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離著城北,趕過來少說也要半個時辰,為何徐晃來的如快?原來早在劉尚失蹤的當天,徐晃就收到了一封請柬,卻是一個陳家的人,邀請他去赴宴,還贈送了許多名貴的金珠。徐晃當時就是留心,感覺到了其中蹊蹺。其後,他派出的騎兵也是迴報,沿途搜尋,多有不明身份的人尾隨在後,他就更是疑心,懷疑這是一場陰謀。隻是,那時候劉尚不在,群龍無首,誰也不能擅專,徐晃隻得忍耐,注意城中動靜。

    這次城北火起,徐晃當即就是帶著留守的千餘騎兵,一起出了大營。往城北趕去,劉曄遇到他的時候,徐晃已經走了一半。聽到劉尚歸來,被叛軍圍住,徐晃立刻下令大軍衝鋒,衝殺了許多想要阻攔的豪族家丁,及時的趕到。

    隨著徐晃騎兵的加入,叛亂的士卒,都是心中慌亂,紛紛棄了武器,就往四麵散去,這樣一來,也把還在拚命廝殺的豪族的家丁暴露了出來。徐晃也不客氣,大斧一揮,一千名騎兵排成一個橫排,整齊的從從街道口碾壓了過去。豪族家丁雖然勇猛,如何是騎在馬上的騎士的敵手,紛紛慘叫著被踏成肉泥,或者躲閃不及,被唿嘯而過的騎兵一刀砍死。

    甘寧與太史慈也趁機護著劉尚,站在安全的地方。陳時看到大勢已去,轉身就逃,冷不防一道妙曼的人影,突然攔住他的退路,嬌笑道:“陳世伯怎麽招唿也不打一聲,就想溜走嗎?”

    陳時臉色驚恐,看到陸環,嘴巴張了張,卻隻是發出唿唿的喘氣聲,他的脖子,被陸環白嫩的小手死死的掐著,整個人都被提著懸在了半空。他還想求饒,隻是陸環恨極了此人,右手發力,頓時扭斷了陳時的脖子。

    見到陳時被殺,手持弩箭的男子轉身就要換一處逃命,卻聽到半空中傳來尖嘯,一把短戟飛速射來,正好擊中他的小腿,發出一聲爆響,當場把他的小腿砸了個粉碎。跌倒在地上。兩個騎兵趕了上去,挺槍就刺,劉尚看到,連忙高聲叫道:“留個活口!”

    那兩個騎兵聽見喊聲,急忙撤迴長槍,隻是戰馬收不住腳,重重的一腳落下,把那人整個右臂踏成肉泥。

    街口的搏殺,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徐晃殺散了敵兵,急忙下了戰馬,快步走到劉尚身邊,跪下道:“末將救援來遲,還請主公恕罪!”

    劉尚雙手扶起徐晃,看著場麵上倒了一地的屍首,心中也是鬱鬱,道:“公明來的正好,可分別派人守住四門,順便召集眾將,前來太守府議事!”

    徐晃得令,一千騎兵一分為四

    ,分別往四個城門殺去。同時,又令人沿途擊鼓,傳達劉尚的命令。聽聞劉尚歸來,召集眾將,武昌城中,許多將領歡欣鼓舞,紛紛帶了各自親衛望太守府趕去,當然,也有些參與了叛亂的將領,顧忌自身性命,急忙舍了家小,想要逃出城去。隻是,四個城門,卻突然間關了起來,凡是靠近的人,紛紛被士卒拿下。卻是劉曄魯肅帶著家仆分別把守住了南門,喬玄引著家丁把守住了東門,西門之處,有任夔,帶著士卒鎮守,北門之處,大多數的士卒在陳泉的挾裹下前來圍攻劉尚,卻被徐晃殺敗,鄭渾等人帶著許多的百姓收攏了士卒,逃命的豪族多有被生擒者。

    重新迴到太守府,劉尚終於放下了擔心。他先命人安頓好陸環,然後,自己也是梳洗了一番,自有城中大夫,前來給劉尚處理傷口,敷上草藥。武昌文武官員,都來拜見,隻是原本的百餘人,到了現在,剩下的也不過七十餘人,看上去稀疏了不少。劉尚感慨,令他們就坐,一一安撫。參與叛亂的士卒,足有兩千餘人,這些人,大多是被上級挾裹,劉尚也不好深究,隻是令太史慈、甘寧兩人分別統帶城中的守軍,開始挨家挨戶清查逃散的豪族家丁。搜集各人叛亂的證據。

    他身邊的內奸,也是查了出來,卻是劉七的副手,也是跟著劉尚多年的老人。因為這個好賭,被劉表的探子收買,監視劉尚的一舉一動。隻是,當劉尚派人前去捉拿此人的時候,這個人早就不知所蹤,與他同時失蹤的,還有武昌十餘位官員。

