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曄前往鄱陽等地招降石寶餘部,劉尚也抓緊時間消化新近投降的士兵,依然是太史慈領兵,祖郎、牛四作為副手。湖口縣城雖小,但是扼守鄱陽門戶,戰略地位極為突出。劉尚剔除新兵中體力偏弱之人,另立一營作為城防軍,專一維持湖口縣城治安。一時間宵小絕跡,百姓安泰,市麵重新恢複繁榮,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天後,湖口城外帆船如雲。劉曄帶著祖郎等人全速趕路,隻用了半天時間就到了鄱陽,果然如他所料,鄱陽人心惶惶,說起太史慈之名,莫不驚恐。劉曄不帶從人,單人獨騎徑直入城,石寶餘部膽戰心驚,聽聞劉尚願意招安,並且不計前嫌,加上有祖郎作為榜樣,於是人人思定,萬餘部眾悉數投降劉尚。

    太史慈等人見劉曄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全取鄱陽,心中欽佩,再也不敢小覷這個樣子年輕的劉軍師。劉尚當天大擺筵席,為劉曄慶功,順便也有安撫石寶餘部之意,所以湖口縣衙之內人滿為患,多是新近投降之人。

    宴席結束,劉尚揮推眾人,隻留下劉曄、太史慈與祖郎三人,與之計議道:“現今我軍拿下鄱陽,上繚、彭澤傳檄可定,隻是鄱陽狹小,不足以供養數萬士卒,我欲遣散老弱,使之就近屯田,平時務農,戰時作為兵員隨時出征。”

    劉曄蹙眉道:“主公此舉大妙,天下征戰不休,以至田地荒廢,百姓流離失所。鄱陽屯田,一來可使百姓安居樂業,二來可保我軍兵糧不至於斷絕,三來也容易吸引流民,開發豫章荒地。隻是現今我軍立足未穩,東麵孫策虎視眈眈,西麵笮融禍亂於內,屯田之法聞所未聞,若是所托非人,反而有害無益!”

    “哎,賢人不附,為之奈何?”劉尚心中鬱悶,他本來打算搶在曹操前麵開始屯田的,聽劉曄這麽一說,卻發現自己操之過急,屯田是大事,一步走差就可能激起民變,推翻自己的統治。

    “揚州別的不多,賢士卻如過江之鯽,曄有一友,有經天地維之才,決勝千裏之智,姓魯名肅字子敬,主公有意,曄願修書一封,請其出山!”劉曄道。

    “什麽,魯肅魯子敬!他在哪裏?尚馬上前去拜訪!”劉尚心潮澎湃,暗罵自己豬腦袋。魯肅和周瑜可是好友,孫策平定江東之後,魯肅也帶著家眷前往建鄴,成為日後的東吳四大都督之一。如果去晚了,這位牛人就飛了。

    劉曄詫異道:“主公亦識魯子敬?”

    劉尚穩定心神,朗聲道:“聞名久矣,魯肅有大才,非等閑之輩可比,尚料一紙

    書信不足以打動此人,必須我親自登門,方能顯示誠意!”

    “隻是東城乃是袁術的地盤,主公貿然前往,很可能會身處險境,曄之家眷俱在廬江,不如我帶數十從人,一來接家眷渡江,二來順便請子敬出山?”劉曄勸道。

    “既然這樣,那子揚什麽時候出發,尚好提前做足準備!”劉尚想了想,覺得劉曄說的也對,他現在還沒站穩腳跟,軍中又多是新降之人,這個時候離開,說不定會造成一些不可預料的後果,由劉曄前去招攬就不同了,他本身就是淮南人,也不用擔心袁術懷疑,拐的來魯肅最好,拐不來綁也要把他綁來!

    “明日即可啟程,七天之內必迴。隻需三十從人,主公親筆書信一封。”劉曄智珠在握,很肯定的說道。

    “就依子揚所言,我撥三十健卒與你,祖郎隨身護衛,七日之後,我與子義去皖口接應你們!現在天色已晚,子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為你送行!”劉尚很幹脆的說道。

    劉曄點點頭,這件事就算定下了,劉尚又親筆寫了一封給魯肅的書信,備至殷勤之意。三國時代紙張的傳播還不廣泛,但是湖口四通八達,縣衙裏麵還是有很多紙張存在的,劉尚封好火漆,交予劉曄貼身收藏,又對祖郎使個眼色,大家一時無話,各自告退休息不提。

    但說祖郎見到劉尚對他使眼色,心中不由一動,暗中猜測劉尚可能有什麽私事需要和他商量。於是他跟著眾人退出縣衙之後,在街上晃了一圈,發現四下無人,重又迴到縣衙門口,問守門軍士道:“主公可還在縣衙之內?”

