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著淩郡王斷袖流言之後,郡王劈腿出牆、琵琶別抱,郡王新歡舊愛首次碰麵、郡王身患不舉……也都接踵而至。


    雖然最後一條流言剛冒頭就被淩郡王府強力摁滅,但仍舊極大的娛樂了京城老百姓茶餘飯後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拋開此話題,在風霽白懟過淩郡王送走三皇子,等迴到家後,就徑直去找了那個刺客少年。


    少年住在風府地底下密室裏療傷,之前他告訴了風霽白他的名字叫葉靈,今年十六歲。


    推開門,風霽白纖長的身影映在淡淡的月色下,葉靈從床前緩緩抬起頭,眼睛因為不適應光線而眯起。


    “你好些了嗎?”風霽白走進來,到他的床邊坐下。


    “……好多了,謝謝你。”少年有些局促,下意識地扯了扯身上的衣襟。


    這個密室直通她的書房,整個風府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這個地方所在,每日由她送來療傷的藥物和吃食。


    沒辦法,府裏的眼線太多,她沒有一個足夠信任的人。


    今夜風霽白什麽都沒有帶來,她在昏暗的光線中靜靜的看著他。


    “……”葉靈低下頭,迴避著她的目光。


    “你願意相信我嗎?”許久後,風霽白淡淡地開口道。


    “啊?什麽?”葉靈一時不明所以,隻見黑暗中風霽白突然靠近,頭幾乎快挨到了他的頸處。


    她長長發絲滑落在他的腿上,葉靈身體瞬間僵硬,連唿吸也都忘了。


    片刻後,風霽白輕輕地唿出一口氣,然後直起身子看著他無措囧然的樣子,忽的一笑:“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還沒等葉靈放鬆下來,風霽白的一句話又將他的心瞬間提起。


    “今天,我在一個人身上聞到了與你身上一樣的味道。”


    葉靈驚訝地看著她,眼神中閃過無數複雜的神色。


    “你願意相信我嗎?”風霽白又重複了一次這句話,“你並沒有告訴我全部的實情吧?”


    少頃


    “我、我不知道。”少年低下頭,竟有些茫然失措,“我實在不知道該信任誰、不該信任誰。”


    風霽白看著這個少年垂下頭,顯得那麽可憐無依的樣子,也許是因為背負巨大的仇恨、又因為連自己都掙紮在巨大的漩渦裏。


    她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我今天和三皇子去尋查了護國寺刺殺案的線索。”


    葉靈猛地抬起頭,眼睛充滿了警惕和驚懼,他臉色變得蒼白:“你、你說過你不會……”


    “是,我不會殺你。”風霽白看他一眼,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然後將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現在皇帝讓我和田榮方巍之一起輔佐三位皇子查案,我不管你們的頭目是誰,但是你們的人已經露出了蛛絲馬跡,相信我,田榮和方巍之也會很快就追查到,到時候的後果是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如果是我,還能保全你們,因為我們或許是同一種人,但是如果是其他朝廷命官,那就不一定了。”


    風霽白瞥向床邊一個隱蔽的角落,那裏放著一個很小的包裹。


    “你每次都將食物和藥攢下來一部分,是想要從這裏偷偷出去吧?”


    陰影覆蓋了少年的全身,他輕輕顫抖著:“你猜的沒錯,我是想出去,而且他們的確還有一些人活著。”


    她注意到葉靈用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我想找到我姐姐。”葉靈突然仰起頭,眼中含著淚水對風霽白道,“我願意相信你,可是你能幫我找到姐姐嗎?”


    他的聲音太過悲痛沙啞,帶著一股深深的絕望和乞求。


    風霽白心中突然彌漫了一絲酸澀,像是一根細線緩緩纏繞著她的心髒。


    “我會幫你。”隻是一句平靜的迴答,卻讓葉靈腦子裏一直緊繃的線霎時鬆落了下來。


    風霽白拂了拂他肩膀上的落發,隻這一個輕輕的動作,卻讓少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姐姐溫暖的懷抱。


    他看著她的側頰,心裏突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受和力量,他願意去相信這個人,願意去跟隨這個人。


    葉靈慢慢地說:“這個味道是伽羅花粉的香氣,是用來追蹤別人行跡的一種東西。”


    伽羅花粉,她果然很熟,以前在靈霄山的時候別人弄迴來一大堆,不過沒多久她就把它扔在庫房裏了。


    “別人隻能聞出是茉莉花的,但是我們卻能分辨出來。”葉靈繼續解釋道。


    “你以前沒有告訴我。”


    葉靈窘迫了一下,咬了咬唇:“你遇見的那個人應該是洪叔,他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你想出去就是為了見這個人吧?”


    誰知葉靈卻搖了搖頭:“我不能直接去見他。”


    “為什麽?”風霽白奇怪地問道。


    葉靈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臉上突然閃現一絲恨意。


    “因為會被那個人發現的!那個人……他騙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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