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詹元樹剛走進辦公室,小科就陰魂不散地跟在後邊。

    “老大,重慶怎樣?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

    “你當我是去旅遊啊?”

    “辦完事,可以順帶了解一下嘛。我還沒去過重慶呢。”

    “行啦。別在這裏耗,該幹什麽幹什麽。”

    雖然詹元樹的意思很明白了,但小科並沒有離開。

    “有話就說,別浪費我時間。”詹元樹也算了解小科,這小子耗在這裏不走,肯定是有話要說。

    “那個,昨天晚上我給柳絮打電話了。”

    “嗯!”

    “他說,你家裏住了個女孩?”

    “嗯!”

    “真的?”小科本是不相信柳絮的話,如今聽詹元樹這樣說,他還真是吃驚不小。

    “很驚訝嗎?”詹元樹一本正經地問道。

    “當然啦!這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讓人驚訝。老大,你是誰呀?你可是不近女色的。連柳絮那種如花似玉的女孩你都不拿正眼看人家,家裏怎麽可能住著別的女孩。等等!老大,你有說過自己有妹妹吧?那你家裏的女孩,肯定是你妹妹。”小科自顧自的說了一大通,好像是要極力的說服自己什麽。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可以出去了。”詹元樹看著小科的表演,麵無表情的扔出這句話。

    “老大,你還真沒情趣呢!”

    “走不走?”詹元樹瞪著小科。

    “走!馬上走!”小科剛走到門口,又突然迴過頭來,“老大,家裏的女孩是上次來的那個吧?”

    詹元樹隨手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本書朝小科扔了過去。小科溜得很快,看到書本飛過來了,一下子就閃得無影無蹤了。

    吳研中午剛吃過飯,就接到弟弟從重慶來的電話。弟弟在電話裏問詹元樹有沒有迴去,還說父母也挺想知道詹元樹這個人到底如何。吳研還沒有想好如何跟家裏解釋,又不可能跟家裏承認詹元樹就是自己的男友。吳研對詹元樹的評價自然是很好了,一方麵是想讓父母覺得安心,另一方麵她是實話實說,在她的心裏,詹元樹也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電話打了很久,從頭到尾,吳研沒有承認詹元樹就是自己的男友,但也沒有否認。事實上,她的話說得有些不清不楚,但在父母聽來,她又是說得很清楚的。末了,母親說,既然都見過對方父母了,應該早點跟家裏說的。父母親一直擔心著吳研的婚姻大事,同時父母的心裏也覺得虧欠吳研。因為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弟弟上學的費用都落在吳研一個人身上,父母害怕她隻顧著掙錢,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耽誤了。如今他們見到了詹元樹,對詹元樹的印象很好,而且又從吳研嘴裏對詹元樹進行了肯定,作為父母,自然也是欣慰的。

    路過影樓時,門前大幅的宣傳海報,海報上是一對身著中式喜服的新人,吸引了吳研的目光,她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看著新人幸福的臉,吳研在心裏感慨著‘什麽時候自己也能像這樣’。一位拿著宣傳單的女孩衝吳研走來,然後向吳研介紹影樓的優惠活動。吳研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小姐,我還沒有打算結婚”。雖然吳研這樣說了,但那個促銷的女孩仍很熱情地說,“沒關係。我們還推出了特價情侶照,你可以跟男朋友來拍。”吳研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騎車走了。男朋友?她連男朋友都沒有,跟誰拍。

    說不清楚是因為剛才看到的那張海報,還是因為中午家裏來的電話,整個下午,吳研的心情都不好。下班的時候,有同事笑問她準備什麽時候舉行婚禮時,她隻能笑笑。看來,這人還真的不能撒謊,說了一次謊,就得有千千萬萬個諾言來完善最初撒的謊。本來心情就有些差的吳研,這下心情就更差了。騎著自行車迴家的路上,吳研的腦子裏總是亂七八糟的想得有點遠。迴首自己工作的這幾年,除了與羅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最美的,好像也沒有更多美麗的迴憶。可是,那段美好的迴憶終究也隻有是迴憶,現實裏,她仍舊跟從前一樣艱難地生活著。

    迴到家,一身的臭汗。跑了一天,也累了一天。皮膚被太陽曬成所謂的健康黑,但作為女孩子來講,那實在不怎麽漂亮。在衛生間裏洗澡,任由蓬頭裏的水無情地衝刷自己的臉頰,吳研閉著眼,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悲哀。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吳研馬上睜開了眼。時間尚早,難道這個時候詹元樹就下班了。吳研以最快的動作衝洗完畢,然後換上幹淨的衣服,小心地打開衛生間的門。吳研心眼,這天還沒黑,小偷不會那麽早來光顧吧。雖然這樣想,但吳研還是提高警惕。

