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輕輕眯起眼眸,指腹摩挲在那一朵白色蓮花上,緩緩停住了。


    她抬眸瞥了袁旺一眼,淡聲問道:“最近,你可曾聯係過妖然聖主麽?”


    “暫時沒有。”袁旺一本正經的迴答道:“據我所知,妖然聖主已經失去消息很多年了。”


    “嗬嗬,是麽?”身影一晃,似風拂過。


    暮離轉瞬來到袁旺麵前,瞳子裏倏然乍起一抹冷冽銀光。


    她纖長的手指如彎鉤,輕輕一扣,就把袁旺的脖骨勒住了,並且,在不斷收緊中,“你好大的膽子!”


    “夜爵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麽?”袁旺瞬間就僵住了脊背,不敢輕舉妄動。她很擔心暮離會扭斷她的脖子。


    聽聞,夜爵大人自幼便有一個喜好,動不動就會掐斷別人的脖子!


    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太暴力了。


    “你說呢?”暮離話心輕淺,輕輕睨起的眸瞳裏泛著冷光。


    袁旺真的有些怕了,“這、這該如何說?小人並不知道犯了什麽錯,實在是無話可說。”


    “你竟敢欺騙本爵?”暮離拎著書信,放在燭火中燒燃了。


    她一早便看過書信的內容,確實如袁旺所說,信封乃是聖主妖然親筆寫的。但是,那信裏的內容卻是被人高度模仿出來的。


    因為,妖然在寫字的時候,尤其是給暮離寫信的時候,他總是習慣在信的末尾,最後一個字的結尾,將筆劃向上勾挑一筆。


    暮離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問過聖主妖然,為什麽給她寫信總要挑上去一筆。雖是好看,卻給人一種有些怪異的感覺。


    而且,最重要的是妖然給其他人寫信時,從來沒有這個習慣。


    難道是故意而為之?原因是什麽?


    對此,妖然給出的迴答是: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小秘密,是特殊符號。興許將來有一天,會有很大的用處。


    那個時候,暮離還不清楚這些事情,懵懂地記下了。


    再往後,兩個人偶爾聯係,皆會發現妖然已經有了這個習慣。


    妖然曾說,如果不是擔心這個記號太過明顯,他很想在信的末尾畫上一隻調皮貪玩的小妖。


    一隻單獨送給暮離的小小妖……


    當然,現如今,這個秘密隻有暮離和妖然兩個人知道,其他人無從知曉。最近上千年來,除了道聽途說一些傳聞,暮離也的確未曾聯係過妖然。


    這也就直接導致他們之間的信件往來極其稀少。別人想知道她們的聯係信號,簡直是難上加難。


    袁旺送給暮離的這一封信中,雖然信封和內容上筆跡的確與妖然的筆跡相同,但是,在結尾處卻少了最關鍵的一筆。


    那筆跡大氣瀟灑,如行雲流水一般,橫豎都是方方正正的,沒有半點偏差之舉。


    暮離打開音後,根本就無需先看內容,隻要先看一眼書信末尾就能辨別真假。


    她勒住袁旺的脖子,指骨漸漸收緊,“還不說?”


    既然袁旺無法給她一個合適的理由,那麽,她寧願錯殺千百,以防不測。


    袁旺表現出了極度的害怕,說話的語氣也很卑微,她險些雙膝跪地,向暮離證明忠心,“夜爵大人,如果我真的欺騙了您,為何不在守城府揭穿您?何必辛苦替您隱藏下來,又前來自討苦吃?”


    “嗬,”暮離輕斥了聲,“莫非,你也學會了人類的把戲?”


    人都是聰明而自私的,有時候,血族人為了謀取私利,更是心狠手辣,無所不為。


    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咳,咳咳。”也許是暮離的手指勒得太緊了,袁旺的臉色變得發紫,她突然嗆咳不止,仿佛骨頭都快捏斷了,“夜爵大人,在下忠心耿耿,苦等多年,你為什麽要這樣待我?”


    暮離總歸是心軟了,手下鬆了幾分力氣。她很想說服自己,告訴自己也許隻是多想了。


    在女嬌城內,能夠尋找到一個熟知諸事的人並不容易。或許,試探一下就好。倘若真的沒有問題,不如便算了。


    暮離心中如此打算著,然而,殺機僅是浮現在一秒之間。


    倏然,袁旺的袖子裏落下一柄銀刀,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起縷縷冰芒,霎那間就晃痛了暮離的眼。


    她的眼睛本就蒙了特殊的材質,才能遮擋住滿眸銀碎。如今,被銀刃一晃,那光碎險些崩裂出來,令她一陣心驚。


    暮離短暫停滯了一秒,時間不長,眨眼間的光景而已。


    但是,袁旺就是借著這一秒的時間,身形一矮,逃離了暮離的控製。


    她反手就是一刀,直朝暮離的心髒砍來。力道之大,目標明確,顯然是衝著暮離的性命而來。


    暮離怎麽會讓她輕易得手?


    她向來都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必然,殺、無、赦!


    未出三招,‘砰’的一聲,銀刀的刀刃被暮離硬生生的掰斷了。


    一半刀刃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那是刀吟。


    剩下一半刀刃,連同刀柄一起,被暮離紮進了袁旺的心髒。


    “你……”袁旺不可置信的看著,指著暮離說不出來話。隨即,化作一縷塵埃消失了。


    ‘叮當’一聲,刀柄落在地上,未曾沾染半點血痕。


    暮離半蹲下身,撿起刀刃仔細端詳了一番,發現刀柄上刻了一個很小的字:追。


    她不免疑惑,難不成是追音麽?


    其實,在血族人的世界裏,很少有人是這個姓氏。或許,她還是應該再查一查。


    贏荼再次被吵醒了,他揉著眼睛朝外走來,心情煩躁鬱悶,“暮離,你又不見了。”


    “沒有,我來取些燈油,馬上就迴去了。”暮離將破碎的銀刀放在書桌上,快步去迎贏荼。


    贏荼素來敏銳,在走進外廳的一刹那就察覺出了不同。原本一雙睡意朦朧的淺紫色瞳陡然凝了厲色,周身泛起冰涼的寒意。


    “有人來過了。”他話音冰冷,如墜冰窖,“是誰?”


    “沒事。人已經走了。”暮離明白贏荼的心,這個小少年很擔心她。


    “你應該叫醒我。”贏荼散去些許涼意,噥聲噥語的,頗為怨責。


    不過,一顆擔憂的心卻是放下了。隻要暮離沒事就好,其它的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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