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隻剩下了王治和鄭水馨兩人,他的神念又籠罩了整個院子,也不擔心兩人的對話會被曹薇和高青青聽去,他現在想要一個滿意的答案,若是鄭水馨,給不出讓他滿意的答案的話,他會很樂意給她一點教訓的,反正大家本來就有仇。


    鄭水馨並沒有被王治的氣勢所嚇住,至少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她頑皮的歪了歪腦袋,看著王治道:“我這是在對你示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示好?為什麽要示好?”王治上前兩步,來到門邊,隔著門檻盯著她,這麽近的距離,對於兩個會法術,又彼此芥蒂的人來說,已經很不安全了,可王治不怕,他就是要在氣勢上也壓倒對方,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跟這女人玩伎倆。


    鄭水馨終於還是有些扛不住了,畢竟兩人的實力差距明顯擺在那裏,若不是王治披著披風,又稍微收斂了一下氣勢,天劫都該引來了,鄭水馨越來越吃力,沒辦法在這樣的壓力下,繼續保持表麵的鎮定了,甚至忍不住退後了一步道:“我們水雲閣,和姑奶奶以前有些不愉快,我這也是希望兩家能化幹戈為玉帛,沒必要繼續爭下去,我知道這兩個女人你都舍不得,可城裏亂成這樣,若是沒有修真出來保護,她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香消玉殞了,我這是幫你在保護她們。”


    王治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她的話,尤其她這樣的人,看著就給人一種不誠實的感覺,就像胡麗一樣,不過,他還是稍稍的收迴了一點氣勢,語氣也放緩了一些道:“水雲閣和我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若願意解釋清楚,我可以試著相信你。”


    鄭水馨妖嬈的一笑:“想知道真相,那就進來坐坐吧,這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王治看了看房間,感覺這裏應該沒什麽貓膩,不過,即便有什麽不對,他還是會選擇進去的,隻是在進去之前,他還是在心裏默默的對紫竹說了一句:“再過一個小時聯係我,聯係不到,就帶大家到城裏來。”


    安排好了後手,他大方的跨進了房門,房間裏的陳設很簡單,樸素的甚至都過頭了,隻有簡單的一套吃飯的桌子,以及一套書桌。


    鄭水馨甜美的笑著:“讓王大人見笑了,我這裏寒酸的,都不好意思見客了。”


    王治也不客氣,何況這裏寒酸與否都隻是表麵的,大家心裏都清楚,這些凡人的物質,對於修真們來說,都沒什麽意義,他直接問道:“不用說這些沒用的,直接說吧,當年事情的詳情,以及你到望江來的目的。”


    鄭水馨依然咯咯的笑著:“王大人真是個直快人,好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到望江來,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就是過來與你和姑奶奶修好,讓咱們努力的握手言和的。”


    王治幹脆坐在了椅子上,隔著桌子,看著這個漂亮性感的一塌糊塗的女人,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冬天,她穿著那麽厚的衣服,依然讓人能輕易的感覺到她骨子裏的嫵媚,這份嫵媚,和胡麗不相上下。


    胡麗被自己弄得離開了望江,王治也沒多在意,但是讓他最意外的,反倒是胡麗還是一個處子,這確實和以前他對胡麗的印象,相去甚遠了,畢竟自己剛入修真的時候,趙武貞就說胡麗會搶年輕男人,迴去吸取他們的精氣。


    他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鄭水馨給王治倒了一杯水,在他對麵坐下道:“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高興,懷疑我的目的,我也沒什麽好怕的,因為我是懷著真誠來望江的。”


    “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水雲閣,憑什麽那麽對我母親?”王治也沒興趣喝她的水,他其實對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相當好奇的,雖然母親給自己說了一些,可是她情緒激動,說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又不能老是去追問,揭她的傷疤,現在能遇見鄭水馨,倒是能放開的追究一下了。


    鄭水馨看著他,目光也沒剛才那樣隨意,鄭重的道:“當年,我父親也是受人指使,才不得不去為難姑奶奶的,畢竟姑奶奶當時就威名在外,以我父親的本事,根本不是奶奶的對手。”


    “誰的指使?”王治雖然這麽問,可腦子裏早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劉畢,也隻有他,才有足夠的理由對母親出手,而一切的目的,都隻為今天這盤棋。


    鄭水馨猶豫了一下,神情極度的不自然,看的王治都想發飆了,他才說道:“隻怕我說出來,你也不信。”


    “信不信,也要你說過才知道,你若是真心想要跟我和昆侖和好,最好坦誠相待,不然我們也是浪費口舌,還不如直接打一架,分個勝負算了。”


    “當初指使我父親出手的人,是……趙武林。”


    王治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要不是定力比以前好多了,真的會一巴掌就飛過去的:“你,你這是找死!”