    “主公還未曾走,吩咐我們如果祖司馬過來可以直接進去。”守門士卒躬身迴道。

    祖郎心中一喜,樂滋滋的走進縣衙,見劉尚正就著燭光看書,於是上前一步,站在一邊不說話。

    劉尚見到祖郎過來,心中暗讚此人識趣,不愧是盜賊出身,“祖朗,我有件事要你去做,這件事你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隻是不可讓軍師知道!”

    “但憑主公吩咐,哪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祖郎沉聲說道。

    劉尚欣喜,道:“明日你隨軍師去淮南,暗中再帶數十名心腹手下尾隨其後,如果魯肅願意過江那就萬事皆休,如果魯肅不願意過江,你就帶人把魯肅的家眷老小一起劫持過江,但是萬不可傷他們性命!”

    祖郎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麽事呢,打劫綁票可是他的老本行了,“主公放心,要是魯肅不識抬舉,末將保證把他綁過來

    見你!”

    劉尚滿意的點點頭,道:“事成之前萬不可讓軍師知道,事成之後,我記你一大功!”

    祖郎心花怒放,隻是綁個人就是大功一件,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他大聲道:“多謝主公栽培,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手,保證萬無一失!”

    劉尚微微一笑,讓祖郎出去準備,自己一個人坐在縣衙之上,明鏡高懸,月華如水,他信步走出縣衙,劉七等親兵趕忙跟在身後,警惕的注視周圍的一切。

    古代的夜色是極為美麗的,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燈紅酒綠,明月高懸,燭光點點,一切都是那麽自然。劉尚興致勃勃,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個月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從無到有,打下鄱陽這片小小的根基,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惶恐。自古成王敗寇,作為諸侯絕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風光的。曆來臣子可以投降,君主能夠投降的寥寥無幾,投降後有好下場的更是一個沒有。

    他從來不懷疑古人的智慧,現代社會那些權術套路早在千年以前就被人玩的爛熟。就拿西邊的笮融來說,三國演義裏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龍套,但就是這個小小的龍套,曾經攪得徐州不得安寧,攪得豫章不得安寧,再過一些時候,可能鄱陽也會不得安寧。劉繇兵微將寡,是不可能打得過占據南昌堅城的笮融的。如果劉繇帶著人退往鄱陽,他又該怎麽辦呢?

    “公子,夜色已深,有什麽事還是明天在想吧,天氣轉涼了,當心凍壞了身子。”劉七在一旁勸道。

    劉尚答應一聲,絲毫也沒有困意,他迴到縣衙後麵,轉輾反側一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有了根基,侍女那肯定是少不了的。石寶屯駐湖口的時候帶了許多美貌的女子,劉尚大部分賞給了部下,還餘下一些也就任由她們留在內院侍候自己飲食起居。天微微亮,他就在兩個美貌侍女的服飾下穿戴整齊,在親兵的護衛下走上縣衙公堂。

    劉曄一襲白衣,頭帶高冠,見到劉尚過來,都起身行禮,今天是劉曄渡江的日子,祖郎帶著部下做短衫打扮,看上去和尋常的家丁沒有什麽兩樣。

    “子揚此去千萬小心,祖郎,你一定要護衛軍師周全,不能有片刻懈怠!”劉尚最後囑咐道。

    “主公放心,隻要祖郎有一口氣在,決不會讓軍師少掉一根寒毛!”祖郎大聲應道。

    劉曄笑道:“主公止步,曄此去必有所獲,請主公備好酒宴,整頓士卒,七日之內,曄與子敬必迴也!”

    見劉曄如此自信,劉尚心中稍安。湖口水門大開,劉曄乘坐大船,揚帆向廬江去了。劉尚看了一會,直到遠處船帆消失,才帶著從人離開水門,他也不迴縣衙,而是隨著太史慈一起走出城外。

    湖口城外到處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因為降卒過多,劉尚臨時命人在城外開闊地帶建立了十幾座軍營,大量的降卒被打散重編,天蒙蒙亮,軍營邊唿聲震天,一群群軍士發足狂奔,圍著整座大營不斷的跑步。

    劉尚根據現代訓練方法,規定每個士兵早午晚一天三次各跑半個時辰,又把一些簡單的身體鍛煉方式交給了底層的軍官,由這些軍官帶頭訓練,做一些諸如俯臥撐,仰臥起坐之類的運動。當然,他也沒有完全摒棄古人訓練的方式,一些實戰訓練的內容也被大量保存了下來,陣勢操演也做了改變,改成站軍姿。所以劉尚進入軍營的時候,一邊是唿嘯而過氣喘籲籲的老兵,一邊是紋絲不動站立如鬆的降兵。目前雖然看不出什麽成績,但是劉尚相信,隻要一個星期,這些士卒的麵貌將會大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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