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陽光透過木門,照射進了略顯陰暗的屋子。

    楚飛舞模糊的意識慢慢蘇醒,一睜開眼,便看見屋頂的紅色香木。

    “我還活著?”

    意識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他便感覺到了手上的劇痛,之前的記憶猛的灌入。

    在用“火界咒”與泓天來的“破天之刃”最後一拚時,體內的力量忽然中斷了,火界咒自然消除,失去阻礙的破天之刃一下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然後自己就沒有任何知覺了----

    那應該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這裏是哪?難道是冥妖界?我死了?

    他勉強坐起身子,手剛一扶,一陣劇痛傳來,情不自禁的哎呀一聲的喊了出來,他這才想起失去了力量護持的雙手對上破天之刃,雙手手骨都已經斷掉,而胸前似乎也斷了幾根肋骨,還真是慘烈。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又怔住了,難道自己還活著----

    念頭剛閃過,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你搖頭什麽?你還沒死呢。”

    楚飛舞一呆,看著木門口,一個素衣的高挑女子出現在那,黑色的長發隨意的垂在肩上,絕美無倫的俏臉上未施半點粉黛,但卻格外清雅,黑眸中正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

    “雍憐思?你救了我?”

    雍憐思走進屋內,搖頭道:“不是,我還沒那個能力,不過你睡的也真夠久的,要不是唿吸正常,還能做春夢,我肯定以為你已經死了。”

    楚飛舞愕然道:“春夢?我睡了多久?誰救了我?”

    雍憐思微笑道:“春夢嘛,當然是指你在夢裏喊著的名字了哦。至於睡了多久,唔,我估算一下,大概三息,一個月左右。至於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楚飛舞嚇了一跳道:“什麽?我睡了一個月了?破天之刃還真是厲害----對了,我喊誰名字了?”

    一頓,他嘻嘻一笑道:“難道是你?”

    雍憐思瞪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就算----就算喊了肯定也是喊打喊殺的。”

    見老命保住,楚飛舞心情格外愉快,道:“那是誰?”

    雍憐思嬌哼一聲,道:“三個人,依依,蓮花姐姐,還有----青思。”

    楚飛舞一呆,道:“什麽青思?我喊的是媽吧?”

    雍憐思怪異的看了看他道:“我怎麽知道?你喊的就是青思,你難道----”

    楚飛舞老臉一紅,道:“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

    見雍憐思嘴皮微翻,似是還要取笑他幾句,便忙轉移話題道:“到底是誰救了我們?”

    雍憐思也是迷惘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帶著你想從迷蝶天那條河裏逃走,但是沒想到被泓天來追上了,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楚飛舞一愕,道:“然後呢?”

    雍憐思答道:“然後我就在這裏醒了,你就躺在床上。”

    楚飛舞訝然道:“一點訊息都沒留下?”

    雍憐思搖了搖頭,楚飛舞身子動了動,似是想看清外麵的環境,但是這一動就把他疼的夠戧,道:“這裏是哪裏?極品的情況怎麽樣了?”

    雍憐思依舊搖頭道:“這裏我沒離開過太遠,具體位置不清楚,不過不像是熟悉的任何一大天。極品的情況當然也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楚飛舞叫道:“難道你這一個月都沒出去過----”

    話剛說了一半,頓時閉嘴了,他這一個月一直處於昏迷中,雍憐思肯定是因為擔心他出事才一直沒走開。

    雍憐思見他突然閉嘴,淺笑道:“算你有良心!說吧,怎麽報答我?”

    楚飛舞看了看他,忽然嘻嘻一笑,道:“要不要我以身相許?”

    雍憐思白了他一眼,道:“這話留著跟你的依依,蓮花姐姐,青思說吧----”

    楚飛舞忽然眉頭一皺,道:“青思,青思,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雍憐思顯然是懶得理他了,道:“你的兩隻手手骨都斷了,胸前肋骨斷了三根,身上經脈斷了好幾處,我知道這個你自己能救,所以我就不多事了,你自己忙吧。”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

    楚飛舞叫道:“喂喂,你去哪?”

    雍憐思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道:“難不成你醒了還要我在這傻呆著?我出去看看!”

