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嫦曦和贏荼分坐茶台兩側,正在下圍棋。


    頑主和善語笙麵前放了一遝紙幣,在賭輸贏。


    頑主自然是賭嫦曦贏。


    他認識嫦曦那麽多年了,知道嫦曦棋技驚人,深藏不露,一定不會輸。


    而贏荼的棋技嘛,貌似連他都打不過,他實在是不忍心把自己的錢錢押在贏荼身上。


    雲光在頑主押鈔票的時候,從兜裏摸出一把票子遞給頑主,說道:“多押點,讓他賠到破產。”


    她指的是善語笙。


    在這種同仇敵愾的時候,她必須和頑主結成統一戰線。


    頑主開心的收了一堆鈔票,擺到自己麵前,放下豪言,說道:“來,賭到你破產。”


    在頑主眼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賭輸贏了,而是血族和人類的巔峰對決。


    他們血族人一定要打敗人類,讓人類輸到破產。


    嫦曦拈起一枚白子,輕悠悠地放下。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從頑主身上散發出來的鬥誌,抬眼瞥了一下,收迴目光。


    下個棋罷了,需要這麽熱血澎湃麽?


    善語笙朝頑主比出一根手指,搖晃了兩下,全然沒把頑主看在眼裏。


    他抱著海盜船長儲錢罐往麵前一杵,得意洋洋地說道:“本少爺錢多的是,破產?那是不存在的,除非爵色關門大吉咯。”


    今天晚上,邊仇和陽城負傷了,他擔心暮離出事,都沒心思玩賭輸贏了,也就嘴巴上幸福一下。


    贏荼拾起一枚黑子,望著棋盤舉棋不定,說道:“閉上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誰破產都行,說爵色破產,他就不愛聽。


    “本少才不是啞巴。”善語笙哼了一聲,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巴。


    如果不是為了等暮離,打發一下時間,他才不會玩這個呢,還浪費他的存錢罐。


    雖然他押了贏荼,但不代表他真的看好贏荼。


    善語笙隻是覺得,如果他和頑主都押嫦曦贏了,贏荼豈不是很孤單?


    一個人孤軍奮戰很可憐,所以,他輸點錢錢也無所謂了,陪在贏荼身邊好了。


    贏荼若是知道善語笙抱著必敗的心思選擇了他,一定會把善語笙踢到天邊去。


    暮離走進客廳的時候,嫦曦和贏荼已經下完四局,正在下第五盤棋。


    戰績出乎意料,兩個人打了平手,各勝兩局。


    頑主忍不住來了一句:“贏主,你好像有進步了。”


    “閉嘴。”贏荼最討厭頑主說話,總是揭他的短。


    頑主當著所有人的麵朝暮離飛奔而去,將暮離扯到眼前仔細看了一圈,擔心不已:“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怎麽還不睡?”在等她嗎?


    “噢,那、那我先去睡了。”頑主結結巴巴,在眾人麵前也不好多說,隻能拿起鈔票,一溜煙兒的跑迴房間了。


    贏荼放下棋子,站起身,說道:“不下了。”


    既然暮離沒事,他也就迴去了。


    他現在正和暮離冷戰,有些事情還沒有考慮清楚,暫時不想和暮離說話。


    嫦曦輕輕頷首,放下棋子。


    他起身朝房間走去,路過暮離的時候,極為輕淺的說了一句耳語:“下次,記得給我留個消息。”


    善語笙把錢都收迴存錢罐裏,抱著存錢罐返迴房間。


    他走過暮離麵前竟然一反常態,沒有纏著暮離玩遊戲,而是揚著下巴離開了。


    他決定今天不理暮離了,誰讓暮離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天知道他看到邊仇身上的血,心中多麽擔憂,多麽驚嚇。


    暮離望著眼前一道道迅速消失的身影,不禁驚愕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全都商量好了,無視她?誰來給她解釋一下?


    陳安站在暮離身後,雙手捂住嘴巴無聲地笑著。


    別說,看到老板一臉無辜的樣子,他還挺開心的。


    怎麽樣?


    私自行動的後果很嚴重,惹眾怒了吧?


    暮離沉著臉色,將酒杯遞給陳安,冷聲說道:“很閑嗎?沒事做?看不到牆上有灰?”


    “是……”陳安接下酒杯,迅速撤離。


    他很心塞。


    一般情況下,不都是玻璃上有灰嗎?然後可以擦玻璃。


    這牆上有灰,該怎麽破?重新刷牆嗎?


    於是,在某個氣氛極度低壓的日子裏,陳安特地從遠渡裏調來一支裝修隊伍,開啟了漫長的粉刷匠生涯。


    …………


    叩叩叩。


    雲光站在走廊裏停了半天,終於還是敲響了暮離的房門。


    房間裏,暮離剛剛洗漱完畢,坐在沙發上擦頭發,說道:“進來。”


    “暮離,對不起。”雲光走進屋子,剛一開口說話就雙膝跪地,伏拜在暮離麵前。


    暮離停頓了一下,說道:“起來說話。”


    “嗯。”雲光站起身,臉上帶著愧疚,說道:“我想迴爵色做事。”


    她跟隨在暮離身邊很多年了,除了被流放的那段日子,從來沒有讓暮離單獨涉險。


    今夜,她著實嚇到了,也真心反省過了。


    有些事情是她沒有考慮周全,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背棄和暮離的情誼。


    她始終還是不放心。


    畢竟,陽城和邊仇那兩個人太年輕了,需要時間成長。


    “你考慮清楚了?”暮離擦幹頭發,把毛巾放到一旁。


    她問的隨意,表情平淡,好像並不是什麽嚴肅的事情,但是聽在雲光的耳朵裏卻異常冷厲。


    雲光跟隨暮離多年,怎麽會不懂暮離的意思。


    她點點頭,說道:“想清楚了。”


    不光是工作上的問題,連同感情上的事也一並都想清楚了。


    她是想陪伴在頑主的身邊,但是頑主想要的人不是她。


    即使天長日久相處下來,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若是喜歡一個人,應該懂得適時放手,無聲陪伴,默默觀看。


    暮離沒再多說什麽,隻淡聲吩咐了一句:“嗯,明天上班吧。”


    “謝謝你。”雲光單膝跪地,再次叩拜。


    暮離想起晚上和顧珩說的話,說道:“有時間你去一趟簫孔湖,好好查查。”


    如果克隆血族的棲身地方真的在水底,派雲光去查這件事再好不過了。


    …………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鋪滿一地柔和的光線。


    顧珩坐在辦公桌前,口中咬著一片小魚幹,若有所思。


    白小荷抱著文件走進來,說道:“顧總,麻煩您簽字。”


    顧珩按住文件,拿起一條未開封的小魚幹送到白小荷麵前,說道:“深海一千米的小魚幹,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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