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哪裏都有你?”蘇扶月推開陌淳祁擦過他的身邊,就要朝著前台走去,還沒邁開一步就被陌淳祁提溜了迴來。


    她一米六五的個子,站在陌淳祁這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麵前卻是不夠看,可被他這麽提溜起來,就有點像拎小貓一樣,麵對周圍人的目光,蘇扶月的臉瞬間漲紅了,“陌淳祁!”


    “真是像極了貓,一動就炸毛。”說著陌淳祁將蘇扶月按在了懷裏,將她拉進了電梯裏,見她掙紮貼在她耳朵裏,輕聲說道,“你以為這是小說,病人的資料都是機密,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可我不問,怎麽知道沈逸琛去哪個病房了,還是說你知道?”蘇扶月戳著陌淳祁硬邦邦的胸口,不相信地看著他。


    還挺硬的,沒少鍛煉啊,小夥。


    陌淳祁任由蘇扶月戳著,“你怎麽知道我就不知道沈逸琛去哪個病房了?”


    說著,陌淳祁打開了手機,手機的界麵是一個追蹤界麵。


    “你什麽時候給他裝的追蹤器,還沒讓他發覺?”蘇扶月覺著自己認識這麽多年的沈逸琛,處處都是個bug,誰不知道沈逸琛時出了名的謹慎,可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陌淳祁見蘇扶月陷入沉思之中,微微抿起了唇角,沈逸琛就算是不是罪魁禍首,也跟爆破案脫不了關係。


    “待會兒我去見一個老朋友,你自己小心點。”陌淳祁摸了摸蘇扶月的腦袋,看著打開的電梯,在蘇扶月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便直接閃身離開了電梯。


    蘇扶月呆愣地看著陌淳祁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卻有一絲恍惚,摸了摸臉頰朝著方才在陌淳祁手機上看到的位置走去。


    為什麽陌淳祁的碰觸,讓她覺得熟悉呢?


    病房裏,沈逸琛看著倒在床上呆愣地看著天花板的少女,時不時微微顫抖的模樣,想要上前卻頓在了原地,眼眶裏多了些紅血絲,“綰綰,哥哥一定會幫你報仇的,我的綰綰這麽好,陌淳祁不接受是他的損失,但他這麽對你……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的。”


    說著沈逸琛狼狽地走出了病房,朝著電梯走去,蘇扶月剛好看到沈逸琛離開的身影,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透過窗戶往裏麵看去。


    病房裏,一直倒在床上的沈清綰站起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水眸中劃過了一絲冷嘲,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問道:“你夠了沒?我都裝了五年了,你真他麽把我當病人了不成?我告訴你,別真把我逼瘋了,不然我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沈清綰語氣有些生硬,“好,除掉蘇扶月,以後我們就分道揚鑣……”


    就在蘇扶月想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身後傳來護士的聲音,“你怎麽在這裏?我跟你說病房重地不容許打擾,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衣服扣掉了,幫忙一起找嗎?”蘇扶月指了指自己衣領上的扣子,然後又指了指另外一邊的樣子,說道,“陪同事一起來的,結果扣子又掉了一個,衣服還是他送的,打算自己補補……不然這衣服估計得把我自己給賣了。”


    護士一聽,倒是個熱心的也陪著蘇扶月一起找,最終蘇扶月站在監控漏洞裏,看著沒有注意的護士,故意將扣子往地上一扔,護士撿起了扣子交給了蘇扶月,這事才算解決。


    不過病房裏麵也沒有再聽到其他的話,陌淳祁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打他電話又沒人接,於是蘇扶月便自己先行迴去了。


    但她任然想不通一件事,到底是誰想要殺她?難道說她在查案的同時,發現了什麽自己都沒發現的證據?


    這個可能性很大,但到底是什麽證據,她卻是怎麽想也沒有想到。


    古老的街巷裏,暮色沉沉,昏暗的燈時而明時而暗,腐敗破舊的箱子裏時不時傳來一兩聲貓叫聲,以及一陣陣酸腐臭。


    月光將蘇扶月的身影拉長,卻並未照亮她前方的路,就在蘇扶月拐角之處卻被什麽絆住了腳,一頭栽在了地上,蘇扶月暗罵了一聲倒黴,轉過身卻看到了一幕,雙眸不由睜大。


    昏暗的燈光打在了這一處角落上,一個男人身穿著白大褂,坐在一個垃圾桶旁邊,他雙腿盤曲起來,但他的雙手卻捧著腦袋,頭被割的平整就像是被鋸子鋸下來的一樣,血濺在牆上,匯成了一個圖案,上麵寫著一排的英文字母“curse of the dead god”。


    死神的詛咒……


    蘇扶月連忙爬起來,一隻貓忽然竄了出來,一腳踢在了男人的頭上,那頭顱轉動了起來,轉到了蘇扶月的腳跟前,一張臉露在了蘇扶月的麵前,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蘇扶月,寫著不可置信。


    “啊——”一個流浪漢走來,看到這幅畫麵,不可置信地尖叫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小巷,直朝著警察局衝去。


    不過半小時蘇扶月被帶進了警察局的審訊室,她呆坐在審訊室裏頭,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直至沈逸琛將本子摔在了桌上,對著她質問時,蘇扶月才抬起了頭來,聲音沙啞道:“做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忽然不懂了,人活著是為了什麽?難道不應該是為了開心,為了自己嗎?


    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死了,難道人活著就是為了傷害更多的人?


    一顆淚從眼眶滾落了下來,她站起身來望著沈逸琛,銬著手銬的手敲在了桌上,咆哮道:“我們做警察難道不是為了為名除害嗎?可人心是怎麽了?以殺人為樂,還是覺得懲罰誰,就得要死呢?”


    “蘇扶月……你冷靜點!”沈逸琛攥緊了拳頭,一把將蘇扶月按在了凳子上,盯著她道,“你現在隻要迴答我,人是你殺得,還是不是你殺的,其他的都不是你該關心的!人性是否醜陋,我們誰都沒辦法批判,也不是你能管得事,別把自己當做聖母,你救不了任何人。保你自己吧……”


    蘇扶月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沈逸琛,道:“所以,沈逸琛你為什麽做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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