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陸陸續續地準備著結婚用的東西,而她的準老公也一再來電話讓她早點辭職迴去。當吳研又一次在下班迴家的時候看到小珍在對照購買結婚用品的清單時,她的心裏竟生出一種結婚的欲望。

    “都買好了嗎?”

    “差不多了。”小珍連頭也沒抬的答了一句。

    “什麽時候辭職啊?”吳研在小珍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今天我已經交了辭職信了,估計月底就能走了。”

    “哦!”吳研慵懶地應了一聲。

    “怎麽啦?舍不得我走?”小珍笑著抬起頭來。

    “有什麽舍不得的。你走了,也就沒人煩我了。也不會有人為了誰做飯,誰洗碗這樣的小事跟我急紅了眼。”

    小珍拍了一下吳研的手,“你可真沒良心!”

    “我看看,你都買了些什麽。”吳研拿過小珍手裏的清單,然後認真地看起來。

    “研!”小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想讓我送你點什麽?”

    小珍隻是搖頭。

    “不要啊?那我可省了。”

    小珍看著眼前的吳研,她覺得吳研活得太累了。她本來想跟吳研說,不要總為別人活著,也得為自己活;不要總是活得那麽累,應該找個好男人好好心疼自己。但是,這些話小珍沒能說出口,她害怕這些話會讓吳研傷心。

    “送點什麽好呢?”吳研還在自言自語著。

    “研,羅毅還有去找你嗎?”

    “羅毅?別提了,我天天下班都跟打遊擊似的,就怕他堵在公司門口。”

    “看樣子,他好像很認真哦!要不,你考慮一下。”小珍試探著問。

    “考慮?小珍,你忘了他媽當初怎麽說我的。雖然我的條件的確不好,但也不想看他媽的臉色過日子。”吳研想起羅毅母親說的那些話,心裏都還隱隱痛楚。

    “如果他母親同意呢?”

    “沒想過!而且,我覺得現在的羅毅跟兩年前我認識的羅毅不太一樣。當然,也許當初我都不了解他。”而後,吳研把那天和詹元樹見麵的時候告訴了小珍。

    “詹元樹?他找你幹嘛?”

    “不知道。當時因為羅毅在,他說改天再談。”

    兩人正聊著,吳研的電話就響了。

    “小珍,你幫我接一下。如果是羅毅,就說我在洗澡。”吳研有些害怕羅毅的窮追不舍,搞得自己每天像地下黨似的東躲西藏。

    “研,是詹元樹!”小珍接了電話後小聲地說,然後把電話給了吳研。

    吳研在接了詹元樹的電話後又出門了,臨走前,小珍還大聲地問吳研有什麽事,不過沒有得到答案。

    吳研在約定的地方見到了詹元樹。

    “有什麽事,非得這個時候說?”吳研剛坐下就問道。

    詹元樹把點好的飲料推到吳研麵前,示意她先喝口水再說。

    “說吧!”吳研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惠,給你打電話了吧?”

    吳研看著詹元樹點了點頭。

    “你換個電話號碼吧!”

    “不換!”吳研一口迴絕了他。

    詹元樹看著吳研,他知道這樣的要求是有點過分。但如果吳研的號碼不換,指不定哪天,惠就會知道他跟吳研根本就不是什麽男女朋友。

    “你別看著我,看著我,我也不換。”詹元樹的目光讓吳研很不自在,“哎!我知道你為什麽讓我換號碼。不過,我要換了號碼,得通知所有有業務聯係的人,那是很麻煩的。”

    “惠要是再來電話,怎麽說?”

    “你還沒想好對策?咱們當初的協議可不包括我得為你處理善後事宜。”

    “既然你不願意換號,如果惠再來電話,你就說咱們分手了。”

    “為什麽是我說,你怎麽不說?”

