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許是出了牢獄,心情十分的好。再加上這裏又沒有外人,不需要再表現出霸道總裁的模樣,索性便自由了幾分,恢複了原本的性子。


    他說了一堆話,還是沒有得到李慕白的迴應,那顆心瞬間被傷得冰涼,隻好轉身迴頭看向李慕白,在李慕白麵前孜孜不倦的說道:“李慕白,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不說話?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動手了啊!”


    “幼稚。”果然,李慕白聽了這話以後,淡淡開口了。完了,他又補充了一句,“無聊。”


    說完,李慕白竟是越過了顧珩,直朝主樓大廳走來。他輕微勾起的唇角邊,殘餘一絲冷淡的笑意。


    很多年了,顧珩不曾恢複年少輕狂的性格,斂去了骨子裏的錚錚鋒芒,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化作了令人信賴的集團領袖。


    或許隻有在這種地方,沒有了所謂的人情世故,顧珩才能變成那個愛說愛笑的少年,而不是時刻戴著一張內斂深邃的麵具,笑裏藏刀,眉宇間盡是冷鋒。


    不得不說,李慕白欣賞眼前這個顧珩,多於他在涼城裏與之交手的顧珩。


    顧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被嘲諷和鄙視了。但是,沒有關係。他大人有大量,不和李慕白這塊冷板磚計較。


    他迴憶起之前聽到看管大牢的士兵們說的話,顧自念叨著:“天天和本少爺說暮離就快過來了,結果呢?總是叫本少爺去寫信!若是這一次再誆本少,那就等著瞧好了。看我不把整個天霧城給掀了。”


    李慕白聞言停下腳步,側首迴眸,看了一眼顧珩,薄唇輕抿,似乎想說些什麽。不過,考慮了下,終究是轉迴身去,什麽也沒有說。


    原本,他是想勸誡顧珩幾句。後來一想,顧珩若是真的把天霧城給掀了,倒也是好些。


    或許就能見到暮離了。


    李慕白出於以上考慮,勉強收迴了嘴邊上的話,默默無言,不作迴應。


    “李慕白,難道不是嗎?我覺得,你也很想把天霧城掀了。”顧珩壞意的笑著。這趟渾水,可不能任由李慕白跑了。


    “我沒有說,”李慕白停頓了一下,驀然迴首,輕挑眉梢,說道:“我沒有說不是……”


    “哈哈,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一個能讓暮離省心的。”顧珩笑意張揚,迴蕩在空曠的庭院裏,異常明亮。


    李慕白輕輕搖首,不作迴答。他隻是他,才不與顧珩相同。


    顧珩追了上來,“別不說話啊!咱們來商量個對策,如果那些個小兵再欺騙咱們,咱們得如何應對。是不是應該直接一棒子削上去,然後,再來個三百六十度……”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腳步亦是停在了主樓外的門前,再也無法邁出步伐。


    “暮、暮離?”以為是自己眼神花了,顧珩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努力平複心情,等到覺得可以了,才再睜開眼眸,認真的看向前方,“原來,真的是暮離。”


    李慕白早顧珩一步先行邁進了門檻,茶色的眼眸裏深華一片,泛著暗色的漣漪,映著暮離那張久違的絕美容顏。


    他徑直朝暮離走去,腳步片刻不停,視線一直凝視著暮離,仿佛除了暮離之外,便再也沒有誰能入了他的眼。


    暮離站了起來,雖是沒有動位置,卻伸出了手,像是遇見了一個老朋友般,“李慕白,許久不見。”


    “嗯,”李慕白輕淺應了一聲,停在暮離的麵前,他垂眸看了看暮離伸出來的手,倏然,將手腕握住,整個人都扯了過來,擁入懷中,狠狠抱緊了。


    無聲,無語。


    無言,無奈。


    時間一晃,從年尾到年初,再到春季。他們竟是已經這麽久不曾見麵了……


    暮離任由李慕白擁著,她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倘若她不依,怕是這個男人真的會將整座天霧城給砸了。


    相較於什麽話都敢往外說的顧珩,暮離始終相信一點,李慕白的殺傷力較重,比任何一名人類獵者都重。


    這個男人的身上時刻都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死亡氣場,充滿了殺戮的血味。


    正如她們的第一次相見,盡管雙方都未曾見過彼此,卻在第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本質:來者不善!


    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


    如果不是顧珩從石化狀態中清醒過來,怕是李慕白仍要擁抱著暮離,不會鬆開他的懷抱。


    他有一顆萬分熾燙的不死心,太需要暮離的冰涼為他降溫了。


    “李慕白,你還不鬆開那個女人麽?”顧珩捋順了淩亂的頭發,包括他已經長長了的胡子,步伐優雅地走過來。


    在暮離麵前,他始終都是公子世無雙,溫潤如玉,儒雅致遠,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貴氣。


    “鬆開?”李慕白微微挑眉,五官淡漠,薄唇斂起一絲弧度,優美中不失冰冷。


    霎那間,危險的氣場全開。


    想讓他鬆開暮離?開玩笑……


    “當然是鬆開。”顧珩朝暮離走來,風度翩翩,紳士一枚。他微微欠身,伸出了手,說道:“因為,鬆開了你的手。這個女孩,放著我來。”


    “嗬嗬,”一聲冷嗬,滿廳霎時間布滿冷意。


    李慕白鬆開了暮離,修長的手輕柔地握住了暮離的手腕,將暮離拉到了身後,似要藏起來般,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行。我的。”


    許久未見,一心想念。


    見卿難舍,惟有藏著。


    “李慕白,”顧珩沉眸掃了李慕白一眼,直唿其名姓,半點顏麵不給:“差不多行了。”


    除了那句‘酒店裏了解一下’,這一句是他的另外口頭禪。用來勸人,亦是督促自己。


    顧珩提著眸眉,眉眼裏含著滿滿的笑意,儼然又恢複了在涼城世界裏的模樣,深藏不露,和藹可親。


    然而,李慕白淡淡地拒絕了他,“不行。”


    顧珩按捺住內心深處的相思,步伐緩慢,朝暮離走來。


    他每走一步便停下來一秒,大方地給了李慕白反悔的時間,順便勸誡了一句:“莫要讓我動手。”


    “可以。”李慕白素來話不多,但凡說出口,每每就會拂了別人麵子。


    例如今日,他已經不給顧珩麵子三次了。


    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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