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樓彥側著頭,目光落在角落,表情呆滯,眼底的光芒卻異常閃亮。


    樓南澤皺眉,語氣還是很和藹,“瞎想什麽呢,怎麽忽然這麽問?爹心裏當然有你啊!”


    吧嗒——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樓彥眼眶溢出,落在大殿光華的地板上,濺起一層細微的塵埃。


    “究竟他楚庭淵是你兒子,還是我樓彥是你兒子!為什麽天下所有好東西都歸他?憑什麽我要處處忍讓?!”


    樓彥頷首,忽然爆發了出來,他抓著樓南澤的衣袖,歇斯底裏地大喊道。


    樓南澤徹底震驚了,焦急道:“彥兒,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和淵兒鬧矛盾了?”


    樓彥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起來,眼裏全是赤紅的血絲,自言自語道:“嗬嗬,他楚庭淵是夜昭國高貴的王爺和戰神,我隻不過是一介草民,當然應該讓他……”


    “心愛的女人讓給他,父親的關懷讓給他,凡事我所在意的,都要讓給他……”


    樓南澤聞言,臉色頓時鐵青,他按住樓彥的肩膀,沉聲道:“彥兒,你跟爹說清楚,你是不是和淵兒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了?她是誰?!”


    樓彥笑,反問道:“這世上,除了白微嵐,還有哪個女子能讓他和我同時傾心?”


    樓南澤驚得手臂都在顫抖,他竭力忍著心中暴怒,揮手打了樓彥一個重重的耳光。


    “逆子!爹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兄弟妻,不可欺!那白姑娘和淵兒早有婚約,你若現在喜歡上人家,那就叫第三者插足!”


    “況且,白姑娘身份特殊,你爹我都得叫她姑奶……罷了罷了,總之,你不能喜歡她!”


    樓彥往後退了幾步,右臉火辣辣地疼,嘴角也溢出一道鮮血。


    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樓南澤見狀有些心疼,他走上前,想去扶他,語氣逐漸低了下來。


    “彥兒,別怪爹,爹是為了你好!這世上,你喜歡誰都可以,偏偏這白姑娘不可以!你妹妹已經嫁出去了,爹也老了,你作為樓家唯一的兒子,應該……”


    “別碰我!我沒你這樣偏心的爹!!!”


    樓彥躲過樓南澤的攙扶,打斷他的話,踉蹌著衝出了房間,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他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真的沒有辦法!


    “彥兒,你給我迴來!”


    樓南澤急忙追了出去,可隻是眨眼間,樓彥便消失在了這茫茫夜色之中。


    ***


    學院晚自習結束,弟子們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地走出院門,朝著房舍走去。


    “喂,你們都聽說大師兄的事情了嗎?”


    “廢話,當然知道啊,大師兄每天傍晚都會去給那白老虎送糕點嘛,現在幾乎天宗所有弟子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這個。”


    “你們說,大師兄是不是真喜歡那白老虎啊,她可是五師兄的未婚妻耶!他們倆關係那麽好,會不會因為白老虎而決裂啊?”


    “決不決裂不知道,反正若是真喜歡上了,那兄弟是肯定做不成了……哎,真羨慕白老虎啊,天宗最帥的兩個弟子都喜歡她,也不知道是施了什麽妖法!”


    “試想下,如果你們是白老虎,你們會選哪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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