    “你要不願意說,那你就還得是我詹元樹的‘女朋友’。如果你很樂意這樣,那我也不反對。不過,那位羅先生不見得會樂意。”

    “你威脅我?”詹元樹的話讓吳研有些腦羞成怒。雖然她並不介意羅毅知道這件事,但她介意詹元樹這樣說。

    詹元樹隻是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我明天出差,一周以後迴來。如果你還沒想好,我想惠會經常騷擾你的。”

    待詹元樹離開後,吳研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裏的飲料,然後氣鼓鼓的離開了。

    後來的幾天,吳研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在想著這個問題的同時她也在心裏罵了詹元樹上千遍,反而對於羅毅的糾纏沒有太在意。羅毅說吃飯就吃飯,說喝茶就喝茶。

    “吳研,想什麽?看你吃飯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麽事,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吃過飯出來,羅毅關心地問道。

    “你幫不了我!”吳研有些沮喪地說道。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惠會來電話,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跟惠講這件事。就算說分手,那也得有個理由。說什麽理由呢?詹元樹的條件自然是無可挑剔了。說大家的性格不和?好像說不過去。說自己愛上別人了?好像有損自己的形象,詹家人肯定認為自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說詹元樹另有所愛?那肯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搞不好詹家人還非逼著詹元樹找出那個女人,而且到時候詹元樹也肯定跟自己沒完。所有的想法,一一都被自己否定了,吳研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到底怎麽啦?”羅毅拉住差點撞到電線杆上的吳研問道。

    “哦?!沒什麽,先送我迴去吧。我有些事得想想。”

    人家說怕什麽,來什麽。吳研一直擔心惠再來電話,結果惠就真的來了電話。那天早上吳研剛出門上班,詹元惠的電話就來了。

    “研姐,上班了嗎?”

    “正要出門呢!”

    吳研一直在想著,怎麽開口說比較好,又或許怎麽說更婉轉一點。就在吳研準備跟惠說她和詹元樹的事同時,惠有些焦急地問,“研姐,知道我哥去哪兒了嗎?一直聯係不上。”

    “啊?!他,他出差了。”

    “那怎麽辦?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從詹元惠焦急的聲音裏,吳研明白,一定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惠,怎麽啦?”

    “爸爸住院了。”

    “怎麽迴事?醫生怎麽說?”吳研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直腸癌!醫生說要盡快手術。”

    當吳研聽到直腸癌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怎麽會得這個病呢?大凡說到癌,好像就是不治之症,等於宣判了死期,吳研也是這樣認為的。

    “那就趕快動手術啊!”

    “醫生已經安排了手術,但爸爸非要見到二哥才願意進手術室。現在也聯係不上二哥,研姐,怎麽辦啦?”吳研從詹元惠略帶哭聲的話語裏聽出了她內心的焦急,而吳研也為這事揪心起來。

    “惠,你別著急。你再跟你二哥聯係,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方式聯係上你二哥。”

    掛了惠的電話,吳研才發現手心出了很多汗。

    “研,不上班啦?”隨後出門的小珍,拍了下愣在樓下的吳的肩膀。

    “小珍啊!”

    “怎麽啦?大清早就失魂落魄的。你這幾天怪怪的,不會有什麽事吧?”

    “詹元樹的父親得了直腸癌。”

    當小珍聽到吳研這句話時,她也愣了一下。“直腸癌,那不是沒救了!”

    後來小珍還說了什麽,吳研不記得。她隻是一直想著,那麽和藹可親的老人,怎麽就得了這種病。一個上午,吳研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給詹元樹打了好多次電話,也一直打不通。快到中午的時候,惠又來了電話,她也沒有聯係上詹元樹。掛了惠的電話,吳研直接迴了公司,她已經決定要去看看詹元樹的父親。

    至於為什麽會想去看詹元樹的父親,吳研說不清楚,隻是當時她下意識的那樣做了。當吳研坐上飛往成都的班機時,她的心變得有些急切。不知道惠聯係上詹元樹沒有,也不知道詹元樹在知道這件事後,會有怎樣的反映;詹老爺子的病到底怎樣,手術是否能完全治愈,所有的這些問題填充著吳研的腦子,讓她來不及想別的,來不及想她為什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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