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第一話癆茹太素,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竟然真的如此能說,簡直出乎意料!”


    陳鬆瞠目結舌的看著站在大殿中的茹太素,不知道說什麽好。


    茹太素還沒有說完話,依舊在那裏引經據典,說著一些子曰孟子曰之類的話。


    “《明史》中說,茹太素是一個正直、極富責任心、有原則的忠臣,現在看來,倒是不假,隻不過,這一張嘴,確實讓人難受。”


    看著朱元璋那張扭曲的臉,陳鬆隻覺得好笑。


    可茹太素說的又很對,又是給陳鬆說話,所以就隻能忍著,任由茹太素在那裏叨叨。


    朱元璋一臉厭煩的揉搓著自己的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臣以為,這天下萬民,不僅僅是朝中官員以及士紳,還有那些勞苦大眾。


    從古到今,交稅的隻有百姓,這不公平。


    而今,陛下帶頭交稅,光是這件事,就遠超秦皇漢武唐宗宋祖。


    仁德遠超文帝,當古往今來第一仁政。


    ......”


    茹太素又是一陣叨叨,還是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行了,行了,愛卿先退下去吧。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退下去吧!”朱元璋一臉厭煩的朝著茹太素揮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茹太素是個話癆,可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朝著朱元璋行了一禮之後,退了下去。


    見再沒有人站出來,朱元璋下達了退朝的命令。


    朝臣山唿萬歲,退出了金鑾殿。


    陳鬆走的很慢,並不著急,悠哉遊哉的走在後麵。


    文武官員們看著這個樣子的陳鬆,氣的他們牙根癢癢.


    陳鬆毫不在意的從這些人的麵前走過,朝著外麵走去。


    剛走出幾步路,陳鬆就聽到了一陣嗬斥聲。


    “茹大人,你怎能替陳鬆那個賊子說話?你是我戶部的人,怎能如此?”


    陳鬆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戶部尚書站在道路邊上,正在嗬斥著戶部侍郎茹太素。


    戶部尚書曾泰剛剛擔任戶部尚書沒多長時間,至於前任戶部尚書,被朱元璋找了一個由頭,罷官了。


    茹太素梗著脖子,並沒有因為曾泰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退縮,直接反懟:“尚書大人,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既然您嫌棄我替陳鬆說話了,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在朝堂上說?


    既然你覺得我說的不對,為什麽不當朝嗬斥呢?”


    茹太素這話將曾泰氣的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說什麽。


    隻是指著茹太素不停,哆哆嗦嗦,怒目而視。


    七八個唿吸之後,曾泰一甩衣袖,臉色一沉,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話,曾泰一走了之。


    看著曾泰的背影,茹太素道:“尚書大人,莫要對我這樣說。下官當年被陛下扔在浙江當參政之時,可要比如今兇險的多。


    橫豎不過一條性命,哆哆嗦嗦怕個什麽勁?下官性子直,有什麽就說什麽,要是大人看不慣,完全可以奏請陛下,讓我接著去當浙江參政。


    正所謂,故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我茹太素不是什麽君子,可也不是小人,要是......”


    看著曾泰的背影,茹太素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甚至還追了上去講道理。


    看著這個樣子的茹太素,陳鬆是打心眼裏覺得有趣。


    如此話癆之人,陳鬆還是第一次見。


    禮部尚書任昂迴到自己的禮部衙門。


    站在班房中不停的罵著茹太素。


    茹太素的大名,朝中官員無人不知。


    之前被朱元璋叫到禦書房中毆打之事,到現在還有所流傳。


    “該死的茹太素,怪不得當年陛下要把你叫到禦書房中毆打,真是活該,現在竟然幫著賊子說話,你可真行啊。”


    任昂不停的罵著,眼底滿是火氣。


    禮部侍郎徐栗德來到了班房前,看著自己的上官如此憤怒,隻好先迴避一下。


    剛剛準備迴去,任昂就看到了他。


    收拾了一下心情,任昂看向徐栗德,問道:“有什麽事情?”


    徐栗德轉過身子,走進了班房,對著任昂說道:“大人,會試之事是不是應該定下來?按照規矩,應當在二月間,可今年情況特殊,鄉試才結束不久,下官想問問大人,應該定在什麽時候?”


    會試可是現在禮部的頭等大事,盡管茹太素不是個東西,可還是要先將會試辦好再說。


    任昂在了班房中的桌子後麵,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徐栗德,“你的意思是什麽?”


