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敢和他鬥,真是不知死活。


    嗬嗬!


    何東林在心中冷笑連連。


    蘇曉棠撲哧一聲笑了,「何叔,您這是拿我當三歲孩子耍呢?」


    何東林一臉淡定的反問,「曉棠,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讓你拿婚約書我來看看,要是上麵真有什麽項鍊,我就將東西還給你,這有什麽不對嗎?


    凡事我們都要講求證據,我肯定不能光憑你一句話,你想要什麽就給什麽。


    萬一你說上麵寫了太陽,你讓我上哪兒給你弄去?」


    這番話乍一聽的確有道理。


    但蘇曉棠知道他這是強詞奪理,根本不會上當。


    她笑了笑,「婚約書一式兩份,何叔你手裏就有一份,裏麵寫了什麽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她忽然斂了笑容,「為了不讓我自己背上一個無賴訛人的惡名,何叔,我們還是一起拿著婚約書去法院吧。


    這其中的是非曲直,我們讓法官來斷一斷,看看到底是我蘇曉棠無賴不要臉,還是何局長你仗勢欺負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女?」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合情合理,何東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真是見鬼了,這死丫頭不是一灘爛泥,軟弱好欺負嗎?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的?


    他忽然揚了聲調,「曉棠啊,這些年我們何家出錢給你念書,是讓你長點本事。


    現在,你這本事都用來對付我了,很好啊。


    既然你這麽有本事,那蘇誠念書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吧,今天下午我就讓他滾迴家種田去!」


    最後一句話,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蘇曉棠聽著這赤果果的威脅話語,眸底一片清冷。


    上輩子她沒有討要過項鍊,所以不知道他這麽卑鄙無恥。


    要是他從中作梗,蘇誠還真的沒辦法讀書。


    如果她還是以前的她,為了小誠,隻能乖乖的將婚約書給他,吃了虧還不敢對外人說。


    蘇曉棠眯了眯眸子,輕輕一撫掌,「有權有勢就是好呀,隨隨便便就能威脅別人。」


    她忽然話鋒一轉,「何局長,我現在要是喊一嗓子,說你想非禮我,你說,結果會怎麽樣呀?」


    「蘇曉棠,你無恥……」何東林如遭雷擊,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蘇曉棠笑眯眯的應著,「何局長,這都是和您學的。


    不過和您比無恥,我還是甘拜下風,自愧不如呢。


    項鍊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何局長你不僅不想給,反而還威脅我,你說到底是誰無恥?」


    「我數三聲,如果何局長還不想還我的項鍊,那我就喊非禮了。」


    她話聲一落,還沒等何東林做出反應,一道清越而又帶著威嚴的男人聲音忽傳進來,「光天化日,誰敢非禮良家姑娘?」


    男人聲音一入耳,蘇曉棠烏黑的瞳眸中滿是震驚和疑惑。


    顧遠的聲音?


    她這是幻聽了嗎?


    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她迅速扭頭看向身後。


    一個身材魁梧,身著筆挺軍裝的英俊男人單手插兜站在門口。


    他一頭清爽的短髮,微黑的麵上五官稜角分明,隻是微微抿直的雙唇讓他英俊的麵容看起來有些嚴肅。


    顧遠!


    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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