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元璋這樣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很明顯。


    人不就這樣嗎,無非就是老婆兒子熱炕頭,晚年能享受天倫之樂。


    朱元璋也是人,雖然嘴上說討厭,可心裏還是非常開心。


    “這幾個小崽子,比俺小時候要猴的多了,要是不趕緊送到你那學堂去,俺這皇宮恐怕這幾天就要沒房頂了。”朱元璋笑著說道。


    “臣迴去之後,就著手處理學堂,臣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開學,爭取早日將學堂辦起來。”陳鬆說道。


    “好,就按照你說的做吧。總之一句話,你的新學學堂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辦起來。”朱元璋說道。


    如今的新學不僅是陳鬆的新學,還是朱元璋的新學,朱元璋要用這新學來對付儒家理學。


    朝中的儒家理學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朱元璋認為,自己能壓住儒家理學,但後世之君就不一定能壓住了。


    朱元璋是一個很會為後世子孫考慮的人,為了後世之君,所以朱元璋不得不將這個新學弄出來。


    分權治之,這可是朱元璋最擅長的事情。


    走出禦書房後,陳鬆帶著人去了新學學堂。


    老朱對新學學堂的修繕還是很上心的,重新翻新後的學堂和之前幾乎沒有區別,完全按照陳鬆的要求來修繕。


    站在新學學堂的門口,陳鬆臉上帶著笑容。


    “這些文人世子,真是不知所謂啊,還真以為老朱是宋仁宗?”陳鬆笑了笑,從身後李三娃的手中接過鑰匙,將大門打開。


    推門而進,陳鬆聞到了一股清漆味道。


    這股味道很好聞,不用想,采用的清漆肯定是價值不菲的上品。


    說不定,朱元璋直接將皇家使用的清漆拿了出來。


    來到前廳,這裏是以後陳鬆和他那四個學生辦公的地方。


    經過重建,這裏的麵積很大,四周的牆壁用石灰重新粉刷,白淨整潔。


    幾個方桌以及一些書架擺放在四周,在最後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字畫。


    來到前院,本來的院子被弄成了一個操場。


    這個操場很大,三處宅院的牆壁被打通。


    操場是用水泥鋪設而成的,中間有一片草坪,草坪是一個小號的足球場。


    在操場的周圍,是一個個籃球場。


    籃球架子是陳鬆畫的圖紙,讓城中鐵匠打造的。


    在陳鬆的計劃中,他的這些學生,以後不可能像儒家理學那樣,隻注重學生的學習情況,而不注重身體的發展。


    後世的教育可能不那麽完美,但可以大大縮短學生的學習周期,這對於現在的陳鬆來說,是最適合。


    課本上的內容都是以後經過檢驗的,用這種方式,會節省很多時間。


    穿過操場,一座座教室出現在眼前。


    既然陳鬆要采用後世的教育方法,那就要抄個完整,將後世的升學製弄了出來,按照學習水平對學生進行劃分。


    教室後麵,是一排排校舍。


    因為有水泥,所以這些校舍是三層小樓。


    為了采光,小樓隻蓋了半邊,全都朝著南方。


    這些校舍,最起碼能容納三百學生。


    陳鬆站在宿舍樓下,不停的點頭。“不錯,不錯,確實不錯。”


    “先生,既然學校現在已經沒問題了,那是不是該招收學生了?”站在陳鬆身後的李三娃問道。


    陳鬆轉過身子,看著李三娃,問道:“怎麽你對這事好像還要比我上心?”


    李三娃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那啥,我也想來讀讀書。”


    “哈哈哈,我就說你怎麽突然對學堂如此上心,原來是打著這個念頭。


    既然你想來學堂讀書,那我肯定會讓你來的。


    隻不過,不要想著你是我的人,就在學校拉幫結派,就在學校搗亂。”陳鬆教訓著李三娃。


    陳鬆相信李三娃,隻是有時候李三娃的腦袋就好像不夠數一樣,不定時的抽風。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陳鬆不得不給李三娃打個預防針。


    “學堂是讀書的地方,我肯定不會搗亂。先生就放心吧!”李三娃連連保證。


    陳鬆帶著李三娃在學堂到處轉了轉。


    學堂畢竟不是專門建造的,是用住宅改建過來的,這樣一來,麵積就有限。


    除了必要的校舍教室之外,幾乎沒有多餘的對方用來布置其他的設施。


    陳鬆走出學堂大門,迴頭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道:“等學生更多了,學堂必須擴建,到時候,從醫院當中弄些實驗器材出來。”


