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口,鄱陽之門戶,往西溝通彭澤,往北接連廬江,這是處戰略要地,石寶自從自立為鄱陽太守以後,就在此屯駐重兵。孫策使者來過之後,石寶更是選取精銳士卒三千人一起進入湖口,以待太史慈的疲敝之師。從孫策使者的口中,石寶知道太史慈不過數千新兵,心中愈發的驕橫,他自幼習武練文,自詡才力過人,孫策為了一個太史慈居然懸賞千金,這讓石寶心裏頗有些不服。

    “主公,已經過了兩日,還不見太史慈的蹤影,會不會他從別處繞過去了?”一個白臉將軍鬱悶的問道,他名張多,乃石寶心腹,所以才敢大膽提問。換了別人,要是稍有置疑,早就讓石寶殺了丟進長江口喂魚去了。

    石寶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身邊站了一排嬌媚的侍女,聞聽張多發問,心中不悅道:“太史慈想要進入豫章,陸路水路都要經過鄱陽地界,哪怕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下去吩咐一聲,所有人給我打起精神,這筆買賣做成,每人賞錢十貫!”

    “報,前方二十裏外發現太史慈大軍,人數過萬,更有許多攻城器械!”一個嘍囉飛快的竄入縣衙,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大膽,太史慈不過三千殘兵,哪裏來的上萬人,你這廝謊報軍情,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石寶大怒,孫策的信使對太史慈的兵力說得清清楚楚,這個探子居然當麵撒謊,分明想惑亂軍心。

    “主公饒命啊,小人說得句句屬實,前方確實出現一支大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打的旗號是太史二字,小人對天發誓,絕不敢欺瞞一絲一毫!”那個探子痛哭流涕,一五一十把自己探明的情況重講了一遍。

    石寶驚疑不定,這個探子跟了他有些時候了,借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自己,但是孫策信上明明說的三千人,怎麽一轉眼就出現了一支萬人大軍。

    “事實到底如何,將軍何不點齊兵馬親自前往查探,這個士卒不如暫時看押起來,等到事情弄清楚後再處置不遲。”看到石寶猶豫,一個青年文士從旁邊站起來說道。

    “就依先生所見,來啊,把這人關入牢房嚴加看管!”石寶大喝一聲,帶著那個青年文士以及許多手下走出縣衙。

    湖口城上,石寶率領一萬大軍嚴陣以待,數百米開外,太史慈也指揮大軍排開陣勢,一千最精銳的士卒隱在最後,前方卻是祖郎的舊部,一群山越壯漢。臨行倉促,劉尚也沒有時間給他們換上統一的軍服,所以這支隊伍的衣服五花八門,看上去頗為滑稽,但是

    每一個人都是極為精壯的漢子,隻需數場血戰,他們就能成為精銳之師!

    石寶見太史慈軍隊駁雜,不由笑道:“人人都說太史慈乃是大將之才,今日一見,徒有虛名,一群烏合之眾也想犯我疆界,實在是癡心妄想!”

    “屬下願引本部軍馬前去破敵,生擒太史慈獻於主公!”張多張目一瞧,見到對麵軍隊一員瘦弱小將高居主位,左右圍著許多護衛,心中掂量了一下雙方實力,覺得自己勝多敗少,於是請戰道。

    “末將願和張將軍同去!”石寶身邊又轉出一員武將,看年紀三十多歲,神色陰鬱,眼神狡詐,亦是石寶的心腹愛將,鄱陽宗帥許乾是也。

    石寶大喜,命人打開城門,對張多許乾二人道:“我收了孫策金銀,答應要把太史慈完好無損的帶去丹揚,你們二人千萬小心,莫傷了他的性命!”

    張多許乾急於爭功,一邊點頭,一邊點齊本部軍馬,兩軍合為一處,共有兩萬餘人。城門大開,兩人選了空曠處布下陣勢,張多心急,拍馬挺槍喝道:“哪個是太史小兒,可敢跟我一戰!”

    太史慈大怒,得到劉尚允許後拍馬挺槍衝出軍陣,也不多言,手裏的點剛槍對著張多的咽喉急速刺去。

    張多大驚,連忙挺槍迎上,也刺向太史慈的咽喉。太史慈槍快,交手隻一合,鋼槍穿過張多的咽喉,直接把他刺落馬下。

    太史慈輕猿舒臂,抓住張多的戰馬就往本陣退去,一邊的許乾覷見破綻,偷偷的張弓搭箭,對著太史慈的後心就射。

    劉尚一直關注戰局,看到許乾張弓,不由的大聲叫道:“子義小心,背後有人放箭!”

