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語笙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抓住暮離的衣服,不肯放開。


    他又不是傻瓜,知道這一鬆手了,可能就要被暮離趕出去了。


    其他人從來不知道,善語笙和暮離的相處模式竟然是這個樣子,各自在心底裏替善語笙捏了把冷汗。


    雖然,他們老大對待男人一向都不錯,關愛有佳,但是,現在正在開會呢,總不能讓美男禍水,亂了江山吧?


    眾人信心滿滿,全都等著善語笙被丟出去的那一刻。


    在他們看來,男人嘛,多少都要有點自知之明,懂得自己的身份,不要看不清楚地位,但是偏偏遇上善語笙了。


    這位自小嬌生慣養,動不動就情緒激動,一下子就心髒早搏的小少爺向來隻有自己的喜好,察顏觀色?開玩笑!


    他善少爺需要看別人的眼色?呃,也不對,暮、暮離……


    “我不放,不放,就不放……”善語笙認死理,堅決不鬆手。


    暮離無奈的揉了揉額,放棄善語笙的手指,伸手繞到善語笙的背後,一把拎起善語笙的衣領子,把人拎起來,橫抱在懷裏。


    善語笙忽然身體懸空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被暮離抱住了。


    他驚訝的迴過神來,雙手下意識地擁抱住暮離,臉頰陡地變紅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軟下來,“啊,呀,你做什麽?”


    “消停一點。”暮離抱著善語笙朝休息室走去,這個小麻煩,真纏人。


    “哦,好、好嘛。”善語笙份量不輕,個子不小,身骨修長,被暮離抱在懷裏卻不顯得過分突兀,反而像一隻純情的小兔子,莫名地乖巧起來。


    他越發摟緊暮離,聞著暮離身上的發香,那是好久不曾擁抱過的味道。


    會議室裏,眾人目瞪口呆,驚訝的說不出來話,嘴巴張成鵝蛋形。


    他們老大居然沒有把那隻人類丟出去??還抱著人家去了休息室?


    艾瑪,這信息量好大,他們都得消化一下。


    溫染的眼色再次深濃了幾分,長指撥弄著麵前的茶杯,將茶杯撥轉的一圈又一圈,轉個不停。


    他的腦海裏湧出一個膽大的想法:頑主可以,善語笙可以,為什麽他不可以呢?


    他仔細思酌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錯的優點呢。


    比如人長得帥,性格又好,最厲害的是他擁有一對兒能飛上天空的小翅膀。


    那可是翅膀哦,是普通血族沒有的翅膀哦!


    溫染輕咬了一下唇,糟糕,他又想炫富了。


    封時傾纏繞著紗布的手抵在下顎上,冷俊的眼底泛起一絲疑惑。


    他很想詢問暮離,他的血液味道怎麽樣?好喝嗎?還喜歡嗎?


    雖然他現在受傷了,但是,精力充沛,血液旺盛,還可以友情支持一下,提供下午茶以及夜宵,全部免費贈送!


    秦悅和約瑟芬看著封時傾一臉陷入沉思中的樣子,互相使了個眼色,果然,他們旅長大人陷入情網中了。


    暮離站在休息室門前停了一下,丟給眾人一句話:“你們繼續。”


    善語笙從暮離懷中探出頭來,不怕事大:“你們不要偷懶哦,小心暮離罰你們。”


    “閉嘴。”暮離輕斥了一句,走進休息室,關上房門。


    會議室內,氣溫莫名升高幾度,眾人麵麵相覷,臉色都泛起不同程度的紅潤,腦海裏飄蕩著無限的遐想。


    最後,還是封時傾先從遐想裏迴神兒,虛咳了兩聲,“剛剛談到哪裏了?”


    “不、不知道。”秦悅老實迴答著,憑實力拆台。


    難怪他一直被旅長大人用長腿伺候,原來是有原因的。


    …………


    休息室裏,善語笙被暮離丟到大床上。


    暮離脫下外套丟在一旁,解開名貴的腕表放在床頭櫃邊。


    她扯了扯半是鬆開的領口,俯身靠近善語笙,湊到他耳邊吹拂了一口冰涼的氣,“你想要做什麽?”


    善語笙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擁抱住暮離,想在暮離的懷裏汲取溫暖。


    他的頭窩在暮離的發絲間,聲音悶悶的,含著委屈:“我們來玩遊戲,好不好?”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暮離玩遊戲了,總是一個人孤單的度過漫長的黑夜,心疼的難受,忍得發漲。


    倘若再不找到暮離,他便要發瘋了。


    “很想玩嗎?”暮離親吻著他的發梢,安撫著他寂寞的心靈。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和這個男人初次見麵的模樣。


    曾經,那般純情、浪漫和美好。


    記憶裏,那是一個年輕的酒醉男人,踏著綿薄的細雨而來,出現在她的身後,和她搶了同一輛計程車。


    車外,夏雨如酥,迷蒙了眼簾。


    車內,酒色春.光,男人泛著酒紅的肌膚充滿誘惑,吸引著她渴血的貪婪。


    驀地,暮離深邃的眼瞳一沉,瞳底飄起銀色的碎光,迴憶起了那一夜男人鮮美的血味兒。


    她輕輕磨了磨牙齒,咬住善語笙的耳骨溫柔的吻著,挑起這個男人最深致的情意。


    她想吸血,迫不及待地渴望美味的血液。


    善語笙渾身隱隱顫抖著,思緒迷離,眼神已經失去了焦距。


    他久不愛戀,難以抑製發自心底的激動,明顯感覺到狂飆的心跳正不停地向上攀升。


    他沉迷在一場虛幻的景象中,微微張開的唇忍不住顫抖起來,色澤仿似滴血,唿喚出了心中女人的名字:“暮、暮離……”


    “嗯,我在。”她吻著他線條優美,宛若白天鵝一般的修長脖子。


    “暮離,輕一點,”他好像有點被咬疼了,不禁又開始抱怨,在心中碎碎念。


    這女人真壞,總是喜歡咬他,而且還扯他的衣服。


    不過,他喜歡,喜歡的渾身都跟著熱燙起來。


    “暮離,再輕一點……”那尖銳的牙尖兒抵在他的肌膚上,冰涼的觸感讓他說話發虛。


    暮離的吻零碎的灑落,輕淺的聲音飄蕩在他的耳畔,哄著他,“你乖,以後不許再鬧了。”


    說完,她撕扯開他的衣服,整件丟到地上去,再不說話,惟有那深沉的愛意彌漫滿室,越發濃烈了。


    …………


    會議廳裏,眾人的會議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討論。


    暮離送走封時傾後,輕揉了揉眉,吩咐道:“其他人都迴去,溫染留下。”


    “是,老板。”眾人躬身行禮,沒有被點名的人‘嗖’的一下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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