    迴家的路上,陳鬆想了很多。


    目前的新學學堂,可以招收的人很有限。


    那些傳統的讀書人對陳鬆的新學大都不感冒,盡管有李知味這些愛好雜學的人,可這種人實在是太少了。


    所以,就必須從其他的地方招收學生。


    陳鬆想到了普通老百姓,想到了那些想讀書卻讀不起書的普通老百姓。


    幾千年的發展,儒學已經成為貴族階級的學問,和底層老百姓已經脫節,成了文官、士紳以及地主維持壟斷的工具。


    這個年代,能讀得起書的人,家境大都不會太差。


    可是,家境好的文官、士紳以及地主相較於全天下還是太少。


    所以,陳鬆打算來個釜底抽薪,既然你們這些讀書人看不起我這新學,那我就從普通老百姓入手。


    普通老百姓哪裏知道儒家理學和新學的區別,對於他們來說,能讀書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能奢求這麽多?


    陳鬆打算先從工匠等這些匠戶入手,目前學堂麵積有限,而這些匠戶都有技藝傍身,或多或少都認得幾個字,他們的子嗣從小耳熟目染,學習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


    再加上老朱那扯淡的規矩,禁止這些人科舉,所以,將他們弄過來最合適不過。


    陳鬆計劃分為三步走策略,第一步,從工匠入手,先培養學堂的中堅力量。


    第二步,以這些工匠子弟為中堅力量,開始大量招收普通老百姓子弟。


    第三步,應用階段。到時候引導這些學生將新學往實用之途上引導,培養他們的創新能力,開展研究......


    創辦以學堂研究為基礎的工廠,實施專利製度,專利費用再反哺學堂,招收更多普通老百姓。


    隻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階段,漫長到陳鬆都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時間。


    但是,不管花費多少時間,陳鬆都必須走下去。


    儒家理學有錯嗎?它沒錯,錯就錯在它沒辦法強國,沒辦法轉化成生產力。


    作為一種思想還是可以的,但奉若神明萬萬不行。


    而且,儒家理學如今已經脫離普通老百姓,陳鬆要做的就是打破貴族對知識的壟斷。


    陳鬆挺著胸膛,就像是白楊一樣,眼睛深處滿是精光。


    迴到家,午飯早已經做好。


    陳鬆坐在飯廳中陪著朱靜安吃著午飯。


    今天的飯菜很豐盛,有肉有菜,陳鬆吃的不亦樂乎。


    朱靜安拿著筷子,夾著一塊青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呆呆的看著,不吃也不放下。


    看著朱靜安這個樣子,陳鬆放下手中的筷子,柔聲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朱靜安搖搖頭,將青菜放進了嘴中。


    剛嚼了沒幾口,便捂著嘴巴朝著外麵跑去。


    剛剛跑出飯廳,就蹲在台階上開始嘔吐。


    因為沒有吃飯,隻是一陣幹嘔。


    陳鬆急忙追出來,蹲在朱靜安的旁邊,輕輕的拍打著朱靜安的後背,“沒事吧,待會給你檢查檢查,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朱靜安抬起頭,瞪了一眼陳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陳鬆:“......”


    “我這個月的月事沒來,都大半個月了!”朱靜安一臉嬌羞。


    陳鬆先是一愣,隨後一陣狂喜。


    唿吸開始急促,陳鬆一臉興奮,結結巴巴的道:“你的意思是......是......你有了?”


    “先前娘派人過來,告訴過我那些事情。我也不是清楚,隻是根據她們說的那些來看,應該是了。”


    朱靜安的臉色紅的就像是蘋果一樣,紅到了耳根子上。


    “啊哈哈哈!”


    陳鬆從地上騰的一下跳起,手舞足蹈的狂笑,“這麽說來,我有孩子了?!”


    看著如此模樣的陳鬆,朱靜安的臉上也多了不少笑容。


    “這樣吧,先吃飯,吃完飯後我好好地給你檢查檢查!”反應過來後,陳鬆攙扶著朱靜安迴到了飯廳。


    這是陳鬆不管是後世還是現在的第一個孩子,興奮可想而知。


    坐在椅子上,陳鬆哪裏還有吃飯的心?


    他彎著腰,湊在朱靜安的肚子前,小聲嘀咕著:“孕吐一般出現在懷孕一個多月時,也就是說,在我去鬆江府之前懷上的。


    到底是哪次呢?我記得也沒幾次啊?我這麽厲害嗎?一發入魂?”


    陳鬆的臉上露出了不正經的笑容。


    “夫君先吃飯吧,吃飯要緊!”朱靜安說道。


    陳鬆準備貼在朱靜安的肚子上聽聽,可一想,現在還早,便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說得對,先吃飯,先吃飯!”


    陳鬆急忙端起桌子上的飯碗,胡亂的往嘴裏扒著,眼睛一直都放在朱靜安的身上,幾乎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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