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點頭,與僮芝披掛整齊,火速上了南門城牆,就見夜色之中,一彪軍馬飛速殺到,為首之人正是祖郎,祖郎騎馬靠近城牆,大聲喝道:“僮芝,我軍大兵壓境,隻為誅殺笮融叛賊,如果你迷途知返,擒殺笮融匹夫,我可以在主公麵前保你為廬陵太守。”

    僮芝大怒,罵道:“廢話休說,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

    祖郎冷笑一聲,擂響軍中戰鼓,一架架雲梯飛速架向城牆,笮融也命人準備火油沸水,城頭弓箭手引弓搭箭,隻要祖郎軍靠近,就要萬箭齊發。祖郎微微一笑,騎馬靠近城牆,隻是擂鼓呐喊,卻再也不肯前進一步。

    笮融疑惑,與僮芝商量道:“祖郎此舉何意,先是大張旗鼓,卻又站在原地不動!”

    劉壹苦笑一聲,歎道:“此乃聲東擊西,如果我沒猜錯,劉尚一定引大軍從其他方向攻城去了。”

    話音剛落,突然城中北門火起,喊殺震天。一個校尉滿身是血,邊跑邊喊道:“主公,大事不好,劉尚帶兵殺上北門了!”

    笮融臉色劇變,一把提起跑來的校尉,喝道:“怎麽會這樣的,北門可是有一千精兵防守,劉尚難道長了翅膀,還能飛上去不成!”

    校尉哭喪著臉,哭喊道:“主公啊,我們屢次在北門和劉基大軍交鋒,上麵的城牆多有破損,你又征集城中青壯修築浮屠祠,我們根本就沒有人手修補啊。”

    笮融大怒,一刀砍死報信的校尉,狠聲道:“我建浮屠,乃是為蒼生計,救民於水火,你安敢妄言!來人,把此人丟進油鍋,再有敢胡言亂語者,殺無赦!”

    僮芝眉頭深鎖,急忙勸說道:“現在不是處置俗事的時候,劉尚大軍破城,我等俱死矣,現今情況危急,我願率引兵五千重奪北門,南門這裏就交給你了!”

    見僮芝願意去奪迴北門,笮融大喜,道:“僮兄盡管前去,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讓祖郎這廝殺上南門,我更派彭虎引兵兩千隨你一同前往!”

    僮芝更不多話,連忙選擇本部精銳步卒,個個身帶強弓硬弩,飛速往北門趕去。東門彭虎得報,也是怒吼一聲,叫囂道:“劉尚就在北門,報仇雪恨就在今日,兄弟們跟我殺!”

    “殺啊!”彭虎手下多有亡命之徒,看到首領吆喝,紛紛舞刀弄劍,卻不從城中趕去,反而開了東門,從東門一直沿著城牆往北門殺來。這時候,劉尚前軍才剛剛爬上城頭。笮融布置在北門的士卒雖然不多,卻個個都是其心腹手下,

    從徐州一直跟到豫章,曆經大小數十戰,盡管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立刻奔上城頭,和劉尚軍士戰作一團。

    劉尚心中驚訝,沒想到笮融手下還有一支能戰之兵,不過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看到城牆上陷入僵持,劉尚臉色一冷,下令道:“雷薄聽令,我命你率部兩千增援城頭,務必殺散守軍,奪下城牆!”

