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今天晚上陳鬆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迴家,而是在新學學堂中忙碌著。


    明天就要開學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準備好。


    陳鬆站在前廳中,帶著李知味等人忙碌著。


    李知味等人今天晚上會居住在這裏,新學學堂的校舍中,被褥什麽的早已經準備好了,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操場上麵擺放著一些鞭炮,這是陳鬆特意讓人買來的。


    不管怎麽說,新學學堂開學都是一個好事情,好事情當然要熱熱鬧鬧的。


    當然了,陳鬆這邊熱熱鬧鬧,那些讀書人可就不好受。


    陳鬆哪裏會管他們這些讀書人的想法,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自己熱熱鬧鬧的就行了。


    一直忙活到後半夜,才將所有的事情都忙活完。


    陳鬆今天晚上也沒有迴家,選擇留在了這裏。


    隻是,和李知味他們這些人不同,陳鬆今晚毫無睡意,一個人在操場上慢慢的走著。


    頭頂上的那輪明月從古到今都沒有改變過,靜靜的照耀著大地。


    今晚非常晴朗,萬裏無雲。


    陳鬆的身影被拉的好長,陳鬆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思考著後麵的事情。


    許久之後,陳鬆停了下來,看著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語的道:“這些讀書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不知道你們接下要發什麽招?”


    黑夜就這樣慢慢地過去,陳鬆一夜未眠。


    新學學堂外麵的道路被清掃的幹幹淨淨,幾張桌子擺放在大門兩側。


    為了新學學堂開學,陳鬆今天請了一個假,沒有去上朝。


    陳鬆站在大門前的桌子後麵,靜靜的等候著。


    待會,會有學生前來報名,說陳鬆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朱元璋配給陳鬆的那二十個侍衛沿著大門兩側,筆直的站著。


    他們的右手扶著一根六尺長的棒子,眼神肅穆。


    有這些兇神惡煞的侍衛在,陳鬆相信,就算有人來搗亂,也能輕易應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街道盡頭出現了一架馬車。


    馬車豪華,周圍滿是蓄勢待發的侍衛。


    隻一眼,陳鬆就認出了馬車的身份。


    除了朱雄英之外,還沒有誰能有這個排場。


    馬車停在了大門前,一個侍衛急忙來到馬車前方,掀起了馬車簾子。


    朱雄英從裏麵走出,在侍衛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在朱雄英身後,跟著朱高熾和朱允炆。


    朱高熾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中滿是好奇,他不停的看著四周,就好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


    朱允炆臉上有一絲害怕,長這麽大,朱允炆幾乎從來沒有出過宮,這次突然出來,說不害怕是假的。


    朱雄英倒是沒有他們兩個的反應,畢竟年長一些,再加上陳鬆的教導,遠超同齡人,看上去沉穩很多。


    朱雄英來到陳鬆麵前,衝著陳鬆拱手行禮,恭敬的問候:“學生拜見先生!”


    朱高熾和朱允炆有樣學樣,也朝著陳鬆行了一禮。


    陳鬆笑著接下了這一禮,說道:“進去吧,有人會安排的。”


    陳鬆指了指站在自己旁邊的李知味,道:“帶著殿下進去吧!”


    李知味猜出了朱雄英的身份,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帶著朱雄英他們走了進去。


    日頭開始升高,越來越多的馬車出現在學堂前麵。


    徐輝祖帶著三四架馬車來到學堂前麵,徐輝祖乘坐的那架馬車中,是徐達的兒子,分別是徐膺緒和徐增壽。


    徐達一共有四個兒子,可惜老三徐添福早夭,隻留下了這三個。


    徐膺緒出生於洪武五年,如今不過九歲的年齡,徐增壽也不過六七歲的樣子。


    除了徐達的這些兒子之外,剩下的馬車中拉著徐達的親戚朋友的兒子以及家生子。


    家生子基本上都是徐達這些兒子的陪讀,畢竟是大戶人家,總要有幾個陪讀。


    這些人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來個之多。


    徐輝祖的馬車停在了學堂的前麵,徐輝祖指揮著帶來的人走下馬車,隨後帶著他們朝著學堂走去。


    “陳先生,許久不見,今日可好啊?!”


