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皇宮。


    他站在禦書房中,看著坐在上麵的朱元璋,開口說道:“陛下,臣的學生製造了一個新奇的物件,如果運用的好,那這個物件,甚至能夠改變天下。”


    正在處理政務的朱元璋聽陳鬆說這話,也瞬間來了興趣。


    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能夠改變整個天下?打了這麽多年的仗,朱元璋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甚至都沒有聽過。


    怎麽一向以沉穩為主的陳鬆,現在竟然也說起了那些方士說的話?


    “此言何意?什麽東西能夠改變天下?莫不是在胡言亂語吧?”朱元璋毫不在意,說完話之後就接著處理政務。


    “陛下,臣萬沒有在胡言亂語。從京城到北平,千裏之遠萬裏之遙,每每前往,將消耗大量時間,以及糧食。


    如果對臣剛才所說的那個物件進行不斷的革新,從京城到北平,不過三四天之遙,而且一次性也能攜帶數萬大軍,軍糧也不過兩三天之消耗。”陳鬆直接將火車的概念拋了出來。


    朱元璋停下手中的筆,看著陳鬆,皺著眉頭說道:“你一向沉穩,怎麽今日竟然胡言亂語?什麽三四天?什麽數萬大軍?


    從古到今,大軍開拔所消耗的時間可不止這些,路途一遠,消耗隻會倍增。你說的這些,莫不是神仙術法?”


    朱元璋壓根就不相信陳鬆所說的這些話,沒有見過火車也不知道火車概念的朱元璋,怎麽可能會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事呢?


    對朱元璋來說,陳鬆所說的這些,正是虛無縹緲的事情。


    陳鬆也知道朱元璋為什麽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但凡對國事稍微了解,對行軍打仗稍微了解,都不太會相信陳鬆所說的這些話。


    朱元璋本來並不相信陳鬆所說的那些話,可實在夾不住陳鬆死磨硬泡。


    最後被陳鬆折磨的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同意下來,明天去新學學堂轉一轉。


    將朱元璋說服之後,陳鬆又急匆匆的去了新學學堂,對蒸汽機進行了詳細的檢查,以及對明天朱元璋到來之事進行詳細的安排。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陳鬆就迴家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陳鬆就早早的去了新學學堂。


    新學學堂外麵的道路進行了平整,全部都是按照皇帝駕臨的規格進行的。


    當日照三竿時,朱元璋的儀仗緩緩而來。


    和朱元璋一起來的,除了朱標之外,還有朝廷中的那些官員。


    這些人浩浩蕩蕩,氣勢恢宏。


    陳鬆帶著新學學堂的骨幹,站在新學學堂外麵迎接著朱元璋。


    朱元璋的儀仗停在新學學堂的外麵,他在慶童的伺候之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帶著文武百官,緩緩地步行到陳鬆的麵前。


    指了指陳鬆身後的新學學堂,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新鮮物件,現在就在新學學堂嗎?”


    朱元璋的臉上多了不少新奇,陳鬆給他的驚喜太多了,這次如此重視,顯然不會是凡品。


    了解陳鬆脾氣的朱元璋知道,陳鬆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陳鬆帶著淡淡的笑容,迴道:“陛下,那個東西叫做蒸汽機,現在就在新學學堂裏麵。臣現在就帶著陛下去看!”


    陳鬆說著,就帶著朱元璋朝著裏麵走去。


    跟在朱元璋身後的那些文武百官緊隨步伐,生怕一個不注意,錯過了什麽東西。


    在陳鬆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蒸汽機實驗室。


    實驗室外麵的院子很大,倒是能容納不少的人,這些隨行的文武百官也有去處。


    存放蒸汽機的房間,麵積很小,容納的人員有限,但好在周圍的窗戶都是玻璃的,那些文武百官站在外麵,也能夠看清楚房間裏麵所發生的那些事情。


    陳鬆帶著朱元璋站在了蒸汽機的麵前,從來沒有見過蒸汽機的朱元璋,看著眼前這個非常古怪的龐然大物,臉上滿是莫名其妙。


    蒸汽機的構造超出了朱元璋的見識,活了大半輩子,朱元璋倒也見識過不少的東西,可唯獨沒有見過蒸汽機。


    一個巨大的齒輪,突兀地出現在蒸汽機的上方,在看到蒸汽機的那一瞬間,他隻覺得這個齒輪給他造成了非常大的衝擊,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


