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主真的不知道他惹誰了,大概流年不利,惹人生氣。


    “嫦曦,嫦大宗主,嫦、嫦……”


    所有人的耳朵裏,到處都是頑主驚天動地的喊叫聲。


    頑主被贏荼追著打不說,就連其他人對他似乎也頗有怨言。


    終於,在贏荼一把抓住頑主的頭發,將頑主一腳踢飛之後,贏荼才停了下來,雙手一揮袍袖,轉身走了。


    “哼!這次算是便宜了你。”贏荼冷著臉離開,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贏荼那一腳踹得不輕。


    頑主爬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好不容易起來了,冷不防吐了一口鮮血,瞬間被嚇倒了:“好多血……”


    封時傾及時扶住頑主,有些擔心,也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招惹了他們?”


    原本,在封時傾的印象中,這些男人雖然不好相處,但是,也不至於到了互相動手打架的地步,所以,究竟為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頑主內心裏蕩起一片汪洋大海,抹點嘴邊血跡,站穩了。


    嚴格來說,他是奉暮離之命前往涼城送信,就算其間發生了什麽,也與他沒有關係。所以,為什麽打他?


    顧珩等待頑主緩得差不多了,手中一擺,亮出乾坤棍,朝頑主勾勾手指:“大長老,廢話少說,切磋切磋?”


    “……”頑主眨眨美豔的大眼睛,他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一群人等著揍他?


    “顧先生,沒有那個必要吧?”頑主膽子都快驚碎了。


    別說顧珩的身份是人類獵者,單是顧珩手中那一根乾坤棍就夠頑主慌神了。


    然而,顧珩卻不理會他,平地跳起,手起棍落,一棒子就朝頑主砸過來。


    頑主一把推開封時傾,免得封時傾遭受池魚之禍,他往旁邊躲避而去,遠離顧珩這個總是溫文爾雅,笑裏藏刀的男人。


    砰!


    乾坤棍砸落的地方深陷出一個大坑,土石飛濺。


    深坑差不多五米深,的確是下了重手,不留半點情麵。


    “顧珩,你你你你……”頑主望著那個大深坑,震驚得語無倫次,無以言表。


    他很想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誰能來告訴他?


    顧珩一棍子敲在地上,十分不過癮,俊朗溫潤的眼底掠過一抹涼意,話不多說,半空中接連掃出三棍,全部朝頑主砸來。


    頑主躲閃不及,跌在地上,待他一迴頭,一朵雪色銀蓮花在他的脖頸前緩緩綻開。


    銀蓮花的花蕊中央,一枚銀針悄然出現,仿佛下一秒就會穿透他的脖子。


    幸好,顧珩在最後一刻停止進攻,收了那一朵從乾坤棍上長出來的銀色蓮花。


    頑主整個人僵住了,渾身冒出冷汗,尷尬地說:“顧先生,切磋而已,不用這麽認真?”


    “算了,也是,何必認真?”顧珩收了長棍,亦是轉身離開了。


    顧珩走過李慕白身邊,腳步微停,挑了挑眉,“剩下的,交給你了。”


    頑主一頭霧水,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麽迴事,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眼前一道藏青色的璀璨光華閃過。


    隻一式,冰冷鋒利的劍尖就從頑主耳邊劃過。


    一縷青絲落地,掉在頑主的手邊。


    頑主驚慌失措,怎麽也想不到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毀之有愧。


    頑主難以置信,李慕白那個家夥居然生生割斷了他一縷頭發!!


    “嫦曦,你看他,他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頑主拔腿就朝嫦曦跑去。


    然而,一記掌風倏然乍起,在頑主飛奔的腳邊砸出一道沙塵。


    嫦曦拂袖攬身,徐步離去,從頭到尾,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頑主身上。


    “嫦曦,”頑主止住腳步,大聲唿喊著,徹底崩潰了。


    這都是什麽情況?


    怎麽每一個人都這樣對他?


    不知何時,李慕白也離開了。


    世界重新恢複寧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封時傾扶起頑主,多少同情頑主幾分:“你還好嗎?”


    “我不好。”頑主委屈極了。


    他活了幾千年,一直閑雲野鶴般,無拘無束地過習慣了,每天感受到的都是和平與愛,怎麽今天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頑主正心裏難過著,眼前一幕又發生轉機了。


    隻見,清漪、素衣等人朝頑主走過來,畢恭畢敬地朝頑主行了一個禮,“歡迎大長老歸來,恭請大長老迴營。”


    “……”頑主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平日裏,清漪等人雖然也尊敬他,但是,卻不會如此尊敬他,無形中多了一些威儀,和厚重地儀式感。


    頑主看了眾人一眼,抓住常尋的手腕,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你們都怎麽了?”


    常尋再次躬身,“大長老,等你迴營就自然明白了。”


    “我、我明白什麽啊!”頑主氣衝衝地吼了一句。


    他都被贏荼打吐血了,還明白?明白個毛線!


    …………


    “暮離,我迴來了,還帶迴來一個老熟人。”頑主一走進營帳就開始顯擺自己的豐功偉績,各種大功勞。


    封時傾跟在頑主身後,冷俊地唇角微微含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就算是不忘了疼,它該疼時也會疼啊。”頑主無所謂的說道。


    頑主就是這樣的人。


    事情過了就過了,不會去太計較。反正他心大,抗揍,記性還不好,有些事一會兒就忘記了。


    被別人踹吐血了又怎麽樣?照樣生龍活虎,幾百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被人割斷頭發又怎麽樣?照樣美豔動人。


    哪怕是剃了一個禿子,他也是血族之中第一美男子。


    膽小又怎麽樣?


    關鍵時候,他跑得快啊!誰也追不上。


    封時傾聽完頑主話竟然無言以對,好像這句話還挺對的。


    陳安站在營帳門口,躬身行禮,小聲說道:“大長老,小主子剛剛睡下,不宜大聲喧嘩。”


    “什麽?暮離剛剛睡下了?”頑主沒聽清陳安的話,還以為是暮離休息了,便往後看了一眼,說道:“那我和封時傾就先迴去了,等暮離醒來,我再過去。”


    “咳咳。”陳安無奈地咳了兩聲,再次提醒道:“大長老,不是主子,是小主子剛剛睡下。主子聽說您迴來了,一早就在等候您,已經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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