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開餐,賽西施手腳麻利地做了六道菜一個湯,任逾歌麵前還有一盅三七蒸雞。


    “這三七蒸雞,補血活血的,都吃點。”任逾歌招唿道。


    “不用了,我們又沒吐血。”田仕奇憋笑拒絕。


    唐辰嘯一臉笑意,衣靖卻在皺眉。


    黎洛棠則嫌棄地道:“敬謝不敏。”


    並立刻伸筷子夾了根寸金蝦條,這道菜是她教賽西施做的,得嚐嚐味。


    寸金蝦條是用鮮蝦仁做的,用鹽、味精、料油、蔥薑汗、雞蛋清、澱粉、麵粉拌成漿,把蝦仁倒進去,均勻的掛上漿後竹簽串好,裹上白芝麻,入油鍋炸成金黃色,再撒上蔥花、白胡椒粉即可。


    “黎姐姐,怎麽樣?”賽西施眼巴巴地看著黎洛棠。


    “不錯,鮮香酥脆。”黎洛棠又夾了一根吃。


    “這菜是糖糖教施施做的,可有什麽典故?”田仕奇笑問道。


    黎洛棠白了他一眼,“不是每道菜都有典故的。”


    沒有典故聽,衣靖三人說起了,跟著吳氏兄弟去救吳老二的事,吳老二雖被抓,但還是盡量的留下了標識,費了點時間,吳氏兄弟就找到了這些標識。


    跟著標識,他們找到了山上一座廟,吳氏兄弟救人心切,衝了進去,衣靖三人隻能跟上,然後跟幾十個人打了起來。若不是衣靖三人的身手高超,他們差點就陷在了那個廟裏。


    “吳氏兄弟也是老江湖了,怎麽會做出如此冒險之舉?”任逾歌因為趙掌櫃的事,懷疑吳氏兄弟跟他們是同謀。


    “手足情深。”田仕奇說道。


    任逾歌冷笑,“隻怕未必。”


    聽話聽音,衣靖三人神情一凜,“出什麽事了?”


    任逾歌將黎洛棠跟蹤趙掌櫃,發現趙掌櫃跟黃魔道人碰頭的事,以及有獵戶、村民相繼中了寂滅的事,都說了出來。


    黎洛棠和任逾歌商量了後,覺得總避諱著賽西施,會讓賽西施有排外感,今天才沒有特意支開賽西施。


    “難怪這一路遇到了那麽多江湖人。”田仕奇恍然大悟。


    “吳老二右臂廢掉,吳老三經脈寸斷,用這種代價施展苦肉計的可能性不大,吳氏兄弟應該是被人利用了。”衣靖分析著,否定了任逾歌的推測。


    吳氏兄弟傷很重,被手下接迴去了。


    “而我們應該是摟草打兔子。”唐辰嘯自嘲笑道。


    “西徑山那兒,估計地陰門弄了個陷阱,故意引人上去,我們沒有必要去冒險。”田仕奇說道。


    “還是得摸上去瞧瞧,不能全指望天武府的人。”衣靖此舉不是為了跟天武府爭功,他單純就是為了江湖道義。


    “去看看也好。”唐辰嘯也表示要上山。


    田仕奇無奈地道:“那我去弄西徑山的地形圖。”


    “糖糖,不許去。”衣靖盯了黎洛棠了一眼,這膽大包天的丫頭,居然敢一個人去跟蹤人,萬幸沒有出事。


    “我不去。”黎洛棠本就沒打算去,她來江湖曆練,是為了吃吃喝喝,外加遊玩,不是為了跟邪門歪道,拚死拚活。


    說話間,大家吃完了午飯,任逾歌安排三人的房間,賽西施收拾殘局,洗了碗,和黎洛棠迴房歇午覺。


    等兩人睡醒出來,衣靖和唐辰嘯在對弈,沒看到田仕奇和任逾歌,一問方知,田仕奇出去弄西徑山的地形圖去了,任逾歌在房裏打坐療傷。


    “施施,來認字了。”黎洛棠喊道。


    “來了。”賽西施提著裝書和筆墨紙硯的小提箱,快步走了過來。


    黎洛棠等賽西施磨好墨鋪好紙,提筆在紙上寫了個字,“這是什麽字?”


    賽西施想了想,“初?”


    黎洛棠笑著點點頭,繼續寫,把昨兒學的十個字,依次寫了給她認;賽西施還不錯,除了遠和近有點分不清,其他八個字,都認識。


    接著黎洛棠教她第三句和第四句,“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並解釋了這兩句的意思,“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為了使人不變壞,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專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


    賽西施把紙字鋪好,黎洛棠把兩句話一筆一劃的寫出來,讓賽西施看清筆順。


    唐辰嘯過來一看,笑道:“糖糖的字,寫得挺工整的。”


    “謝謝表揚,我也覺得我的字寫得挺好的。”黎洛棠一點都不謙虛地道。


    賽西施認真地寫著字,黎洛棠拿來小說,坐在一旁翻看,不時瞄一眼賽西施,看她有沒有寫錯筆順。


    “施施,貴字的口,這裏頓一下。”黎洛棠想握著賽西施的手,教她寫,可是黎洛棠的手細長,並不寬大,包不住賽西施肥嘟嘟的小胖手。


    這時任逾歌從房間裏出來,見狀,“我教小師妹寫。”


    黎洛棠退開,任逾歌站在賽西施的身後,伸手半擁著她,寬大的手掌包裹住了賽西施的小胖手,教賽西施寫“貴”字,寫了一個,又寫個。


    還要再寫,黎洛棠輕咳了兩聲,寫字的兩人抬頭看著,賽西施關心地問道:“黎姐姐,你喉嚨不舒服啊,我去泡金桔水給你喝。”


    “不用,我喉嚨沒有不舒服,你用心寫字吧。”黎洛棠笑眯眯地道。


    任逾歌鬆開了手,站直了身體。


    黎洛棠衝他挑了挑眉,摸到了小手手很開心吧?


    任逾歌瞪了她一眼,他是在教小師妹,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黎洛棠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得了便宜還賣乖,壞人。


    任逾歌又瞪了她一眼,促狹的丫頭。


    就在兩人打眉眼官司時,田仕奇迴來了,他還帶迴一小姑娘,“這丫頭在客棧外轉悠,說是來找施施的。”


    “香香,你怎麽來了?”賽西施抬頭一看,驚喜地道。


    香香看到了賽西施,不安的心這才定下來,“施施,你真的住在這兒啊!”


    “香香,你先坐會,我寫完這幾個字,我們再聊。”賽西施說道。


    “好。”香香乖乖坐在旁邊看賽西施寫字。


    田仕奇和任逾歌則去看衣靖和唐辰嘯下棋。


    “哎呀,人頭豬腦啊,怎麽把這事給忘了?”黎洛棠丟下書,疾步往二進院子走。


    其他人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麽事,目光追隨到她轉彎,身影消失不見,才收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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