    雷薄一身短衣打扮,身上穿了一套皮甲,聽到劉尚發令,他大聲答應,健步如飛,一霎那趕到北門城下,僅僅三個起落,就跳上城牆,大刀揮舞,帶出大片血水。

    劉尚軍士氣大震,跟在雷薄身後往城門殺去。路上正遇到僮芝軍隊,兩軍倉促相遇,都楞了一下,等到看清對方服飾,兩邊同時怒吼,頓時混戰開來。

    劉尚看城中來了援軍,心中不由焦躁,又令陳蘭引兵三千前去增援。陳蘭領命,也幾個健步登上城樓,怒喝一聲,手裏鋼刀舞的雪花一片,靠近敵兵紛紛喪命。

    南門祖郎看到北門火起,也不急於進攻,依然命士兵搖旗呐喊,隻要城上人數一少,就帶兵攻城,人數多了,馬上退迴去大聲罵戰。笮融氣得暴跳如雷,連續殺了三個士卒,心中的火氣還是無法消掉。卻隻能按兵不動,和祖郎大軍隔牆對峙。

    彭虎引兵出了城東,一路上潛蹤躡跡,悄悄到了北門之外,發現劉尚身邊不過兩千餘人,彭虎大喜,拍馬舞刀直奔劉尚殺來,嘴裏大喝道:“劉尚小兒,鄱陽彭虎來取你狗命也!”

    劉尚心頭一抖,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壯漢飛馬殺來,手裏提著一柄分水鋼叉,速度奇快無比。

    劉七最先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大叫道:“敵襲!保護主公!”

    其餘親兵頓時醒悟,一部分簇擁著劉尚後退,一部分奮不顧身的朝著彭虎殺去。劉尚身邊的軍士也是齊聲大喝,整齊的跨前一步,刀盾手在前,長槍兵隨後,更有弓弩手,躲在暗處,對著彭虎亂箭齊發。

    彭虎馬快,躲過射來的弓箭,眾人齊聲呐喊,直直的與劉尚軍撞在一起。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不斷,護衛劉尚的軍士多是新近訓練成的士卒,還沒有經曆過大戰的洗禮,看到彭虎等人兇惡,心中不免膽怯,軍陣也被衝擊的搖搖欲墜。

    劉七大驚失色,拉住劉尚的戰馬就要逃跑,“主公快走,此人兇惡,我軍快擋不住他了!”

    劉尚大怒,拔出身上佩劍,厲聲喝道:“將士血戰正酣,尚豈能獨自逃生,今日我誓與將士

    共生死!”

    說完,也不管劉七,單人匹馬朝著彭虎殺去,彭虎大喜,喝道:“來的好,今日我必將斬你人頭,獻於大哥墓前!”

    劉尚哈哈大笑,朗聲喝道:“劉尚在此,有本事你就殺過來試試!”

    彭虎大怒,手裏大刀左右劈砍,直直朝著劉尚衝去。劉七等親兵驚恐,隻得舍生忘死前去攔截。其餘軍士看到劉尚鎮定自若,心中也不再慌亂,按照平時操演的陣勢前進後退,一時間竟然殺的彭虎等人節節敗退。劉尚抓住機會,指揮大軍把彭虎等人團團圍住,又有攻城的兵馬看到劉尚危急,紛紛殺了過來,保護在劉尚左右。

    彭虎幾次突圍不成,體力漸漸不支,幾個弓箭手趁機偷放冷箭,射中彭虎手臂,彭虎悶哼,使不動大刀。刀盾手趁機一擁而上,掀翻彭虎戰馬,大網繞鉤一起丟出,把個彭虎捆的結結實實。

    劉尚冷冷看了彭虎一眼,吩咐好生看押此人。又看到城門已經被破,於是親自引兵衝進城中,路上正遇上雷薄陳蘭二人與僮芝大軍混戰,劉尚急忙從斜次裏殺出,一直殺到僮芝後軍,僮芝喪膽,看到城門已開,再也不敢久留,引心腹親兵騎著快馬急速朝南門奔去。

    劉尚大笑,喝道:“僮芝,你哪裏走!眾將士聽令,殺僮芝者,賞金一百,進爵一級!殺笮融者,賞金五百!進爵三級!擾民者,殺無赦!”