    徐輝祖來到陳鬆麵前,朝著陳鬆拱手行禮,笑著問候。


    陳鬆迴了一禮,笑道:“還行吧,一切都好。先安排你這些弟弟都進去吧,我還要等候其他人。”


    “這就進去!”徐輝祖迴了一聲帶著他的這些弟弟走了進去。


    接下來便是信國公的子嗣們,等來的人全都到達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在學堂的操場上,陳鬆站在操場中央搭建起來的高台上,大聲的念著學堂的規章製度。


    今天來的那些學生們站在高台的前方,靜靜的聽著。


    “諸位,新學學堂實施封閉管理。每五天放兩天假,其餘時間中,不允許出學堂一步。學生們的課程和飲食會由我親自把關,從明天起,就算正式上課了。正式上課之後,會進行為期十五天的軍訓......”


    陳鬆說著學校的各種規章製度。


    等陳鬆說到軍訓時,高台前麵的這些人都是一臉茫然。


    這個時代的學生,哪裏會有軍訓這一說呢?


    隻是,這些事情陳鬆早已經和朱元璋通過氣了,做起來也光明正大。


    陳鬆將這些人臉上的迷茫盡收眼底,等讀完所有的規章製度後,又著手開始詳細的解釋軍訓。


    “諸位,我知道你們心裏想的什麽,你們可能很好奇,什麽是軍訓。


    軍訓,顧名思義,就是像軍人一樣訓練,像軍人一樣吃穿住行......”


    陳鬆將軍訓的好處一一說了出來。


    好在現在是明初,徐達和湯和這些人對自家子嗣頗為上心,陳鬆軍訓之策,倒是沒有引起多少不滿。


    “軍訓結束後,會對你們進行排班,排班結束之後,就會上課......”


    陳鬆講解著有關上課的事情。


    目前,來的人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勳貴子弟。


    陳鬆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招收工匠子弟。


    隻是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做,不能太過著急。


    講解完所有的事情後,已經是黃昏。


    早已經準備好的鞭炮響起,在新學學堂前麵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一朵朵煙花飛上天空,陳鬆站在新學學堂的大門前,看著天上炸響的煙花,一臉的笑容。


    朱雄英站在陳鬆的旁邊,一張小臉上寫滿了興奮。


    朱元璋坐在禦書房中,雖然手中拿著毛筆,但卻遲遲沒有下筆。


    “真是的,還搞什麽軍訓,英兒年齡才多大,怎麽能遭得住?”朱元璋皺著眉頭。


    陳鬆但是給朱元璋說這事的時候,朱元璋還非常同意,可等到朱雄英真正到軍訓的時,又埋怨起來。


    正所謂隔輩親,平日裏對朱雄英疼愛有加。


    也幸虧是陳鬆,要是其他人,朱元璋哪裏會同意?


    在朱元璋旁邊有一張桌子,朱標坐在這張桌子前,替朱元璋分擔著政事。


    丞相製度算是廢了,朱元璋手中的活也越來越多,所以便讓朱標分擔一些。


    朱標拿起一份奏折,看向朱元璋,道:“爹,您這就是關心則亂。陳鬆還能對英兒不好嗎?而且,照顧英兒的人也不少,每天發生的事情都會稟報迴來,也沒什麽大事。”


    朱雄英畢竟是未來的儲君,就算是在陳鬆這裏上學,朱元璋依舊給朱雄英配了很多照顧的人。


    “話是這樣說,可俺這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來。過幾天過去看看,這可是半個月的軍訓啊!”


    ......


    陽光灑在操場上,朱雄英穿著一身粗布短打,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朱高熾和朱允炆站在朱雄英的兩側,就像是護衛一樣。


    徐達的老二老四站在朱雄英後麵那一排,眼睛時不時朝著朱雄英那邊看去,要不是站在他們前麵的陳鬆以及周圍的士兵,恐怕他們早就跑到朱雄英那裏去了。


    其他的人,也都盡可能的想要站在朱雄英的旁邊。


    這些勳貴家的孩子,沒有一個簡單的。


    雖然他們年齡不大,但已經知道很多事情。


    而且,他們在出來的時候,家裏人就告訴過他們,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和朱雄英多親近親近。


    他們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陳鬆對這個也沒有太過關心,這也算是正常事了,隻要不影響正常教學就行了。


    陳鬆站子眾人的最前方,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陳鬆手中拿著一根教鞭,穿著一身黑褐色的短打,目光炯炯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從今天起,就開始軍訓了,為期十五天,我也會跟著你們一起軍訓。我希望你們記住一句話,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小孩子了,同時忘掉你們的身份。你們從現在起,就隻有一個職責,那就是絕對的服從命令!”


    陳鬆扯著嗓子大聲的喊著,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


    “是!”


    陳鬆的聲音剛剛落下,朱雄英那有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朱雄英的臉上滿是鄭重,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懈怠分毫。


    此時的他,看上去竟然和朱元璋有幾分相似,就好像是一個年少的朱元璋出現在這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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