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有些飄渺,也有些低沉,仿佛來自於地獄。這幽幽的聲音在秦軻的耳邊徘徊,讓秦軻渾身一顫。


    秦軻趕緊把房門給關上,但是在關上房門的刹那,秦軻的身體,忍不住狠狠的抖了一下,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何種可怕的場景,她隻覺得眼前的氣氛讓她壓抑得連唿吸都覺得痛。


    秦軻關上房門後,轉過身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君莫邪的麵前,然後在距離君莫邪隻有一丈之遠時,單膝跪地行禮。


    “你剛才對琉璃姑娘說了些什麽?”君莫邪一臉的陰沉,臉拉得老長。


    秦軻隻覺得渾身一顫,他僵硬了一下,喉嚨有些發緊,強定心神之後才勉強從喉嚨裏發出了一點聲音:“我……琉璃姑娘問在下,先生找她何事,在下告訴她……”


    說到這裏,秦軻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君莫邪怒目一瞪:“你告訴她什麽?”


    秦軻的臉脹得通紅,甚至紅到了脖子根,就連耳垂也紅的要滴出血來。


    “說。”


    君莫邪聲音威嚴,一個字的命令最為可怕,秦軻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不!在他看來,天已經塌下來了,把他的背壓的急彎,讓他連唿吸都覺得沉重。


    秦軻還沒有開口,君莫邪威嚴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君莫邪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代替你說,你告訴琉璃姑娘,說我喜歡段雲,我找你來是因為我想和她之間做一個了斷,是想讓她永遠離開段雲。”


    秦軻聽完君莫邪的這一番話後,有些愣住了,遲疑了片刻之後,秦軻才抬起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君莫邪。


    但當秦軻的目光觸碰到君莫邪那威嚴的目光時,她連忙把目光投向了別處,因為君莫邪此時的目光實在是太可怕了,仿佛一把犀利的劍刃,隨時都有可能把秦軻碎屍萬段。


    秦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長長的唿吸了一口,讓自己強行保持鎮定。


    就算稍稍恢複了鎮定,秦軻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迴應君莫邪,他不知道君莫邪為何會這般憤怒。


    思前想後,秦軻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道:“在下知錯了,在下不該把先生喜歡段先生的事情告知給琉璃姑娘。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勝算才更大。”


    聽著秦軻的話,君莫邪險些吐血,這家夥甚至還搬來了軍事那一套。


    秦軻看著君莫邪一陣白一陣青的麵色,心中更為狐疑,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秦軻不敢再多言,她隻有趕緊閉嘴,同時把頭埋得極低,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尖,等待著狂風暴雨的到來。


    “跪下。”


    君莫邪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其音調之大,如同驚雷,把秦軻嚇了一跳,她哪裏還敢多想,直接跪在了地上。


    君莫邪看著秦軻,幾乎一字一頓地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段雲那逆賊了?我把琉璃姑娘叫來,自然有我的用意,你為何要擅自編排一些故事。”


    秦軻聽到逆賊兩字,便知道自己做錯了,他把頭埋得極低,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求君莫邪能發泄完心中的怒火。


    君莫邪說了一通之後,也覺得甚是沒意思,他直接問秦軻。


    “我問你話呢,你怎麽不說你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段雲那裏賊?我看到她恨不得能將它碎屍萬段。”


    秦軻被嚇得肝兒都在發顫,他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君莫邪思前想後,終於抬起一雙無辜的眼神,畏懼地看了看君莫邪,見君莫邪仍然在怒火中燒,心中暗想,如果不能想辦法讓君莫邪化解怒氣或者轉移她的注意力,恐怕自己以後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秦軻的腦海裏忽然閃現過一個人影,他眼裏散發著光芒,接著便拱手行禮說道:“是在下錯了,還請先生息怒,不過先生,我們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


    “你不要像以前那樣以為轉移注意力就沒事了,這次你實在太過分了,竟然懷疑我和段雲有……苟且!”


    君莫邪在說到苟且二字時,語氣弱了很多,臉色也跟著發紅起來。


    秦軻急忙說道:“先生,在下絕不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而且現在事態緊迫。那段雲也不知道是真失憶了,還是假失憶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現在身邊又多了一個仆從,不知道那仆從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秦軻的話還沒有說完,君莫邪的注意力就已經完全被她轉移了,君莫邪一臉的驚訝,同時,打斷了秦軻的話,詫異的問道:“什麽仆從?”


    秦軻見自己已經完全轉移了君莫邪的注意力,眼底閃過得意的光芒,但瞬間他便收斂起了光芒,一本正經地對君莫邪說道:“一個時辰之前,在下案例,秘密前往公主殿下的就是範圍內巡查,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少年,在下正要出現時,卻見那陌生少年正和段雲在說話。”


    “她們二人說什麽?”君莫邪追問。


    秦軻說道:“那少年一個勁兒地叫段雲為將軍,段雲卻直言自己並不認識他,那少年說了很多段雲曾經的事情,以及段雲的生活習性,甚至還提到了玲瓏蛇,段雲這才稍稍恢複了意識。”


    君莫邪聽到這裏就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冷哼一聲:“段雲在我們麵前裝傻充愣,沒想到在他的仆人麵前,他也是這般裝傻。”


    聽了君莫邪的話,秦軻有些詫異,他說道:“先生的意思是說,段雲並不是真的失憶了?”


    君莫邪背過身去,目光透過窗戶看向窗外的美景:“不管他是真的失憶,還是假裝失憶,這都不重要了。你打聽清楚了沒有?那仆從以前在段雲身邊是做什麽的?”


    秦軻說道“從他們二人的對話,分析得來,那仆從應該是段雲的貼身隨從,負責他的飲食起居。”


    君莫邪說道:“我知道是誰。”


    秦軻一臉蒙,詫異的看著君莫邪。


    隻見君莫邪的背影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有些落寞,隻聽他的聲音悠悠地傳來。


    “祁墨。”


    君莫邪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做聲,他看向遠方的眼睛,微微擰了一下,瞳孔微縮,似乎在想著什麽。


    秦軻蘇然站在君莫邪的身後,隻能看到君莫邪的背影,但它依舊能從君莫邪的背影上,看到君莫邪此時正陷入沉思,秦軻知道自己若是在站在這裏打擾君莫邪思考問題,隻會引來一陣臭罵,因此,他識趣的悄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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