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溫染和邊仇躲在樹蔭遮擋的牆壁上,猶如一隻行走在黑暗中的壁虎,借著月光向莊園裏看去。


    兩個人發現那些異類血族人的不同,細看之下,才看到粼粼湖光中,竟然閃爍點猩紅的血色。


    溫染和邊仇相視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不妙的預感。


    “他們該不會是吃了……”邊仇沒有說下去,漸漸嚴肅起來。


    溫染點點頭,迴答了邊仇這個問題,說道:“是的。”


    這是溫染今天看到的景象。


    湖泊裏飄蕩著鮮豔的紅色,那是異類血族人食物的顏色。


    邊仇有些無語,發自內心的傾佩:“他們真是好胃口。”


    忽然間,湖水大片翻湧起來。


    無數異類血族人相繼從水麵裏鑽了出來,他們昂著頭顱,仰望著夜空上的一輪明月,然後,極其緩慢地張開嘴巴。


    他們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聲沙啞的怪異腔調,尖銳的仿佛是一柄尖刀,卻不刺耳,而是多了幾分月夜下的空靈感。


    他們似乎是在唱歌,歌頌著眼前著美麗的月光,還有靜謐的湖泊。


    “咳!咳咳!”邊仇聽著異類血族的歌聲,莫名地悶咳了兩聲,平日裏冰冷沉眠的心髒陡然跳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你怎麽了?”溫染瞥了一眼邊仇,皺緊了眉梢。


    也許是月光的關係,邊仇那一張臉顯得格外蒼白,冰冷,顴骨突了出來,尖削的瘦!


    乍一看去,很像一具枯瘦的古屍,驚嚇過度。


    “溫染,我不太舒服,心髒突然跳動起來,感覺很糟糕。”邊仇捂著心髒趴在牆角,腦門兒上沁出一層涼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突然就這個樣子了,整個人一點都不舒服。


    至少,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溫染打量著周遭的一切,深沉的目光覆著警惕,散發著濃烈的危險。


    奇怪!


    周圍並不存在危險。


    這是溫染檢查過後的結果。


    “邊仇,你還不舒服麽?”溫染又問道。


    溫染正在研究事情的原因,邊仇總不會沒有任何緣由就……


    邊仇點點頭,抹掉腦門兒上的汗水,一顆顆汗珠沿著他的鬢發流下來。


    此時,他過於難受,已經說不出任何話語了,惟有抬手朝溫染擺了擺。


    溫染的眉皺得更緊了。


    按理來說,真不應該。


    但是……


    驀地,溫染想起來一件事。


    溫染朝莊園裏那些異類血族人看去,尤其注意到他們昂著頭顱盡情歌唱,並且歌聲越來越尖銳、高昂的樣子,瞬間就明白了。


    “邊仇,捂住耳朵!快,快點捂住耳朵!”溫染催促道,說話間,竟然直接扯斷手袖,將袖子丟給邊仇。


    邊仇正被異類血族人的歌聲折磨著,情緒和思維都漸漸失控。


    他不明白溫染的意思,隻是直覺上接過手袖,就往耳朵裏堵去。


    在邊仇看來,所有布料和棉花的用處應該都是一樣的。


    溫染扯斷另外一隻衣袖也扔過去,他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兩隻耳朵都堵住!”


    如果他的預料沒有錯,溫染猜想,那些異類血族人的主基因應該是‘鮫’!


    邊仇快速堵住耳朵。


    就在這時,那群異類族人高歌而起的音調猛地達到最大。


    砰砰砰!


    附近水麵震蕩起滾滾巨浪,每一朵浪花都被震碎了。


    邊仇那股來自心底的躁動不安終於逐漸消失了,說道:“不錯!你的袖子很及時!”


    “迴去賠我一件衣服就好。”溫染倒也不客氣。


    邊仇看向溫染,詢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兩隻袖子就解決了?”


    溫染挑著眉梢,目光裏明顯可見一絲嫌棄,說道:“是鮫。”


    “鮫?”邊仇簡直像是聽到了笑話,“溫染,你在和我開玩笑?還是說夢話?”


    據邊仇所知,人類世界所謂之‘鮫’,是一種人頭魚身的水裏魚怪。


    鮫人喜泣淚,淚珠兒可化作珍珠,價值不菲。


    鮫人善歌聲,歌喉嘹亮、唯美,具有一定的迷惑力,能夠穿透長夜和遙遠的海麵,來迷惑外海捕魚的人類。


    在靜謐的大海裏,鮫人的歌聲是月夜下惟一的血色浪漫。


    不過,在天地恆久長存的血族人曆史上,鮫人並不如人類所記載的那般,充滿了神秘,是美與死亡的化身。


    相反,鮫人隻是血族人眼底裏一種天真善良,喜歡與人類交友的小朋友。


    由於太過善良,又具有親和力,長相還漂亮,又能用眼淚換錢,整天傻乎乎,沒心沒肺的生活著,所以,很快就被人類捕捉到快滅絕了。


    在邊仇年幼的時候,有一次,他還真正見過一隻鮫。


    那是一名美麗的少女,雙腿浸泡在湖水裏,是一條長長的魚尾巴。


    少女旁邊,捕撈人大聲地講價還價。


    少女向邊仇尋求幫助,邊仇一時不忍心,就幫助少女逃走了。


    那名少女走後,給邊仇留下了一大把珍珠,並說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有人類居住的海域。


    那怕是遊斷尾巴,長年居於冰海之北,與那群笨拙的白熊為伍,也絕對不會再讓人類發現她們的蹤跡。


    這個才是惟一能夠活下來,族人不至於遭遇滅頂之災的完全之策。


    邊仇無法相信溫染的說辭,一個已經受到過無數傷害的人,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人類麵前,被人類的實驗室捕捉?


    溫染並不與邊仇爭辯,他揚眸望向莊園裏,說道:“你看他們唱歌的樣子,昂起的頭顱,拍打在湖水裏的雙腿,分明就是早已失蹤幾百年的鮫。”


    邊仇仔細觀察著,不得不承認溫染的說辭,“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我剛才的那股感覺了。也就是說,他們在攻擊我?”


    “並不全是。他們的歌聲本就對外族人有一定的攻擊力。我想,他們隻是感覺到了危險,在試探我們。”溫染分析道。


    “有什麽好試探的?直接向前衝就完事了。”邊仇握起雙刀,大有進攻的意思。


    “你別輕舉妄動,再等等看。”溫染將身形低了下來,省得被人發現。


    他說:“我好像聽見有人過來了。也許,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樣的事。”


    “也好。”


    邊仇正說著話,涼亭的遠處,果然走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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