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人越查到後麵,越發毛骨悚然。


    他們好像歪打正著,遇到真神了。


    那位和李慕白交往甚密的異族女子,極有可能是一名擁有漫長生命,長生不老的血族人。


    如此一來,太上皇那邊就可以交差了。


    領隊的人派士兵守住李慕白的住處,時刻警惕著,等待異族女子的到來。


    但是,那名女子就仿佛是知道他們的部署似的,自從李慕白身邊出了很多小尾巴後,就再也沒有露麵。


    照理說,這些人抓不到異族女子就該有所領悟,趁早命令人馬迴去,避免多生事端。


    可惜,有些人天生就喜好貪婪,怎麽可能放任這麽好的機會?


    誰都不願意放掉一個立功的機會。


    他們仔細商量過了,既然守株待兔這一計沒有效果,那不防就主動設下陷阱,放下誘餌,主動出擊。


    他們抓捕了李慕白,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太上皇自然是不管這件事的。


    在這個世界上,誰死誰活又有什麽關係?


    隻要他心愛的女人能夠蘇醒,陪著他走完以後的時光就可以了。


    再說了,這個時候,太上皇已經沒有實權了,索性別人喜歡折騰就折騰去吧。


    李慕白在大牢裏遭遇了從未有過的嚴刑拷打。


    牢獄裏到處都濕漉漉的,沒有半點幹燥的地方。


    蟑螂、螞蟻、老鼠滿地爬,恨不得在李慕白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再咬出幾個血窟窿。


    然而,不管條件多麽艱辛,酷刑多麽慘烈,李慕白自始自終都沒有講過一句話。


    他自認,人活一輩子應該早些想開,享受人生。


    他更加認為在短暫的壽命裏,能認識那樣一位有才華的女子,簡直是他一生的榮幸。


    哪怕是死,他也不會辜負了那樣的紅顏知己,那段醉酒吟詩的日子。


    再後來,那些人始終覺得李慕白尚還有些利用價值,便尋個借口,將李慕白給放了。


    李慕白拖著沉重的腳步返迴家中,休息了兩日,就帶上他的酒壺準備浪跡天涯了。


    臨離開時,他望著自己的家,心中浮起萬分不舍。


    萬一他的該婭迴來了,卻等不到他,該怎麽辦?


    李慕白暗自心疼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離開了。


    天下之大,總有他容身之所。


    可惜,直到他身骨蒼老,雙眼昏花,他都沒有找到能讓自己容身的地方。


    並且,在他最失誌的人生末尾,他還遇到了一名囂張狂妄的美麗少年。


    那個少年擁有一雙淺紫色的眼眸,目光裏透著冰冷的威壓。


    他自稱是該婭的未婚夫,在該婭前往後唐以前就已經訂下婚契了。


    少年還說,別看他模樣俊俏,但是已經幾百歲了。


    他十分鄙視人類隻有幾十年的短暫壽命,索性將李慕白狠狠地罵了一頓。


    少年發泄出來心中惡氣後,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在他看來,人類真的不應該和血族人牽扯到一起去。


    除了壽命上的不同,很多民生習慣都不同。


    比如,血族人崇尚一夫一妻,可是人類卻喜歡三妻四妾,貪婪且不知足。


    血族人喝慣了新鮮的血液,把它當成是世界裏最美味、最滋補的補品。


    但是,人類卻從來都不會喝血,在吃食上根本沒有交集。


    那時,少年本已經走出很遠了。


    可他一想起李慕白竟然想搶自己的未婚妻,就越想越氣,忍不住又跑迴去罵了李慕白一通。


    李慕白身為文人,素來清高,哪裏忍受得了這樣的侮辱?竟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


    在少年走後,他強忍著心底的悲憤關上房門,卻不想一口鮮血灑落長空。


    他竟是被活活氣得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慕白睜開眼睛,胸腔裏藏了一陣劇痛。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座農家小院。


    院子裏建著一間黃泥搭成的小屋子。


    小屋前麵隔開了一個花園,一個菜園。


    花園旁邊是秋千架,藤椅。


    菜園裏種著一些時季小青菜,還有一棵橫跨整個庭院的葡萄樹。


    小屋下有一間地窖,停放著預先儲存的蔬菜,散發著清新的菜香。


    李慕白料想現在身份,定然住不得如此漂亮的房子。


    他趕忙下了床,換好自己的衣服,背著一箱書稿走出屋子,準備用書稿做為寢費。


    畢竟,他走到如今田地,已經身無分文了,實在不行的話,他還有一套舊衣服可以換幾個錢。


    李慕白忐忑不安的走到院子中,尋找房子主人的蹤跡。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很久,已經三天了。”


    院子中,秋千架上,一名異族女子身著羅裙,臉上蒙著一巾麵紗,笑吟吟的朝他看來。


    該婭正在蕩秋千。


    她的雙手握在秋千架上,往天空的最高處躍去,也不等李慕白迴答,便笑著說:“我的未婚夫心思單純,性子魯莽了一些,若是有什麽頂撞的地方,還望居士你見諒。”


    李慕白驚訝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手中的書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被風吹起了無數,蕩在半空中,有些落了下來,有些則是飛過牆頭,不見了。


    但是,李慕白此時已經無瑕顧及這些。


    他被那一句‘未婚夫’深深的震撼住了。


    原來,該婭當真和那少年有了婚約。


    少年說時,他尚不信。


    可是,那個少年說其年歲足有幾百年了,難道,該婭真的是血族人?


    該婭輕輕笑了,秋千越越蕩越高。


    清脆的笑聲中,她的話音有些冷意,詢問道:“聽說,你們皇帝想要抓我,把我的心髒挖出來,拿去吃,是嗎?”


    李慕白微微一愣,點點頭:“是,但是我沒有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們你在哪裏。”


    該婭迴首望向李慕白,“此話當真?”


    她和李慕白算是舊交了。


    原以為李慕白會把她供出去,沒想到,李慕白竟是個認死理的人。


    說就說唄,反正那些人又找不到她。


    “當然是真的。在下絕對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李慕白決然說道。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該婭仿佛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笑聲越來越大了。


    “該婭,這是哪裏?”李慕白一時忘記了書稿的事情。


    在該婭麵前,他沒有半分心思去做其它事情。


    “這是我買的院子,漂亮嗎?我們以後住在這裏吧?”該婭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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