    鄭水馨也站了起來,臉色卻平靜的很,她這樣一本正經的時候,看起來倒是和鄭水靈分不清誰是誰了:“你看,我說了你不會相信的,畢竟,他怎麽說也是你的親生父親嘛!”


    王治確實不相信,不論是從理智上,還是從情感上來說,他都不相信趙武林會害王熙菱的,他們兩個是戀人,更是自己的父母,何況,趙武林已經那麽對不起母親了,怎麽還會想方設法的害王熙菱,甚至還有自己,他的親生兒子。


    王治努力的平複了一下情緒,才看向鄭水馨道:“你應該知道這麽說的後果!如果這事是你們胡編亂造的,我王治就算掀翻了洞庭,也不會留你們一個活口的。”


    鄭水馨一點也沒表現得害怕,甚至更認真的道:“這話是父親親口跟我們姐妹說的,望江趙家,和水雲閣,本來就世代修好,我父親和趙武林,更是兄弟一般的感情,兄弟所托,他怎敢不盡心竭力!”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王治的神智都有些混亂了,鄭水馨說的如此肯定,讓王治又如何不多想,他現在真的恨不得插上翅膀,把趙武林找到,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拋棄他們母子之後,還找人來害他們,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難怪即便現在,趙武林依然不肯放下一切,陪著母親,難道他真的另有隱情?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我不好說,也不清楚,你為何不找他當年談談,他是你父親,你現在的能力,隻怕也不輸給他了,相信他本人說的話,對你才更有說服力。”


    鄭水馨把話都說成這樣了,王治實在找不到懷疑的理由,不過,趙武林的事情雖然要緊,還有的是時間,他幹脆沉住了氣,又坐了下來道:“你們到底想得到什麽?”


    “我們要得到和你,還有昆侖和解的機會,當初出了那件事之後,昆侖來了不少高手,把我洞庭搞得天翻地覆,我水雲閣也隻能封閣以躲避鋒芒,後來,昆侖也發下了話來,隻要我水雲閣的人在人間行走,見一個打一個,也是過了二三十年後,或許昆侖的大人們也沒勁了,我們才敢小心的迴到人間,至於我父親,至今也不敢現身。”


    “那是你們活該,那你們想得到和解的機會,就憑這些嗎?”王治絲毫沒同情鄭水馨他們,也是自己本事學的太慢,直到今天才有了站在人上的能力,都還沒抽出空閑來,等哪天有空了,他會很樂意去洞庭鬧一陣的。


    “我們在盡我們最大的能力,以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至於說誠意,我們不但知道當年這件事背後的隱秘,更知道通天教那些不為人知的陰謀,想必,你會有興趣的。”


    “說來聽聽。”


    鄭水馨卻咯咯的笑了起來,瞬間恢複了她那副讓人討厭的妖嬈樣子:“既然是誠意,若是三兩下就全都說出來了,豈不是被你看輕了,何況,我若是一股腦的說出來了,你也未必會信,何不先去找趙武林趙大人證實一下我先前說的,至於其他的,等我們下次再談也不遲,你說是嗎?”


    王治現在是真想馬上找到趙武林,不管是對是錯,總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他本就對不起自己母子了,如果他當初真做了這些事情,王治真的很想跟他玩命的,管他天劫不天劫,心裏的這道劫現在都快過不去了。


    心裏有了主意,他也不再為難鄭水馨,收迴了神念,隻是在離開前,還是盯著她,警告道:“你心裏清楚這兩個女人,她們雖然不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想她們有什麽意外,另外,你也不用指望利用她們來控製我,我雖然在意她們,可遠沒有你想象的地步。”


    鄭水馨咯咯的笑著:“王大人說笑了,她們兩個不但是你的女人,更是我的弟子,我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弟子怎麽樣呢!你放心好了,我們的誠意,絕對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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