    好一個太史慈,隻見他不慌不忙,聽到背後風聲響起,他身體一扭,取下馬上的弓箭,右手一伸,捉住射來的箭矢,他張弓搭箭,大聲喝道:“無恥小人,接我一箭!”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許乾隻來得及撥轉馬頭,那箭已經射進了他的後心,一直穿過前胸。

    石寶軍失了主將,陣勢大亂,劉尚看準機會,號炮一響,無數的軍士蜂擁而上。祖郎牛四衝在最前麵,鬼頭刀大鐵錘舞動如風,靠近的敵兵死傷無數,殘肢斷臂落了一地。太史慈弓箭又快又急,他離的最近,手裏的箭矢專門射殺那些頭目模樣的敵兵,每一箭射出,必有一人中箭身亡。

    城上觀戰的石寶大驚,他急忙命令心腹點齊兵馬,又拔出手中的寶刀,就要下去接應潰散的部下,青年文士眼明手快,一把拉

    住石寶道:“將軍不可,太史慈勇猛無敵,手下又是精壯士卒,貿然下去接應,隻會讓敵軍趁機攻入城門,不如關閉城門,讓潰兵從水門而入。”

    “一派胡言,主公萬萬不可聽信讒言!太史慈兵不滿萬,我們點齊軍馬一起掩殺,就算項羽再生,也敵不過我們數萬大軍!”有與張多許乾交好的將領大怒,一起請戰道。

    石寶權衡利弊,看到城外混戰成一團,於是咬牙道:“眾人隨我殺,替張多、許乾兩位兄弟報仇雪恨!”

    “殺啊!”眾人大喜,拔出武器,帶著部下從城門蜂擁而出,他們人人嗜血,個個勇猛,都指望靠著人多圍死太史慈的大軍。

    劉尚微微一笑,對身邊的劉七道:“放號炮!劉七你也帶著人過去幫忙!”

    “諾!”劉七大聲答應,號炮一響,劉尚軍最精銳的丹揚兵唿嘯而過,他們就像嗜血的死神,以一當十,所向披靡。這些人都是太史慈手下的老兵,個個身經百戰,雖然甲胄不全,但是天生的戰場默契讓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手中長刀揮舞,滾滾人頭落地。

    太史慈渾身浴血,他胯下戰馬早已身死,他鋼槍揮舞,三米之內敵兵莫敢近前。祖郎牛四緊隨其後,三人組成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石寶軍的心髒。

    石寶帶人殺出,正遇上殺到城門邊上的太史慈等人,祖郎認得是石寶,大聲叫道:“太史將軍,騎白馬者乃是石寶!”

    太史慈大喜,擒賊先擒王,他也不和周圍的敵兵糾纏,點剛槍一指,一千丹揚精兵發一聲喊,隨著太史慈瘋狂的衝了過去。

    “那是太史慈,兄弟們殺啊!”石寶見到太史慈朝他衝來,心中一驚,趕忙命令手下士兵上前圍攻。

    太史慈冷笑一聲,放下手中點鋼槍,取出鐵胎弓對著石寶就是一箭!石寶藝高人膽大,一刀劈中箭矢,濺起一串火星,一股巨力湧來,石寶手臂一麻,虎口崩裂,再也握不住大刀。

    “殺啊,抓住石寶,賞金一百!官升一級!”劉尚帶著親兵殺到,手裏的長劍專門對著敵兵的麵門抽去。

    眾人士氣大振,加上太史慈勇猛非常,一連殺掉石寶兩員大將,祖郎牛四悍不畏死,幾次衝破城門敵軍防線,軍士們熱血沸騰,殺的敵軍節節後退。

    “不許後退,逃跑者殺,都給我上,擋住,一定要擋住!”石寶雙目噴火,一連斬殺十幾個逃兵也止不住部下的潰散。

    “主公,太史慈兵精將勇,兄弟們損失

    太大,不如我們棄了湖口,退保鄱陽!”有武將受不住壓力,對石寶道。

    “不可,鄱陽城小,不足以抵抗太史慈的精兵,上繚堅城,易守難攻,更是豫章門戶,退保上繚才是上策!”青年文士大聲說道。

    “迂腐之論,我等家眷老小俱在鄱陽,要是被太史慈攻破,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又一個武將大聲罵道。

    石寶左右為難,他雖想依從青年文士的計策,但是正如部下所說,他的根基俱在鄱陽,一旦被太史慈所得,一輩子心血頃刻化為烏有。

    “事急矣!請主公早做決斷!”一群武將齊聲哀告。

    石寶一咬牙,想到嬌妻美妾,於是發令道:“鳴金收兵,我們從水門迴鄱陽!今日之仇,我等來日再報!”

    眾人大喜,紛紛帶著親兵心腹逃入水門,泛舟往鄱陽去了,哪裏還有心思鳴金收兵,他們巴不得外麵的兵士多抵抗一會,給他們逃命多爭取一點時間。

    “敵軍逃了,大家衝啊,殺石寶者,賞金一百!”祖郎見到石寶要逃,心中思忖自己畢竟是賊寇出身,如果不多立功勞,自己在劉尚心中的地位也不會太高,於是他抖擻精神,跟牛四一起殺進城門,死死的咬住石寶不放。

    太史慈不甘落後,手中鐵胎弓拉了個滿月,箭矢快如閃電,正中石寶後背,石寶大叫一聲,跌到地上,祖郎趕上去,一刀削掉他的腦袋,大聲叫道:“石寶已死,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劉尚軍齊聲高唿。

    石寶餘部見主將身死,紛紛丟下武器,伏地乞降。劉尚大喜,一邊命人收降俘虜,一邊派人貼出安民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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