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千年古都,素有美女故鄉的稱號,自古以來關於揚州的詩篇更是數不甚數,古人雲:煙花三月下揚州,可他們這次來都已經是十一月底了,眼瞅著就十二月了,這個花不開,鳥不叫的季節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從經濟上說,自打各大鐵路線修好了之後,京杭大運河的作用也越來越弱,揚州在經濟發展上的優勢蕩然無存,這些年下來,已經逐步落後於臨近的蘇州南京等一大截,街上除了一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之外,空空如也,早已不複當年之繁華。


    江南的冬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暖和,相比之下,氣溫雖然較北方略高,不過空氣中伴著濕冷,寒風一吹,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就像是被小刀割了一樣,何悔心想,這要是把衣服脫了,朝那風口一站,倒可以體會一把淩遲的感覺,這樣想著何悔不由的縮了縮腦袋,把手也插進兜裏。


    何悔劉胖子還有薛建偉想傻子一樣蹲在東關街的青石板路上,看著為數不多的幾個遊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我就說把車開來吧,你看,要不咱們還能在車裏避避寒,乖乖,凍死我了。”劉胖子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埋怨。


    “人家這老街能讓你車開進來?腦子不好使……對了,你那一身脂肪還怕冷,你看你懶的,你起來走走不就好點了。”何悔蹲在地上抱著膀子,笑嘻嘻的說道。


    “要不,咱們再去吃完豆花,人家這可是老字號的,迴頭可就吃不到了。”薛建偉看著被凍的瑟瑟發抖的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薛老弟,我知道這是老字號的店,可咱們也不能連吃四五碗啊。你知不知道武霜這是在找什麽,二裏多長的街她都來來迴迴跑了六七遍了,找什麽還找不到……”劉胖子蹲在那裏死活也不願意動彈,嘴巴卻像個怨婦似的說個不停,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到了揚州他們在酒店裏好好的休息了一個晚上,劉胖子本來的計劃是看看有沒有時間到瘦西湖那麵去看看的,看這瘦西湖和正兒八經的杭州西湖有什麽不同,不過一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被武霜給拖來東關街,本來吧劉胖子還興致勃勃逛了幾圈,看看那些香囊店啊,還有一些工藝品什麽的,不過東關街就那麽點地方,來來迴迴逛了幾遍之後他就開始煩了,不過武霜好像是在找什麽,問她,她又不說。


    “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說在這麵嘛,你們等煩了吧,走,我領你們過去。”就在劉胖子剛抱怨完,武霜擦著額頭的汗珠從一條小巷裏跑了出來。


    “你找到什麽了啊,神神叨叨的……”劉胖子從地上爬起來後,揉著凍得冰涼的膝蓋,嘻嘻笑道,雖然是在笑,不過還是能夠聽得出一絲不悅,薛建偉連忙在背後用手指頭抵他,劉胖子才閉上了嘴巴。


    “好了,我錯了,胖子,我可沒拿你當外人我才帶你一起來的,你不去也行,現在就迴去,不過,到時候你可別後悔。”武霜之前一直跑來跑去也沒覺得熱,不過看到何悔他們幾個臉都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心裏也覺得不好意思,笑著說道。


    “我才不信你那有什麽好東西,得了,那何老弟咱們先迴去……小霜妹子,你到底在找什麽?”怎麽說來著,好奇害死貓,劉胖子就是那隻貓,如果武霜不說後麵一句話還好,可她一說,劉胖子心裏跟貓撓的似的,屁顛屁顛的跟在幾人的身後。


    “等會說話注意點,以老人家以前的地位咱們見了可都是要磕頭的,上次咱們走的時候姥姥讓我過來找她的,說是一位故人……”武霜一邊說著一邊把何悔他們領進一家很普通的民宅裏。


    屋裏的地方並不大,衝門的椅子上坐著一位頭發雪白麵色枯黃的老太太,老太太見何悔他們抬了抬眼皮並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房間裏麵的沙發,何悔他們倒是很識趣的都乖乖的坐到了裏麵,就留下武霜一人和那老太太麵對麵的坐著。


    “當年打仗的時候我還小,好多事情都已經記得不是太清楚了,我父親臨死的時候隻說了東西在四川,東西在四川,然後塞給我一副畫……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死了,至於是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當時聽到這話的就我和一個小太監,後來出了宮之後我和他還走散了,那幅畫也被拿去換東西吃了,後來找過,不過沒找到,本來我是想把這個秘密帶到地下的,不過前些年聽說死了很多的人都因為尋找某樣東西,二十年前有個叫柳文雪的小女孩來找過我,我在十年亂的時候承蒙錢仙姑照顧才能躲過一難,那小姑娘是她女兒,她來找我幫忙我自然不會拒絕,當時她從包裏拿出一塊黑色的石塊放在我麵前,我看著眼熟,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當年父親給我的畫上畫的好像就是這種石塊,那種石塊特別奇怪,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同,我知道當時我不該有所隱瞞的,不過當時內亂剛過,像我這種成分不好的人都過的特別小心,就昧著良心說不知道,後來就聽說了那孩子的噩耗,這麽些年我一直過的都很愧疚,如果我不那麽自私可能死的人就不會那麽多了,龍虎山的張天師給我算過一掛,我最多還能活過這個冬季,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不是希望你們去尋找這東西,而是希望能少死些人,好了,說了那麽多我也累了,這東西你拿著,切記,這木盒子隻有在完全沒有光的情況下才能打開,你們請迴吧,我不留你們了。”老太太斷斷續續的像是在說故事似的,說完就下了逐客令。


    老太太雖然是在和武霜說,不過何悔他們坐的離得並不遠,老太太的話他們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何悔聽的懵懵懂懂的,薛建偉也比他好不到哪去,隻有劉胖子和武霜二人的麵色聽完格外的凝重。


    “小霜,這老人家是什麽人?”出了老太太的家門,劉胖子就問道,麵色難得正經了一迴。


    “鈕鈷祿洪月,清朝格格。”武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怔怔的盯著手裏的木盒,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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