    朱標就站在朱元璋的身後,臉上的表情和朱元璋差不多,他捏著下巴,不停的在想著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到底有什麽用,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最後索性放棄這個想法。


    六部尚書,以及那些勳貴,站在朱元璋和朱標的身後,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不盡相同,但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什麽蒸汽機?怎麽這麽奇怪?長像居然如此醜陋,如此醜陋不堪的東西,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強大嗎?”朱元璋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不停地打量著麵前的蒸汽機。


    陳鬆笑了笑,說道:“這個東西確實有那麽神奇,別看它長得醜,可它的本事卻非常大。


    現在沒有啟動,所以也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啟動之後,陛下就會明白。”


    周圍的那些官員,聽陳鬆說出了蒸汽機的名字。


    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更莫名其妙了。


    蒸汽機?


    什麽雞?能吃嗎?


    為什麽會叫這種名字?怎麽這麽奇怪?


    這是周圍的那些官員心中的想法。


    魏國公徐達站在老朱後麵,他指著蒸汽機,問道:“常青啊,這個什麽蒸汽機名字這麽古怪,到底有什麽用啊?不僅名字古怪,樣子也古怪,著實醜陋。”


    看臉可不僅僅是後世人的專屬,古人也一樣看臉。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古人對顏值的看重,甚至超過了後世。


    周圍的那些官員,也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疑惑,尤其是那些文官,表現的更是不堪,他們臉上的不屑幾乎都快化成了實質,也就是說,他們打心眼裏就看不起陳鬆麵前的這個蒸汽機。


    陳鬆將眾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中,他不急不緩,將孫智淼叫了出來。


    安排好事情之後,目送著孫智淼等人離開,陳鬆來到了蒸汽機麵前。


    “這個東西名字就叫做蒸汽機,能諸位大人會覺得,這個名字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我想告訴諸位,別看它樣子醜陋,名字古怪,但卻是一件寶物。”


    陳鬆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蒸汽機上麵的各個部件向眾人解釋,想要將蒸汽機給這些人講清楚,簡直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


    眼前的這些大臣,包括朱元璋和朱標在內,大部分的時間裏,都在懵逼狀態。


    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陳鬆也隻是想拖延一些時間,等孫智淼將啟動之前的手續做完,當蒸汽機啟動之後,這些人自然會閉上嘴巴。


    沒過多長時間,孫智淼帶著人手完成了最後的準備工作。


    火焰開始在鍋爐下麵燃燒,裏裏外外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過,此時此刻他們臉上的疑惑更嚴重。


    “咱們好不容易跑到這裏來,富平侯讓咱們來看燒炭,簡直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富平侯心裏是怎麽想的!”


    “誰說不是啊?燒炭有什麽好看的?難道是想讓咱們看一看燒出來的水?這水誰不會燒啊?”


    “無聊,無聊透頂,簡直無聊!”


    周圍的那些官員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陳鬆沒有著急,鍋爐上麵的泄壓閥開啟之後,各個管道開始聯通。


    蒸汽機上麵那個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速度越來越快,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甚至都化成了殘影。


    周圍的這些官員們,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蒸汽機。


    在他們的眼中,眼前的這一幕十分的突兀。


    怎麽正燒著碳,上麵那個巨大的齒輪就開始轉了?


