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咳……咳咳咳……”


    贏荼措手不及,被血液嗆了好幾口,全身抽痛,唇瓣、脖頸、衣服、被單上沾滿鮮血。


    他難受極了,想要推開暮離,委屈的請求:“別、別這樣對我。”


    眼前的暮離是陌生的,冷漠的,離他很遙遠的。


    他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強勢的暮離,是天降的王者,帶著濃厚的殺氣。


    平常大多時候都是溫和的,淡淡的,優雅高貴,堪比古時君子。


    但是,現在她很像一個惡魔,一個不會顧及他生死的惡魔,一個不會在意他是否難受,冷酷無情的魔鬼。


    “那該怎麽對你?嗯?全心全力的照顧著,讓你再去折磨自己?”


    暮離聲音冰冷,一句話就讓贏荼如墜冰窟。


    贏荼身影一震,脊背僵直,淺紫色的眸陡然縮了縮:“你知道了?”


    “嗬,知道什麽?你告訴我?”暮離輕嗬著,眼神早已不見半點溫柔。


    她掰住贏荼的下巴,再次拿起血液灌進去,哪怕贏荼全部嗆了出來也不在乎。


    這個家夥不是想死嗎?不是想讓她心疼嗎?


    好!


    她便成全了他,讓他生不如死!


    “別,不要,放開我……”贏荼推拒著暮離,想要掙脫。


    兩個人爭執起來,一個想逃,一個抓住不放。


    這是一場痛苦的遊戲,但凡身入其中,就誰也無法放過誰了。


    “噗!”贏荼發狠推開暮離,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撲倒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著。


    暮離往後退了兩步,站穩後,再次走近贏荼,拎起他,把獸血灌進他的嘴裏,“不喝嗎?多麽美味的東西,為什麽不喝?”


    贏荼閉著眼睛,血液沿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到處都是刺眼的鮮紅。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暮離的鉗製中掙脫,反手一把抱住暮離,慌張不已:“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別生氣好不好?別這樣好不好?”


    暮離這個樣子折磨他,會讓他害怕,也會讓他心疼。


    他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真的不想,隻是希望可以得到暮離的愛,多陪伴著他。


    暮離扯開贏荼的手,不費絲毫力氣。


    她抓住贏荼的衣領,直接把贏荼拖下床,連拉帶扯的甩進洗手間,丟在水池旁,冷冷說道:“吐!本爵看著。”


    不是喜歡和她玩手段嗎?


    不是喜歡吃了吐嗎?


    行!


    在她麵前大方的吐啊,喝了那麽多血液,不吐出來怎麽行?


    萬一明天傷好了,不是沒有人陪他了嗎?


    贏荼摔在地上,渾身無力,即使是扶著牆麵都沒辦站起來。


    他現在虛弱到了極點,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小心守護的秘密被發現了,暮離很生氣。


    可是,他卻害怕以後再也沒有辦法留住暮離了。


    “暮離,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真的不會……”


    一番折騰後,不知是累的還是難過引起的,贏荼倚在牆壁上,虛弱的請求著,眼底溢出淚水,無聲劃過臉頰。


    他卑微的懇求著暮離的原諒,心疼得厲害,胃裏漲得難受,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疼了。


    他抬起手伸向暮離,想要抓住暮離的褲腳,可是每每總摔下來,根本就夠不到。


    贏荼望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女人身影,著急的想要往前爬去:“暮離,別走,我、我碰不到你了……”


    現在的他連說話都是微弱的,唇瓣在動,聲音卻消失了。


    那脆弱的身影搖搖晃晃,猛地撲倒在地麵上,腦門砸在瓷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贏荼昏了過去,癱軟的,如一灘泥。


    暮離紋絲不動,站在門口凝視著贏荼,深深地閉了閉眼,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她橫抱起贏荼,邁進事先早已命人放好熱水的浴池,將贏荼安放在一處,解開了他的衣服。


    不管這個少年做了什麽,始終都是她的錯,是她忽略了他。


    她會反省,以後也會認真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是,惟有一點不能妥協。


    不要用生命來威脅她!


    血族人一生隻有一條命,在三界六道不入輪迴,死後魂飛煙滅,化作空氣裏的塵埃。


    他們死了便是死了,永生永世消亡,沒有機會再相遇了,也沒有機會讓她去彌補了。


    所以,若是愛她,就請好好活著,等著她把逝去的時光一點一點的償還給他們,滿足他們的幸福……


    …………


    這一夜,初雪來了。


    美麗的涼城正式進入冬季。


    贏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睡夢裏,暮離極其溫柔地親吻著他,再也不像逼迫他喝血時的樣子,那般強悍恐怖。


    他被她擁在懷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著,體會著情動的美妙滋味。


    忽然,那女人生了氣,將他扯出懷抱,不再要他了。


    他伸手去抓她,驚慌不已:“暮離,原、原諒我……”


    “好,你快一點醒來,我就原諒你。”


    耳畔響起那女人柔和的聲音,泛著濃烈的擔憂。


    他動了動唇,想讓女人別擔憂他,可是嗓子和喉嚨就像是被上了鎖,結了疤,發不出聲音,說不出話。


    不過,他還是盡力動了動手指,輕輕拍了拍睡夢裏的女人,仿佛在告訴她:別怕,我會醒來的。


    因為,我喜歡你啊……


    …………


    初雪來臨之際,涼城的大街小巷都裹滿了白色的雪花,壓在道路兩旁的樹枝上,厚厚的一層雪霜花。


    簫孔湖岸上,封時傾撿起一顆小石子朝湖中心撇去。


    啪的一聲,小石子撞碎單薄的冰層,沉入湖底。


    封時傾冷俊的麵容一沉,十分不悅。


    湖水還沒有封凍,他們還需要繼續等待。


    秦悅和約瑟芬有說有笑的走過來,給封時傾敬了一個軍禮。


    秦悅說道:“報告旅長,我請求休假一天,要到城裏泡吧撩妹看電影!”


    封時傾瞬間黑臉,“不務正業,不予批假!”


    秦悅傻眼了,“旅長老大,不要這樣啊!我要去見妹紙……”


    前幾天,他加了一個涼城僵貨群。


    費盡力氣,約了好幾天的同城妹紙,今天才答應出來見麵呀!


    哇哇哇,他的一顆芳心向春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旅長大人怎麽好意思棒打鴛鴦,不怕他尋死覓活,一哭二鬧三上吊嘛!


    封時傾轉眸看向約瑟芬,態度同樣不悅:“你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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