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許攸已經知道贏荼吸血鬼的身份,並且了解吸血鬼受傷以後,最適合身體的補品是什麽。


    “贏荼,你還好嗎?我帶了很多東西給你,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許攸一進門就錯過暮離,朝贏荼走過來。


    她把手中拎著的木籠子放在廳裏,免得動物的氣味會染到空氣,讓贏荼產生不適。


    “我很好,謝謝你來探望我。不過,”贏荼瞥眸看向暮離,唇角彎開一縷弧度,臉上表情自豪而驕傲,給許攸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深愛的人,暮離。”


    思來想去,贏荼覺得隻有眼前這一種方法才能代表他的態度,解除隱藏在他和暮離之間的所有芥蒂。


    他很慶幸,在等待許攸上樓的時間裏,一不小心看到暮離不悅的神色,從而靈光一閃,智商上線,化身解決問題小能手,成功自救。


    許攸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裏,不能再對暮離視而不見,“暮小姐,你好。”


    “許小姐,你好,我是暮離。”


    暮離站在贏荼身旁,氣質高雅絕然,眉宇間英氣逼人,渾身上下散發著無以倫比的尊貴,氣場強大,彌漫著壓迫一切的王者威懾。


    相比之下,許攸就顯得柔弱許多。


    她和暮離麵對麵站著,眼神有些閃爍,氣場嚴重不夠,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將她連著那些活物一起吹走。


    許攸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喉嚨,嗓子裏有些發燙,和暮離打招唿:“你好,我叫許攸,是贏荼的同事。剛才我有點心急了,忽略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無妨,辛苦你了。”暮離輕笑著說,眉宇間少了昨夜裏的冷冽、不可一世,多了幾分淡然大氣,優雅從容。


    她一席話寥寥數字,簡單明了,沒有多餘言語,卻直接把許攸說得臉紅了,不好意思起來。


    許攸的視線在暮離和贏荼身上來迴遊移,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多餘的人。


    她出現在這裏,無非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


    她早就應該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強悍力量,不該自不量力,執意喜歡上不可得到的男人。


    如今,她該怎麽辦呢?好狼狽。


    為了把新鮮的血液送到贏荼麵前,她不惜忍受難聞的氣味,還沾了一身羽毛,也不知道香水能否遮擋掉一些味道。


    她真的是糊塗到家了。


    暮離不再理會許攸,轉身和贏荼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去休息一下。”


    贏荼扯住暮離的衣角,不肯讓暮離走開,“你在這裏休息不行嗎?”


    他想看著暮離,眼底一定要出現暮離的身影,不能讓暮離走出他的視線。


    “乖,你們先聊,別浪費了許小姐一番好意。”暮離親吻了一下贏荼的額頭,小聲哄著。


    小家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見其它的女人?


    暮離是故意要離開的,美其名曰‘不打擾贏荼會見友人’。


    每個人都應該擁有正常的社交,她非常支持贏荼交新朋友,但是,見了不該見的人,就要接受懲罰。


    她罰贏荼失去想要的一切,包括她的懷抱、她的親吻、她的守護……


    贏荼也明白了暮離的意思,心裏很難過,同時又有點開心。


    這個女人在意一件事情的時候,對待所有人非常苛刻,哪怕是他也不能幸免。


    暮離這樣對他,好像是非常在意他?


    他太喜歡這得來不易的在乎了。


    贏荼內心十分糾結,大概,他有自虐傾向。


    暮離當著許攸的麵,大方地把贏荼擁進懷裏,食指挑著贏荼的下巴,一遍又一遍的輕柔吻著,直到贏荼的唇瓣漾開血紅色,腫脹起來,才放開他。


    她好像沒完沒了,滿意的啄著贏荼的唇,囑咐道:“有事喊我就可以了。”


    “嗯。”贏荼在暮離的懷裏癱成一灘水,也就顧不得其它了,隻能點點頭。


    暮離從許攸身邊走過,腳步微停,繼而邁開步伐離去,“許小姐,不好意思,失陪了。”


    她對許攸態度冷漠,漫著陌生的疏離,一如先前許攸做的那般,一人一次,扯平了。


    血族人有很多美好的品格,比如:宣示主權,禮尚往來。


    “贏荼,她……”許攸看著那扇關閉的房門,很想和贏荼抱怨幾句,話都說出一半了,結果硬生生的悶了迴去。


    她這是傻了麽?在贏荼麵前不好好表現,反而公開抱怨人家濃情蜜意的未婚妻?


    許攸迴過味來以後,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看起來很疲憊。”


    其實不然。


    暮離麵染紅光,芳心向春,精神好著,就差把贏荼吃幹抹淨了,哪裏有半分疲憊的樣子?


    這隻是一個不錯的聊天借口,引誘贏荼上鉤。


    贏荼沉浸在暮離的吻中,神思恍惚,總是懷念、迴憶,深深藏在心底裏,不想讓人知道他喜歡的快要發瘋了。


    他完全沒有在意許攸說什麽,就一個人陷入沉思中,獨自享受著美好的記憶,直到許攸等不下去了,再次開口。


    “贏荼,你要喝點東西嗎?”許攸從木籠子裏拎出一隻甲魚,送到贏荼的麵前。


    甲魚濕漉漉的,嘴巴被綁了起來,四肢滴著水珠兒,嘀嗒了一地,背殼上還飄蕩著生鮮的水味。


    許攸內心嫌棄不已,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可是為了贏荼,她不怕髒,不怕累,哪怕是手撕甲魚,也認了、拚了。


    “噗!”


    贏荼看到那隻麵相憋屈的甲魚猛地嗆了一聲,兩道眉毛皺起詭異的弧度,近乎擰在一起。


    這一隻四腳動物是什麽鬼東西?


    贏荼幾乎抓狂了。


    他不喝這種人工養殖出來的動物血,容易降低智商,影響下一代的孕育質量,不要害他行不行?


    “贏荼,你不吃這個嗎?”許攸以為贏荼比較喜歡水貨,特意去了趟海鮮市場,托人買迴來的。


    她抽驗過甲魚的血質,味道應該還不錯,難道不新鮮嗎?明明都還活蹦亂跳呢!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不餓……”贏荼望著許攸給他抓甲魚的樣子,心底生出幾分不忍。


    在他的印象裏,許攸漂亮、自信、獨立自主,是一名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現在卻為了他居然甘願沾了一身水味兒,衣角處還掛了兩片羽毛,狼狽不堪,失去了往日鮮豔的模樣。


    他很感動,但也僅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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