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黑羽雕群!”


    黑羽雕,群居妖獸,生性殘暴,不喜人類。如遇人類,會舉族群之力,傾而覆之!


    沒有人知道,黑羽雕為何會如此討厭人類。


    “落快一點,不然會撞上的!”


    “已經最快了!”


    咻……咻!


    黑羽雕在看到王東等人後,瘋狂地鳴叫著。漆黑如墨的雕目,慢慢開始變紅!


    刺啦……!一聲眾人最不願聽到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


    滑翔翼上,撕裂的縫隙因為罡風的原因越來越大,最終和王東的那一架滑翔翼一樣,‘分解’開來!


    黑羽雕群唿嘯而過,將幾人的滑翔翼撕得支離破碎!王東等人也被抓得遍體鱗傷,紛紛落入懸天瀑中!


    冰冷的瀑布如冰刀一般,寒入骨髓!隨著眾人,飛流直下!


    不知過了多久,王東聽得一聲悶響,雙耳失聰昏睡過去。眾人緊扣的雙手也漸漸鬆開,隨波逐流……


    “大哥快看,那裏有個人!”一個瘦小男子忽然指著忘川河說道。


    平靜的麵上,漂泊著一個人影,傷痕遍布,猙獰的傷口已然浮腫。鮮紅的血,染紅了部分河麵,卻又緩緩稀釋不見。褲腰上,一個米粒大小的紅芒不斷閃爍,在這寬闊的河麵上,如若於無。


    “有人就有人唄,吵吵巴火幹啥玩意兒!”


    男子聲音粗獷,滿臉橫肉。臉上有著一道傷疤,與刀疤臉上的差不多,隻不過方向不同罷了。


    不情願地拿開蓋在臉上的氈帽,朝著瘦小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間睡意全無,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滴個娘,這小子咋了!小三,趕緊找個藤蔓將老子拉著,我去救人!再挨一會,這小子怕是要嗝兒屁!”


    "好嘞!"


    一番折騰後,王東被兩人從河裏撈了起來。身體浮腫,皮膚淤青。身上多處迸裂的傷口,在河水的浸泡下,接近潰爛。


    整個人一動不動,陷入了昏迷。


    小三輕輕戳了戳王東的胳膊,結果不小心蹭掉了一點皮,傷口再次淤血。嚇得其趕緊扯了一點布將其蓋住,偷偷看了男子一眼。


    見其沒有發現,這才鬆了口氣。


    “傷得這麽重,不會真死了吧?”


    “哪那麽多屁話,看看有沒有唿吸!”


    小三趕緊蹲在王東身旁,將右手食指輕輕放在其鼻子下麵。


    一息……兩息……


    “媽耶!”小三尖叫一聲,蹦了起來!


    “你他麽別一驚一乍的,想嚇死老子啊!說,咋了!”


    小三吐了吐舌頭,說道:“還有唿吸,沒死。”


    “那你他麽還愣著,還不快去找郎中!”


    “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郎中,去城裏找還差不多。”小三撇嘴道。


    男子一拍腦袋:“完了,看這小子的樣,就撐不到那裏。”


    “那咋辦?扔了?”


    “屁話,咋的也不能看著這小子死啊。”


    “可咱們也沒藥啊。”


    “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治傷的靈藥。”


    窸窸窣窣,周圍的灌木叢一陣響動,讓正在尋藥的兩人,心懸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鋼刀看著出聲的地方。


    究竟是妖獸,還是人?


    “嘿,老白,在這兒幹啥呢?”灌木叢被撥開,走出了幾個傭兵模樣的年輕人,獸皮銀刀,眼露玩味。臉上用不知名的妖獸血抹了幾條斜杠,看起來,不那麽稚氣。


    “老子還以為是妖獸,原來是你小子!”唿了一口氣,老白才放下了心。


    頭前的年輕人俏皮地笑了笑:“嘁,哪有我這麽瀟灑帥氣的妖獸?”


    “小煊,你來得正好,有沒有治傷的靈藥?”小三興奮道。


    “治傷的靈藥?”小煊側過腦袋看了看兩人身後的王東,輕笑道:“你們不會是想救這個家夥吧?”


    “少他娘廢話,一句話,有沒有!”老白是個急性子,可不會和小煊多廢話。


    小煊從懷裏摸了摸,取出一個藍色的瓷瓶。老白看見後伸手要拿,卻被小煊拿到背後,抓了個空。


    老白眉頭一皺,多了幾分慍怒:“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你是要上房揭瓦是吧,拿來!”


    “老白,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態度,我憑啥給你?”


    “對呀,老白,煊哥憑啥給你?我們都不夠用,你給這個半死不活的人用?怕是剛用上去,轉眼就死了吧?”一旁的傭兵雙手環抱,戲謔道。


    “行,你小子有種。小三咱們走!”老白戳了戳小煊的胸膛,一副總算看清你的樣子。然後扛起王東,轉身就走。


    人命關天,可沒時間猶豫!


    看著老白肩上的王東,小煊眼睛骨碌碌直轉。對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快步攔在了老白的麵前。


    “老白,別著急走啊。”


    “好狗不擋道!”


    聽到此話,小煊倒是沒什麽,另外兩名傭兵不樂意了,嚷到:“怎麽說話呢!”


    “埃,再怎麽說,老白也是我叔,你們客氣點!”


    “得嘞,煊哥!”


    老白哼了一聲,譏諷道:“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叔啊?真是難得。”


    “哪裏的話,不就是療傷藥嗎,我給你就是了。”小煊賠笑一聲,將瓷瓶遞了過去。


    老白眼睛一鼓,將其撞開道:“老子不需要!愛給誰給誰。”


    “你是不需要,可這小子快不行了。”小煊眼露可惜之色,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老白這才停住腳步,說道:“你小子心裏準沒憋好屁,說吧,又想幹啥!”


    “嘿嘿,還是老白聰明。這小子我認識,交我就行了。”


    “你認識?”


    老白一臉狐疑,小煊認識的,自己差不多都認識。但還從沒有見過此人的相貌,因此心中有些不信。


    “當然,不認識我會給他?他是淩家的書童,看這樣子,估計是遭人襲擊了。待我治好他的傷送迴淩家,還可以撈一筆賞金。”小煊說罷還得意地挑了挑眉。


    老白鄙夷地看了小煊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無利不起早,既然這樣。得,這好差事就交給你了,別忘了到時候請老子喝酒!”


    “放心吧您勒!就算誰都不請,也不能不請你老白呀!”


    看到小煊給王東全身上藥後,老白才和小三轉身離開。不是自己不想領賞錢,隻是不願與這幾個家夥多糾纏罷了。再說,自己還有要事去做。


    “煊哥,你真認識這家夥?”


    “對呀煊哥,治好他真的能領賞錢?”


    小煊看了看老白遠去的身影,譏笑道:“他傻你們也傻?說一句還真信了。”


    “那為什麽要救這個半死不活的家夥?”


    小煊踢了踢地上的王東,十指交叉擺動著,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許久,才出聲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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