    這時,他聽到廚房裏傳來水聲,探頭一看,詹元樹好像在廚房裏洗什麽東西。吳研不由得鬆了口氣。

    “怎麽這麽早?”吳研靠在廚房門邊問了一句。

    詹元樹迴頭看了一下,吳研的頭發應該是剛洗過,亂蓬蓬的,發絲上還在滴水。

    “你幹什麽?”見詹元樹不言語,吳研又問了句。

    “做飯!”

    “做飯?”吳研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家裏做飯的活一向是自己的工作,詹元樹好好的做什麽飯。

    “嗯!”詹元樹在廚房裏自己忙碌著。

    如果換個時間,吳研或許有心情對詹元樹做飯這件事發表點看法,但偏偏是今天,吳研對什麽都沒心情。雖然對詹元樹做飯這事很吃驚,但她也沒有多問,而是自己迴房間了。

    詹元樹這麽早下班迴家,自然不是因為他工作做完了。像他那種人,永遠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他提早下班,而且還主動做飯,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吳研昨天晚上傷了手指,不方便做飯。工作自然是做不完的,但可以拿迴家再做。所以他才早早的下班迴家做飯,準備吃過飯後就開始工作。但是,今天吳研好像有點反常,似乎沒什麽精神,詹元樹這樣想到。

    等飯菜都端上桌的時候,詹元樹在客廳裏叫了吳研幾聲,但都無人應答。推開吳研的房門,詹元樹看到躺在床上的吳研。

    “有什麽事?”就在詹元樹正準備關門出去的時候,吳研突然問道。

    詹元樹迴過頭來,“起來吃晚飯吧!”

    “我沒味口,你自己吃吧!”吳研躺在床上,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吃了再睡吧!”詹元樹說完就出去了。

    但是,很久,吳研也沒有出去吃飯。

    詹元樹一個人在飯桌上吃了兩口,想了想,還是放下筷子,去了吳研房間。

    “不舒服?”詹元樹站在門口問。

    吳研躺在那裏沒有說話。除了因為心情比較差,還因為今天天氣比較悶熱,似乎有中暑的跡象,所以一迴到家,吳研就洗完澡躺到床上了。也不知道是房間裏太熱,還是身體的原因,吳研的額頭上都是汗水。

    詹元樹站了一會,才走到吳研的床邊。雖然這個房間他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但自從吳研住進這裏以後,他進這個房間的次數就相當少了。發現吳研的額頭上冒汗,詹元樹扭頭看了一眼窗戶。窗戶開著,房間裏也並不覺得熱,但是吳研卻滿頭大汗,詹元樹已經意識到她是中暑了。

    “一天都在外麵跑嗎?”

    “天天不都一樣嘛。”吳研有氣沒力的迴了一句。“樹,去吃飯吧,我躺一下。”

    詹元樹果真站起來出了房間,但很快他又拿著藥迴來了。

    “什麽東西呀?”因為詹元樹打開瓶蓋就讓吳研喝,吳研卻聞到一股很重的中藥味。

    “藿香鎮氣液!”

    “不喝!難聞死了!”吳研討厭中藥的味道,聞聞都覺得難受,更別說讓她吃下去了。

    “自己來,還是讓我動手?”詹元樹一副‘你不喝,我就要動手’的樣子。

    “我都說了,躺一下就行,幹嘛非讓我喝啊!”吳研顯得很不耐煩。

    詹元樹也不管吳研說什麽,把藥瓶遞到吳研嘴邊,吳研立馬別過頭去。但是很快,詹元樹又把藥遞到了嘴邊,吳研又別過頭去。就這樣,反反複複,折騰了好久。最後,吳研投降了。因為,詹元樹已經捏著她的鼻子準備往嘴裏給她灌了,她如果不投降,被那樣硬生生地灌下去就更難受。

    藥入喉嚨,一股強烈的味道刺激著吳研的每一根神經;藥到腸胃,吳研瞬間就覺得反胃,非常想吐,但詹元樹沒讓她給吐出來。因為沒有吐出來,吳研就更覺得難受,而這個時候她的心情,真的是吃了詹元樹的心都有。

    “你這種男人,一輩子學不會憐香惜玉!”吳研黑著臉說。

    詹元樹笑了笑,然後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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