    眾將轟然應諾,更為獎勵刺激,一群人紅著眼睛,死死咬住僮芝不放。僮芝臉色蒼白,深悔不聽劉壹之言,以至有今日之禍,隻是既然得罪了劉尚,他也沒了退路,隻能舍命殺出條血路,隻帶五十餘騎逃去南門。

    南門之外,祖郎看到城中火光衝天,知道劉尚大軍已經進城,於是戰鼓齊響,也開始指揮大軍攻城。笮融心驚,看到祖郎真的開始攻城,急忙命守軍丟下大量火油,沸水,礌石滾木更是不可計數。

    祖郎急於立功,領五百刀斧手立在軍後,隻要敢於退後者皆斬。眾多降卒迫於無奈,隻得死命攻城。南昌守軍驚慌,又聽到北門喊殺越來越近,不由軍心大亂,士氣消沉,紛紛丟了武器,棄了軍服,混進城內民宅躲避。

    笮融看大勢已去,趕忙帶領數百心腹下了城頭,往西門倉惶而逃。僮芝不知南門已失,依舊帶人衝向南門,正撞上蜂擁而入的劉尚大軍,僮芝寡不敵眾,死於亂軍之中。餘眾或降或散。

    笮融逃到西門,徑直入了浮屠祠。祠中早就聚集大量民眾,看到笮融逃來,百姓怒喝連連,這個扯衣

    服,那個扯頭發,更有恨極了的,直接張口就咬,可憐笮融殘暴一生,到最後竟然被百姓生啖其肉,屍骨無存。其部下作惡多端,多有被活活打死者。

    大戰持續一夜,劉尚在南昌城百姓的幫助下肅清了潰兵,又命人張貼安民告示。然後迴轉軍營,坐於中軍帥帳之內。又命親兵把彭虎押上來。

    親兵得令,兩個人扯著彭虎到了劉尚麵前,其中一個對著他的腿肚子就是一腳,讓彭虎跪在地上。彭虎大怒,罵道:“劉尚小兒,要殺就殺,何必折辱於我!”

    劉尚冷著臉,罵左右道:“我讓你們去請彭壯士,為什麽把彭壯士五花大綁,彭壯士勿怪,都是我沒交待清楚,害壯士受委屈了。”

    說著,親解其縛,看彭虎赤著上身,急忙把自己所披的錦袍給彭虎穿上,然後命人端來熱茶,請彭虎坐下,方道:“壯士忠義,尚極為欽佩,現今天下紛擾,正是英雄建功立業之機,不知彭兄可願入我軍中,助我一臂之力?”

    彭虎沉吟半響,看劉尚待他真誠,自思自己同伴多在軍中謀得官身,投降劉尚也是一條明路,於是跪下道:“某萬死之人,承蒙將軍不棄,願效犬馬之勞!”

    劉尚欣喜,任命彭虎為校尉,賜給金銀若幹,屬兵三千,彭虎感念,方知劉尚寬仁名副其實,自此兢兢業業,戰功頗著。

    解決完彭虎之事,親兵又押上一名衣衫襤褸之人,看樣子雖然狼狽,身上卻自有一番精氣神。親兵稟告道:“軍士入城收斂屍體,發現此人伏僮芝屍痛哭,所以押來請主公處置!”

    劉尚好奇,猜此人多半乃衣冠中人,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問道:“閣下何人,為何替僮芝發哀?”

    那人同樣施禮道:“我乃僮芝同鄉人劉壹,僮芝不順天時,發兵助逆,雖然明知其必敗,今日見其為亂軍所殺,我心中悲痛,故為其舉哀。”

    劉尚詫異,令人賜坐,問道:“閣下既是僮芝鄉人,當知廬陵虛實,現今僮芝身死,我可否趁勢奪了廬陵?”

    劉壹沉默,良久方道:“我聞仁義之師不以暴壓民,前者廬陵反叛,乃是豫章混亂,今豫章已定,百姓思安,將軍發兵,恐失民望。”

    劉尚喜悅,見劉壹儒雅,於是道:“豫章初定,萬事待興,不知閣下可願助我安定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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