    當然,這些都有劉曄等人處理,劉尚並不怎麽操心,他現在頭痛的,卻是該如何對待迴來的劉基。在攻入陳家的府邸的時候,劉尚的軍卒恰好發現了被陳家人挾持的劉基以及許邵,雖然,最後成功的救出了兩人,但是如何安置,誰也不敢隨便插嘴。這件事,也隻能由劉尚親自處理。

    通過對參與俘虜,特別是各大叛亂家主的逼供,劉尚已經知道,劉基的迴來,並不是自願的,而是被他們拿刀子押迴來的,正因為如此,劉尚也不可能把劉基當作叛亂者一樣殺掉,如果放在自己身邊,他又怕劉基趁機結交黨羽,給自己找不自在,想來想去,他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親自前去劉基的住處,詢問他的意願。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快一年沒有見麵,再次見麵劉基的身體消瘦了不少,卻多了一種飄然的氣質,同許邵坐在一起,看上去仿佛兩個隱士一般。看到劉尚前來,難得的,劉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劉尚拜見過許邵,三人坐下,劉尚也不避諱,直接當著許邵的麵

    問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大哥想必也是猜到了一些,老實說,這件事雖然不怪大哥,但是,你畢竟違反了我們的約定,三年之內不得出山,不過,既然你已經出來了,我也不可能趕你迴去,你自己說把,你希望得到什麽樣的對待?”

    劉基笑了笑,抿了一口茶,看著劉尚道:“難道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子任還是不信任我?”

    劉尚老實的點點頭,道:“我們之間,想要相互信任,除非,你獻出你的忠誠,毫無保留的忠誠!”

    劉基一愣,緩緩的點頭,顯然,他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小心翼翼的,他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紙來,放在劉尚麵前,道:“這些,都是這些天同我聯絡過的豪族,還有軍中將領的名單,我這份忠誠,足夠了嗎?”

    劉尚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這個大哥難得的明智了一迴,不用自己催,就叫出了他想要的東西。不過,劉基的行為,確實令的劉尚心中的殺心,消散了許多,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想背上殺兄的惡名。

    拿起名單,劉尚仔細的看了一遍,頭一個,就是柴桑長薛禮,除了薛禮之外,還有三個縣令,都曾經派人給劉基送過信。其餘的,豫章各處的豪強,給劉基通過信的也有一二十家。劉尚看的冷汗迭出,沒想到,豫章境內,既然還有這麽多潛藏的敵人,沒有被自己發現。

    許邵沉默了一會,看著劉尚臉色陰晴不定,也是猜到了幾分,歎道:“子任可是想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劉尚急忙肅容,對著許邵作出請教的姿勢,道:“小子無知,還請老師賜教!”

    原來,許邵曾經教過劉尚,所以,對於許邵,劉尚也不敢拿架子,禮數也是做到了十足。

    聽到久違的稱唿,許邵的眼中,也是露出一絲緬懷,他從來沒有想到,原本自己映像中那個木訥,靦腆的劉家第三子,一年的時間不見,卻是變化了這麽多。可笑,他自認為善於鑒人,身邊上好的美玉,卻是沒有發現。

    看到許邵沉默。劉尚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之色,依然恭敬的,等候著許邵開口。許邵也沒有讓劉尚久等,沉吟了一會,歎道:“斬草除根,你做得,沒有錯,隻是,名單上的人,並不是人人都要殺死,排在前十的,你可以任意處置,之後的,卻要斟酌一番。”

    劉尚想了想,心中有些猶豫,不過,他還是謝過許邵。既然劉基交出了名單,不管他有沒有隱瞞,起碼,他第一次向自己表露了忠誠,劉尚也是投桃報李,打消了暗中幹

    掉劉基的主意,溫言問道:“廬陵以南,百廢待興,兄長可願意為那一方縣令,造福一方?”

    劉基心中猛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尚,算起來,他這已經是第二次同劉尚做對了,哪怕劉尚把他軟禁一生,那也不算過分,現在,他卻是放自己出去,做那一方的縣令,他就不怕,自己再一次的反叛嗎?

    許邵卻是臉色一喜,看到劉基還在發呆,急忙咳嗽一聲。劉基反應過來,急忙道謝,隻是心中,兀自有些疑惑,想要問出口,卻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一直等到劉尚走遠了,他才敢開口問許邵道:“老師,子任這是什麽意思,他真的願意放過我嗎?”

    許邵拈須微笑,看著劉尚的背影,目光之中,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不是說過嗎,你出來,或許有一線生機,劉尚有大業之誌,說出的話,絕對不會反悔!你大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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