭安排進無麵鬼軍的隊伍之中,等到幕後之人吹奏起鮫人曲的時候,伺機破解。


    起初,司卜根本就無法聽出那首鮫人曲的具體音調,隻是感覺到每當鮫人曲奏響的時候,他的五髒六腑都跟著一起翻滾、搖擺、破碎了。


    等到一天過後,司卜堪堪存活下來,聽了十幾遍鮫人曲以後,某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了,即刻將鮫人曲記在心中。


    暮離再次潛入大祠堂,將身心俱疲的司卜接了迴來。


    鮫人本是水中之靈,最喜暢遊於水底,然而,彼此入水之後,卻再也不想如水底了。


    鮫人們的記憶力非常好。


    司卜很快就將那一首鮫人曲默背下來,寫於紙上,交給清漪:“這就是那個曲調,一個音符都不會錯。”


    “我試試。”清漪最擅長馭獸之術,當即緩緩吹奏起來。


    司卜近距離聽著那首鮫人曲,不到一會兒就被迷了心智,險些發狂。


    在他張牙舞爪的時候,幸好暮離製止住了司卜,才沒有引發大的慌亂。


    不過,這也從側麵證明了鮫人曲的厲害之處。


    既然有了原曲,清漪立刻開始研究與之相對的破鮫曲。


    這是一個極其複雜,困難程度十個加號以上。


    清漪日夜研究,接連三日不睡,也才堪堪完成了三分之一。


    第四日,書案上多了一口血跡。


    清漪昏倒在書案前,幸運的是,破鮫曲完成了三分之二,還剩下三分之一最難解的地方沒有完成。


    肖寧替清漪診斷過後,向暮離稟報道:“主子,清漪是疲勞過度,休息幾日便好了。”


    “嗯。”暮離沉著眸,憂慮重重。


    破鮫曲一日無法完成,眾將士就多一日危險。


    她不得不憂,不得不愁。


    在第五日夜晚,常尋迴來了。他帶迴來一份十分詳細的山水路地圖,哪怕是地圖上一個小轉彎都記下了。


    “主子,對不起,此番前去,道路頗多,費了兩日,還請責罰。”常尋跪地求罰。


    “先起來,辛苦你了,待日後收複大盤古都,必記你一功。”暮離對這份地圖非常滿意,幾番查閱後,終於找到一條極為隱蔽的水路。


    這條水路從大盤古都的兵營一路往外延伸出去,可以保證大部分士兵神不知鬼不覺地安全撤離,隻留下一座無用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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