    “是這樣的,下官和同僚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推遲兩個月,定在四月初。


    按照規矩,鄉試之後就是會試,可今年鄉試較晚,所以會試也要晚一點!”徐栗德說道。


    任昂思考了一陣,道:“鄉試比之前推遲了差不多四個月,可會試隻推遲了兩個月,時間會不會有些緊?”


    “大人,不緊了。要是再推遲,那咱們禮部的事情可就要更多了。會試之後還有殿試,還有選官下放等等之類的事情,要是再往後麵推遲,可能又要推到下一年去了。


    這可是九年來第一次科舉,要是再推遲,實在是說不過去!”徐栗德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任昂覺得徐栗德這話說的在理,便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下來吧。待會我上一封奏折,向陛下明說這事,陛下迴複之後,就明發各地,準備會試吧!”


    徐栗德行了一禮,走出了班房。


    殊不知,一個禍根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埋下。


    ......


    今天是新學學堂開學的日子,陳鬆下朝之後,就去了學堂。


    操場上,新生們在學堂的侍衛安排下,站著整齊的隊列。


    陳鬆站在操場的正前方,大聲的宣讀著告新生書:“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新學學生。


    可能你們很好奇,新學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學問,我這樣告訴你們,新學就是和儒家理學不一樣,是一門研究天地萬物運行規律的學問......”


    陳鬆站在最前方,大聲的喊著。


    下麵的這些學生們人認認真真的聽著,臉上滿是激動。


    他們不過是低賤的工匠之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以後祖祖輩輩都會這樣下去,不要說什麽改變命運這種話,因為改變命運這是和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關係。


    可現在不一樣了,隻要進入新學學堂學習,隻要以後能夠順利畢業,那麽他們這些人就會像普通人一樣,擺脫匠戶這個身份。


    能不能當官,在這些人的心中並不重要,他們最看重就是擺脫身份。


    “如果你們能好好學習,能夠盡可能的多掌握新學知識,那麽你們以後將會有無比光明的前途。


    當官更是不在話下,你們以後就是新學的中流砥柱,你們的未來將會無比的光明!”


    ……


    新生們的入學儀式就這樣結束,過程當中也沒有什麽意外,已經是第二次了,都已經有了經驗。


    接下來便是軍訓的時間,畢竟軍訓可是陳鬆很早之前就已經敲定的。


    也幸虧於第一次將所有的規章製度都已經定了下來,所以第二次的軍訓就順利得多準備工作,也比第一次更加詳實。


    這一切陳鬆根本就不用去官,陳鬆的那四個學生就做好了所有的工作。


    隻需要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甩手掌櫃就行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目前學校裏缺老師,滿打滿算也才四個人。


    新招收的這些學生,這四人勉勉強強也可以應付過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陳鬆並沒有招數,太多的學生。


    以後就會好了,隻要將這批學生認認真真的交完,那麽以後就不會再缺老師了,最起碼對於那些基礎的課程,這些學生們都可以應對。


    至於更高深的學問,到時候就會由陳鬆來教,當然最先教的就是陳鬆的這四個學生,然後再由這四個學生交給其他學生。


    生活又進入了平靜,每天的日子大都相同。上朝,下朝,去學校給那四個學生上課,有時候也會教導一下朱雄英。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平淡下去,也沒有什麽動靜湧起。


    陳鬆走出書房,看著天上的太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俗話說,煙花三月下揚州,現在已經是三月間,在家裏憋了這麽長的時間,也該出去轉轉!”


    陳鬆手中拿著幾本厚厚的冊子,這幾本冊子都是陳鬆給自己那四個學生的。


    這些內容包含了後世高中階段的課程,而且進行了延伸,還涉及到了一些大學的初級課程。


    至於更高深的大學課程,因為陳鬆學的是醫學,所以在生物這邊比較詳細,至於物理化學那邊,就沒有這麽高深了。


    可這並不代表就沒有這邊的課程,陳鬆畢竟是理科生,再加上對這方麵也有興趣,所以平日裏也看了不少關於這方麵的書。


    其實,高中的那些課程隻要學通學懂融會貫通,在大明朝這個時代就已經夠用了。


    煉鋼,煉鐵,發電等等知識高中階段都有涉獵。


    “還是人才數量不夠啊,再先讓他們學一學基礎理論,等人才數量足夠了,再往更高深的方麵發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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