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與那名異族人之間隻隔了一扇鐵門,除卻鐵門之外,近在咫尺眼前。


    那名異族人仿佛一伸手就能夠抓到暮離的臉,因此,在這樣的情形下,他選擇鋌而走險,利用惟一的機會拚一把。


    他寧願抬起高傲的頭顱死去,也不願意再接受一次瀕臨死亡的折磨,沒有任何尊嚴的活著!


    ‘哢哧’一聲,是脖頸被徒手抓斷,生生扯出骨頭的聲音。


    暮離伸著右手,美好的指尖兒上鮮血淋漓。


    一截頸骨掉落在地上,骨碌碌的順著破壞的牢門滾了進去。


    眾人皆驚,詫異眼前發生的一幕。


    那名正打算拾起鑰匙的異族人猛地僵直脊背,迅速往黑暗的角落裏逃去。


    聞君暗自唏噓,取出手帕遞過去,“離老板,血腥味兒重,還是早些擦了吧。”


    暮離接過手帕擦拭手指,她一邊擦著,一朝邁開步子,走進牢房。


    其他人不由得往一處聚集而去,紛紛躲避這個看起來尊貴優雅,實則是高貴與殺戮並存的惡魔女人。


    異族人暗自猜測著,或許這個女人的真實意圖就是喜歡看到他們變成待宰的獵物,然後,就可以放手去捕獵了。


    暮離腳步遲緩,速度不快。


    她走進牢房中,指尖兒上的血跡一點一滴的落在地上,在她身後形成一串朱紅色的珍珠線。


    “怎麽樣?很喜歡這樣的下場?”暮離笑著問道。


    她輕輕抬手,沾染著血跡的手帕便從她的指尖兒上無聲掉落,猶如一片血色的白梅,悄然落在眾人的眼底裏,無形中透著威懾。


    那些異族人並不說話,而是聚集在一起,瑟瑟地向後退去。


    這是吸血鬼一族的天性。


    弱者臣服於強悍的領袖!


    哪怕僅僅是偶爾彌漫的威壓,也足以令他們感覺到生命的危險。


    他們試圖躲避那股漸漸彌漫開的威壓,可惜,仍然被籠罩著,毫無意外。


    “怎麽?不說話?”暮離精致的眉眼裏透著冰涼的冷意。


    她的鞋跟踩過落在地上的白色手帕,輕微的聲響勝似符咒,震得人心惶惶,卻又偏偏無法抗拒。


    一步。


    無人迴應。


    又一步。


    仍然無人迴應。


    暮離停下來,半蹲在一名頭發半長,遮住了麵頰的異族人麵前,眼底裏的銀碎斜睨著,一語驚起無邊風浪:“是你吧。”


    那名異類血族倏然心驚,猛地抬起頭,與暮離對視。


    然而,一束銀華乍現,瞬間沒入他的眼睛。


    頃刻間,在所有人的眼底裏,隻剩下一縷淡色的塵埃飄然散去。


    “嗷!!”


    地牢裏驀地響起異族人的吼叫聲,表達著他們的無限驚慌與恐懼。


    旁人聽不懂他們的話,暮離卻是能夠聽懂。


    暮離站起來,絕美的唇角掛著一抹淺痕,唇畔笑意彌漫,慢條斯理地說道:“真是抱歉。我本無心,奈何緣淺。”


    她的本意並不想當眾立威,以儆效尤。但是,令人發愁的是,總有一些不聽話的人攪亂她的計劃,耽擱她返城的時間。


    所以,耐心消失了。


    隻剩下鐵血殺戮。


    原本,所謂敵人之命,在她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暮離的眼簾裏似乎看不見旁的人,她的話亦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透著冰冷的寒意:“各位,本爵好心收留你們一命,不過是因為本爵心善罷了,念在你們曾經受過的苦,打算讓你們也享享福。並不是讓你們來挑戰本爵耐心的,明白嗎?”


    暮離也真是奇怪了。


    好言好語相勸反倒不成,非得用些厲害的手段?


    “嗷……”一聲夾雜著嗚咽的低吼聲,那些異族人中,終於有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極其緩慢的奉獻出了自己的膝蓋。


    隨後,一人,兩人,三人……


    大部分異族人都單膝跪地,對暮離表示臣服。隻剩下少數七八個人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妥協。


    暮離略數了一下人數,覺得差不多了,便轉身走出牢房,不再多說了。


    她牽起顧珩的手,說道:“我們該迴去了。”


    顧珩在一旁看戲,還沒看過癮,“再讓我看一會兒。”


    “看什麽?”暮離不解。


    “當然是看我喜歡的女人到底多麽瀟灑、帥氣!”顧珩頗為自豪,無時無刻不說著濃情蜜意的甜心話。


    “顧先生,”暮離忽然換了稱唿。


    “嗯?”顧珩直覺有陷阱,卻還是應了。


    “你這嘴甜的毛病是跟誰學的?”暮離笑著問,“都和多少人說過了?”


    顧珩聞言一怔,倏然記起睡夢裏總是出現的那一抹笑語嫣然的女子,微微失神兒。


    他選了一個折中的說法,不太自然的說道:“這輩子,我就和你講過這樣的話。”


    “那上輩子呢?和誰說過?”暮離壞笑起來,不放過顧珩。


    顧珩尷尬不已,“上輩子的事情,我哪裏知道?每個人不是都喝了孟婆湯嘛!”


    “什麽?你居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孟婆湯?”暮離詫異了。


    人類獵者竟然相信這套說詞!


    顧珩咳了一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都有你這種人存在了,為什麽不能有孟婆湯?”


    “那是我好看,還是孟婆好看?”暮離再次發出一道靈魂拷問。


    愛美,追求情人眼底之美,是每個女人一生的通病,任誰都無法更改。


    “這……”顧珩發現自己被大坑砸中了。


    以前,他也沒發現暮離這麽聰明伶俐,稍不留神,就把他給拐溝裏去了。


    “顧先生,你不迴答?看來是做賊心虛了?”暮離挽著顧珩的胳膊,越發靠近顧珩。


    顧珩真心想擺脫這個噩夢,說話都結巴了:“我、我也沒見過孟婆啊!”


    女人不講起道理來,真是服了。


    “沒有關係。你多和我說說,也許就能見到孟婆了。”暮離笑眯眯的凝視著顧珩。


    顧珩敬而遠之,努力站得遠點,“別,黃泉路上太冷了。我這趟出門,還沒帶羽絨服呢!”


    暮離忍不住被顧珩逗笑了,“顧先生,如果可以選擇,你是不是還想把家搬過去?”


    “搬家哪行?得把顧氏百貨搬過去才醒。省得人生地不熟,天氣冷了,還得穿獸皮裙子。”顧珩咬牙切齒地吐槽著。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遠離地牢。


    半空中,飄蕩著暮離的一句吩咐:“拒降者,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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