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賓利車上,後座上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掏出一支雪茄,用雪茄剪認真處理好,遞給旁邊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周少,請您用!”中年人就是黃代,四九城有名的大哥。


    單看麵相,他就像一個電影明星,根本無法讓人跟左道巨擘聯係在一起。


    隻是高挺的鼻梁、銳利的眼神,顯示出他是一個極不好惹的人物。


    接到煙的年輕人就是周紅兵,周家大少,目前在法院係統擔任高官。


    接過了雪茄,吸了一口不入肺,緩緩吐出煙圈。


    “周少,就算那人是梁老的孫子,隻要您一句話,人我也會帶來!周老對我恩重如山,我黃代這輩子唯周家馬首是瞻!”黃代堅定地表態。


    “算了,不用,現在我還不想惹那小子,因為這種事兒起衝突沒什麽意思。再說,我也隻是覺得那個小女孩鋼琴彈得很好,很像我當年認識的一個人,沒什麽別的意思。既然天公不作美,那就算了。”周紅兵搖了搖頭。


    他的聲音很輕柔,充滿英氣的眉頭輕輕皺著,顯得溫文爾雅。


    “隻是如此一來,京城的人會不會以為周家怕了梁家,於周老的名聲不利啊!現在梁家風頭正盛,又傳出跟林家聯姻的風聲,很多人都在觀風啊!”黃代顯得很為周老著想。


    到了他這個層次的人,和上層社會密不可分,對各種風吹草動一清二楚,政治敏感性也很高。


    “不用,爺爺自有安排!”周紅兵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明白!”黃代當即不再說話。


    ……


    胡克坐在他的奔馳邁巴赫中,往城外行駛去,他的家在北城的別墅裏。


    今天發生的事兒就像過山車一樣,讓他心情起伏不定。


    他是黃代手底下的得力幹將,一般來講拋頭露麵的事兒根本不用他出馬,今天是特殊情況。


    當時周少要請那個女孩兒,當時身邊隻有他,於是黃代就吩咐他去辦這件事兒。


    當時他心裏別提多興奮了,能幫周少辦事兒,哪怕是混個臉熟,那也是天大的機緣。


    沒想到卻踢到了鐵板。


    不過好在沒發生什麽事兒,隻是他白白挨了一巴掌。


    他摸了摸臉,感受到還火辣辣的疼,頓時覺得安心一點。


    梁少打得好!


    打得越狠,他越安心。


    說不定梁少的氣消了,順了。


    不然的話他有跌入懸崖,死無葬身之地的風險,想想都後怕。


    那個年輕人可是梁老的孫子啊,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招惹!


    介入這種豪門世家的恩怨是非,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


    剛下了繞城高速,走到一條小路,突然被一輛車別住了。


    “什麽人?下去看看!”胡克一驚,趕緊吩咐司機。


    不會是七局的人吧?


    他本能地感到驚恐。


    如果是七局的人來報複他,那就慘了。


    前麵車上走下來三個人。


    敲了敲他的車窗。


    他才發現是虎哥!


    虎哥是代哥手下四大金剛之一,在集團裏的職位比他還要高一級。


    胡克高懸的心放了下來,趕緊推門下車。


    “虎哥,黑燈瞎火的,你們這是在搞什麽?”胡克笑著搖搖頭。


    “小胡啊,好久沒見了,虎哥想你不行?”


    虎哥表麵上是一個粗獷的漢子,五大三粗,頂著一個大光頭,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但心思卻無比細膩,笑著拍了拍胡克的肩膀。


    “想我幹啥?咱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你想我了直接給我打一個電話啊,我去找你啊,幹嘛在這兒堵我?”胡克笑著道。


    他平時跟虎哥的關係還不錯,想著是不是今天要找他喝一杯。


    隻不過虎哥的臉色卻有些奇怪,沉吟一下道:“小胡啊,咱明人不說暗話,是代哥讓我來找你的!”


    “啊?我剛才就跟代哥就在一起啊,有什麽事他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嗎?幹嘛還折騰你過來一趟?”胡克顯得很吃驚。


    “小胡啊,虎哥不親口跟你說,可能有他的考慮,你跟他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啊!每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剛跟大哥的時候,集團規模還很小,也就是十幾個人,那時候咱們每天都打打殺殺,虎哥你帶著我!沒想到一眨眼都那麽多年過去了,還真是讓人唏噓!咱在這兒說話幹什麽?快上車吧,前麵不遠就是我家了,讓你弟妹炒幾個好菜,咱今天晚上好好喝一杯!”胡克道。


    “先不急,小胡,代哥今天讓我來,是有句話想帶給你。”虎哥摸了摸他光禿禿的腦袋,道。


    “什麽話?”胡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了。


    “小胡,那我就直說了,代哥讓我問你,這些年他對你怎麽樣?”虎哥繼續道,並不直視胡克的眼睛。


    “這……”胡克明顯感到氣氛不對了,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代哥對我恩重如山,簡直是再造之恩,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縱橫四九成,這些就不說了!而且我當年的命是代哥救的,沒有他我早就死一百八十迴了!”


    “好,有良心!”


    虎哥看向了胡克,高聲道。


    “虎哥,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為什麽要說這個?”


    “胡克啊,代哥這次是碰到麻煩了!”


    “什麽……什麽麻煩……?”胡歌的聲音更加顫抖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麽。


    “唉,怎麽跟你說呢,代哥難以啟齒啊,要不然也不會讓我過來跟你說,今天的事兒,對集團的風險太大了!”


    “你……你是說梁少?”


    “是啊,梁家現在勢大,而且又跟林家結合,周家能不能頂得住,還兩說,不得不做萬全準備啊!”虎哥道。


    “是我給代哥惹麻煩了吧,我懂,我都懂!”胡克現在徹底明白了,事情比他想得還要糟糕一萬倍。


    “你知道,如果因為這件事得罪了梁家,那對於集團和代哥來講,可能會是滅頂之災!那個女孩可是梁老的親孫女啊,而且又是跟周家起衝突,你說這筆賬,梁家會不會先算到代哥頭上?如果是代哥一個人也就罷了,現在集團那麽多人,那麽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代哥手裏,如果一旦被梁家記恨上了,該怎麽辦?”虎哥的聲音飽含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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