    楚飛舞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暖意湧了上來,換作是以前,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和暗階這個最有名的美女有這樣的關係。

    雍憐思既然已經走了,那自己也該盡快恢複身體了。

    經脈被震斷了,難怪自己昏迷的時候聖心魄經無法自己治療,唔-----

    他重新進入內視狀態,上下檢查了一遍,不由一陣訝異,胸前被破天之刃擊中的部位除了斷了肋骨,斷了經脈外,其他地方居然都是完好的。按照之前檢查芝若言屍體時所發現的,泓天來的破天之刃應該是以點打麵,集中力量攻入一點,然後損壞整個身體,自己怎麽會隻有斷了這幾處?難道是泓天來及時收手了?或者是因為自己修為不如芝若言,所以泓天來有所保留?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點,自己在這些前代極品眼裏,的確還隻是一個小毛孩,如果不是運氣夠好,自己肯定還在自由天跟著一幫人害怕呢。

    聖心開始旋轉,股股清流緩緩釋出,先把自身的經脈修補好,然後便可連接丹田,形成周天運轉,這樣恢複起來就會很快了!

    咦-----

    忽然間,他心神劇震了一下。

    “怎麽----怎麽會?丹田旁的陰影怎麽不見了?”

    楚飛舞苦思不解。

    當時與泓天來打到一半力量中斷肯定就是這塊陰影害的,尤其在施展火界咒時,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在調動,那塊陰影處的冥妖界力量陰了自己一下,這才造成了現在的慘況。

    但是這麽一受傷,又怎麽會沒了?

    難道被泓天來的破天之刃抵消了?但想想也不可能啊,隻聽說過以毒攻毒的,沒聽說過這樣的,而且破天之力也隻是一種仙氣流,跟自己的力量本質上是相同的,對於這個陰影應該也是無效的。

    雖然想不明白,但畢竟也是好事,至少自己的苦沒有白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楚飛舞的經脈在聖心的治療下修補完成,同時陰影消除,整個經脈內暢通無阻,手骨的骨折與胸前的傷在聖心魄經不停歇的治療之下,快速的好了起來。

    又是幾天過去,這幾天他每天都坐在床上調息,在聖心魄經幾乎日夜不間斷的治療下,他的骨頭已經愈合,傷勢也慢慢痊愈。

    奇怪的是雍憐思似乎一直沒有迴來,楚飛舞當然不會擔心她遇到什麽危險,除非遇到泓天來這樣級別的高手,其他人雍憐思即便打不過,逃還是能逃掉的。

    楚飛舞暗忖:難道她迴暗階了?但想想雍憐思既然能在這裏陪了她整整一個月,那應該不會什麽都不說的走掉。

    他也曾在附近轉悠過,這是一個大森林中的木屋,前後加起來大概近百公裏長寬,從東邊出了森林便是一片草原,毫無人跡,他傷勢沒好不敢跑遠,但站在森林邊緣眺望遠方,那片草原似是沒有盡頭般,草比人高,風一吹過,形成一股奇怪的聲音。

    終於,有一天,雍憐思出現了,臉上憔悴無比,但似乎沒有受什麽傷。

    楚飛舞趕忙問她出了什麽事,雍憐思搖了搖頭道:“這裏似乎不是我們熟悉的地方。”

    楚飛舞一呆道:“什麽意思?難道你沒找到出口?”

    雍憐思頹然道:“是的,沒有找到,這裏的四個方向我之前就曾看過,東邊是草原,西邊是荒漠,北邊是冰川,南邊是山脈,我這幾天把四個方向的路全部走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

    楚飛舞呆了呆,道:“你別泄氣,我們一起找。”

    但是他心裏也知道能把雍憐思這麽意誌堅強的人,折騰到現在這樣的頹喪,肯定是受了不少打擊。再一迴憶剛才雍憐思的話,不由愕然道:“你剛才說什麽?這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是四個完全不同的地貌?”

    雍憐思道:“是的,而且天氣程度與生物都與那種地貌完全相符。”

    她怔了一怔,看了看四周道:“這個森林倒是很奇怪,你有沒有覺得象一個地方?”

    楚飛舞一呆,隨即反應了過來,道:“五峰天!”

    雍憐思道:“是的,不但一點生物都沒,就連正常風吹過樹的聲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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