    這燒火,怎麽還能把那麽大的齒輪給燒得動彈?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周圍的官員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朱元璋就在跟前,恐怕他們會湊到麵前去看。


    朱元璋顯然也沒有想到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和那些官員相比,朱元璋卻要冷靜的多。


    “這是怎麽迴事?上麵那個齒輪怎麽就轉了?怎麽燒炭就開始轉了?這太離譜了吧。”朱元璋指著齒輪,開口問道。


    超出常識的事情,不懂得原理,自然會一臉懵逼加疑惑。


    “想要解釋清楚這裏麵的道理,恐怕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不過,陛下可以知道,蒸汽機就是靠蒸汽來運動的機器,隻要用火燒水,就能夠讓機器運動。”陳鬆解釋道。


    害怕講的太過深奧,朱元璋根本聽不懂,所以隻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疑惑更嚴重了。


    之前陳鬆給朱元璋說,這個東西能改變整個世界。


    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鐵疙瘩,又談何改變世界呢?


    “一派胡言,定是你弄的障眼法,什麽蒸汽機,不過是你在胡言亂語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隻見一個年輕官員從旁邊躥出,他一下子就跪在了朱元璋的麵前。


    腦袋不停的往地上磕去,同時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陛下,這是蠱惑人心,這是障眼法,這是巫術。


    陛下要明察秋毫啊,這根本就是一個鐵疙瘩,說什麽蒸汽機?簡直危言聳聽。


    從來還沒有什麽蒸汽能夠推動物體運動的道理,這一切都是他在一派胡言。”


    從這個官員身上所穿的官服來看,應該是一個禦史。


    陳鬆給朱元璋提到過,說要對禦史製度進行改革。


    朱元璋將禦史的改革交給了朱標,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雖然過去了那麽長,但禦史的改製還沒有徹底完成,所以也就保留了一定風聞奏事的權利。


    要是以前,朱元璋肯定會直接嗬斥,可是現在,他並沒有嗬斥這個禦史,隻是目光一直放在了蒸汽機上。


    陳鬆倒也不會因此而記恨上這個禦史,畢竟這事情看在普通人的眼中,確實突兀。


    過了好一會兒,朱元璋這才開口說道:“你不懂這裏麵的道理,就不要在這胡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沒有見過就不存在,雖然家產就能夠運動,聽起來確實匪夷所思,但又切切實實的發生在眼前,又怎麽能用障眼法一言以蔽之呢?”


    這個禦史,倒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去話的,朱元璋隨口說了幾句,這個禦史便退下了。


    站在文官隊列當中的黃子澄,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當剛才那個禦史站出來時,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當那個禦史下去之後,又變成了一副死寂。


    作為傳統的讀書人,作為傳統的所謂士紳,他非常不願意看到陳鬆得勢。


    因為陳鬆的出現,讓他們這些士紳損失了很多的利益,再加上還有一個新學,這更引起了他的仇視。


    “你之前說這個東西能夠改變整個天下,可俺怎麽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麽獨特的地方?”朱元璋終於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確實,一個單獨的蒸汽機放在那裏,除非是那種有專業知識的人,否則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麽潛力。


    “陛下,蒸汽機上麵的那個齒輪能夠轉動,如果這個齒輪連接的是馬車的輪子呢?


    又或者海麵上行駛的那些大船,給船隻安裝一個明輪,然後用這個巨大的齒輪連接明輪,那是不是就不要船帆了?”陳鬆一臉認真的介紹。


    剛開始,朱元璋臉上的表情還是滿不在乎。可當陳鬆的話說到一半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要掉到地上了,右手指著眼前的蒸汽機,像是中了邪一樣,不停的後退。


    “這這這,這這……”


    雙手不停的在顫抖,朱元璋驚駭萬分。


    朱元璋打了這麽多年的仗,自然知道陳鬆說的這些話,裏麵蘊含著怎樣的能量。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這個東西這麽大?如何能裝在馬車上?馬車是木頭的,豈能扛住火焰?”朱元璋急忙追問,聲音都變得尖細了。


    陳鬆笑了笑,一臉輕鬆,“陛下,倘若,馬車是鋼鐵做成的呢?”


    轟!


    朱元璋如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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