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運氣不怎麽好,在街上逛了幾天,都沒遇上那個高個男人,到是在街頭巷尾,聽到不少關於大戶人家失竊的傳言。


    “……銀庫外的鎖都沒壞,裏麵的金銀珠寶,卻不翼而飛,真是奇了怪了。”


    “鎖和門沒壞,有可能是窗壞了。”


    “銀庫沒有窗子。”


    “我聽說梁上君子,能飛天遁地,說不定屋上的瓦被掀了,從屋頂上鑽進去的。”


    “沒有,官差說了,屋上瓦動都沒動過。”


    “那這事就奇怪了。”


    念奴故意過去與她們攀談,得知了這些失竊的地方,都有一個大的耗子洞。


    她跟黎洛棠一說,兩人都想到了那兩軟骨女。


    “那個雜耍班子還真是個賊窩。”黎洛棠小聲道。


    “也有可能是劫富濟貧的俠士。”念奴說道。


    “那這事,我們就不管了?”黎洛棠問道。


    念奴想了想,“有官府管。”


    兩人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在顧霆晅麵前,絲毫不露口風。


    顧霆晅則帶迴了神鼓教的一些消息,“神鼓教是由一個西域人創建,教主自稱是納摩雅沙怛哆羅神轉世,可以溝通三界。”


    “納摩雅什麽東西?”念奴一臉懵圈地問道。


    “這個神用的法器是不是鼓啊?”黎洛棠幹脆不去管那拗口的。


    顧霆晅笑,“是,他的魔音鼓可以迷惑人的神誌,讓人聽命於他。”


    “怎麽找到他?”黎洛棠問道。


    擒賊先擒王,抓住那個啥神,或許能解救出被他用魔音鼓迷惑的人。


    “七年前,他曾在鼓樓前祭祀祈雨,後來就再沒有他的消息,神鼓教如今作主的人是將副教主,手下還有四大護法、兩個招魂……”


    “招魂使隻有一個了,有個被我殺了。”黎洛棠插嘴道。


    “神鼓教的教眾在明麵上,就百餘人,不過城裏有不少人信奉神鼓教。”顧霆晅把申三爺告訴他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元鶴山被教徒稱之為聖山。”


    “明天去趟元鶴山,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吧。”念奴說道。


    “餓了,去吃晚飯吧。”黎洛棠起身道。


    走到客棧門口,遇到了風塵仆仆的沈君玉,田仕奇留在西安,陪著少林的那些僧人。


    讓夥計把馬牽進馬廄,四人去前麵的酒樓吃晚飯。


    因有話要談,他們要了包間。


    沈君玉告訴三人,“少林方丈派了戒律院的法海大師和十八羅漢僧來,與武當派的人會合了,現在就等八卦太極門的人了。”


    三人把這幾天的事都說了,而後又說了明天要去元鶴山。


    說話間,夥計送菜進來。


    酒樓買來了十幾隻活兔來,今日頭盤菜就是鮮溜兔肉。


    鮮溜兔絲很注重油溫和火候,過則老,不足則生。


    廚界謂之“火中取寶”,這個是念奴說的。


    這道菜的賣相也極好,紅白相間。


    黎洛棠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


    油溫、火候都控製的挺好,兔肉細嫩沒有膻味,清清爽爽,鹹鮮不覺油膩。


    飯罷,迴客棧的小院。


    各自梳洗後,迴房睡下,一夜好眠。


    第二天,四人往元鶴山去。


    元鶴山又名洞耳山,地勢高峻,形如仙鶴,因形而得名元鶴山。


    山前峰巒疊翠,左右溝渠坡陡,山後河水繞行,清流湍激。


    依山建廟,寺廟坐東麵西,供奉炎帝以及陪禮諸神。


    陰天,北風刺骨,來元鶴山的人不多。


    他們要找神鼓教的巢穴,不能走尋常人走的小徑。


    冬天,草木凋零,路雖滑,但難不住身懷武功的四人。


    越走越偏僻,然而還是一無所獲。


    四人也不急,找得到固然好,找不到,就當是來遊玩的。


    “這裏是血跡。”沈君玉突然停步道。


    顧霆晅和他蹲下去,仔細一看,的確是血,血沒有幹透,這意味著,動手的人還在附近。


    往前又走了幾十步,突然一物飛了過來。


    四人飛身閃開,“啪”那物落地。


    定睛一看,是隻斷手。


    顧霆晅握住了劍柄,沈君玉抽出鐵扇。


    “止步,你們從速離去,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前方有人陰冷地道。


    “尊駕何人?”沈君玉沉聲問道。


    “不必多問,滾。”


    “恕難從命。”沈君玉說道。


    “你們這是在找死。”


    話音落,一道白影從天而降,撲向沈君玉。


    沈君玉身形微轉閃過,扇子點向白衣人的右臂。


    從那小山坡後麵,又衝出五個身著五顏六色衣裳的童子。


    這五個童子胸前分別繡著金木水火土,很顯然他們用的是五行陣法。


    顧霆晅和黎洛棠能雙劍合壁,念奴見兩人能對付那五人,也不添亂了,向後疾退,在一旁觀戰。


    “啊!”穿紅衣的火童子慘叫一聲。


    他被黎洛棠的鞭子纏著,甩出去五尺高,而後如斷線的風箏,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正好那處有塊石頭,被他砸得裂開了,而他與吐了一大口血,失去了再戰之力。


    五行陣法已破,其餘四童成不了氣候了。


    雖然他們還在叫囂著,怒喝著,手中的劍如閃電般攻向顧霆晅和黎洛棠。


    顧霆晅長劍舞成劍網,將四童全部震飛,摔出數尺遠,也動彈不得了。


    與沈君玉交手的白衣人,見五個童子就這樣落敗,不由心慌,額角青筋暴現,目露驚駭之色。


    扇劍相交,響起了一串錚錚金鐵交鳴。


    白衣人知再相持下去,必不能全身而退,大喊道:“小子住手,小子住手。”


    沈君玉一擺扇子,人向後退,他還真是人如其名,君子一般。


    “你是什麽人?為何攔路不讓我們前行?”沈君玉問道。


    “我乃神鼓教護法,這邊是本教的禁地,誰敢闖進,格殺勿論。”白衣人說道。


    念奴和黎洛棠笑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有了這個神鼓教護法帶路,定能找到神鼓教的巢穴了。


    “我可以給你們帶路。”白衣護法低著頭,不讓四人看到他眼底的陰狠。


    把他們帶去鐵索道,弄死他們。


    黎洛棠掏出一枚藥丸,“沈五哥,麻煩你喂給他吃了。”


    鎖住白衣護法雙臂的顧霆晅,看了她一眼,眸色幽深。


    沈君玉依言行事,捏開了白衣護法的嘴,強行將藥丸塞進他嘴裏。


    藥丸入口既化,白衣護法臉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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