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一個十幾歲的娃娃,看在年幼的份上俺可以饒過你。


    但你要是再如此無理取鬧,你就不怕丟了腦袋?!”


    朱元璋來到陳鬆的身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陳鬆。


    強大的氣場壓得陳鬆喘不過氣來,不愧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帝皇。


    “不怕,草民相信,草民一定能治好皇後娘娘。”陳鬆沒有後退,依舊堅持。


    “爹,您別看他年齡小,他確實有幾分本事。


    先讓他看看,要是不行,再做打算!”朱樉拘謹的跪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朱元璋迴過頭瞪了一眼朱樉,然後將目光再次放在陳鬆的身上。


    看著毫不畏懼的陳鬆,朱元璋有些疑慮。


    “這小子該不會真有本事?要是尋常人,這時恐怕早已癱軟在地,可這小子卻沒有任何的害怕。


    若是他真的如同樉兒說的那樣,似乎倒有幾分本事!”


    朱元璋的眼睛在陳鬆的身上不停的掃動著,他思考著到底讓不讓陳鬆進去。


    這個時候,馬皇後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是因為疼痛而忍受不住的哀鳴聲,朱元璋猛然迴頭,看向寢宮。


    汗水從朱元璋的額頭上不斷的流下,當年鄱陽湖之戰時,朱元璋都沒有今天這麽糾結。


    聽著馬皇後的哀鳴聲,朱元璋終於下定了決心。


    “俺讓你進去救治皇後,可是有些話要說的明白,要是你治好皇後,你的過錯,俺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救不好,後果你自己掂量!”


    陳鬆堅定的道:“我一定治好皇後娘娘,若是不行,甘願受罰!”


    “好,跟著俺進去吧!”


    朱元璋說著就帶著陳鬆走進了寢宮,秦王朱樉想要站起一起進去,卻被朱元璋罵道:“你個不孝子,好好跪在這裏!”


    朱樉揉了揉自己鼻青臉腫的臉,看著走進去的陳鬆,臉上的疼痛倒是沒有那麽重了。


    走進寢宮,陳鬆坐在床邊,像這個時代的郎中一樣開始給馬皇後把脈。


    陳鬆出身中醫世家,把脈還是手到擒來。


    馬皇後看著給自己看病的陳鬆如此年輕,有些不太相信。


    朱元璋看出了馬皇後的疑惑,雖然也不是很相信陳鬆,但為了安慰馬皇後,還是昧著良心勸慰:“這娃娃年齡不大,但是看病好著呢,妹子就放心吧!”


    聽到朱元璋的勸慰,馬皇後才寬心不少。


    朱元璋的目光一直在陳鬆和馬皇後的身上掃動,一刻也沒有停下。


    陳鬆把完脈之後,開始詢問一些其他的症狀。


    陳鬆詢問的問題有些很正常,有些不太正常。


    當陳鬆問到馬皇後每天晚上起幾次夜時,朱元璋差點沒忍住活撕了陳鬆。


    要不是為了馬皇後著想,估計朱元璋在剛剛聽到這個問題時,就動手收拾陳鬆了。


    經過一番診治之後,陳鬆終於弄清楚了馬皇後的病症。


    輕中度偏頭痛,不算嚴重,要不了命。可能因為年齡大了,承受力有些差。


    弄清楚病症之後,就開始對症下藥。


    對於這樣的偏頭痛,基本上以止痛為主,布洛芬膠囊的效果就不錯。


    作為一種常用的止痛藥,陳鬆的藥箱中就有。


    陳鬆站了起來,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朱元璋道:“陛下,草民已經知道了皇後娘娘的病因,也知道該如何治療!”


    朱元璋眼睛瞬間大亮,“果真?你可不要想著騙俺,欺君之罪株連九族,你可要想好了!”


    “陛下,草民現在就能診治。草民敢保證,半個時辰之內治好皇後娘娘的病症,若是不行,甘願受罰!”陳鬆說的堅定,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趕緊診治!”朱元璋催促道。


    陳鬆蹲了下來,將藥箱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巴掌大的葫蘆。


    這個葫蘆裏麵就是布洛芬膠囊。


    陳鬆從裏麵倒出一粒布洛芬膠囊放在手中,然後指著手中的膠囊,對著朱元璋說道:“這是臣配製的藥丸,專門用來治頭疼或者身體疼。”


    布洛芬膠囊的形狀在朱元璋看來,異常的奇怪。


    朱元璋雖然不追求長生不老,不喜歡煉製丹藥,但也知道藥丸基本上都是圓球形狀。


    可是陳鬆手中的這顆藥丸卻是橢圓狀,就像是一小節木棍一樣,顏色還非常的詭異。


    朱元璋的心裏犯了難,他看著陳鬆手中的藥丸,問道:“這藥丸果真有效?”


    陳鬆知道朱元璋心裏想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害怕這藥沒用,或者這藥有毒。


    “陛下,這藥確實有用。而且,這藥也沒毒!”


    陳鬆說著將手中的膠囊塞進嘴裏,吞咽了下去。


    看到這裏,朱元璋終於鬆了一口氣。


    陳鬆再從葫蘆中取出一顆布洛芬膠囊,然後對著朱元璋道:“陛下,可否讓人準備一些溫水?!”


    “好!”朱元璋不再懷疑,衝著外麵大喊:“來人啊,準備溫水!”


    溫水來的很快,也就是七八分鍾的時間。


    溫水來了之後,陳鬆伺候著馬皇後將藥喝下。


    喝下藥,陳鬆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識趣的走出了坤寧宮。


    走出坤寧宮,陳鬆來到了朱樉那裏。


    “怎麽樣?”


    陳鬆剛剛到,朱樉就開口問道。


    陳鬆迴道:“還好,應該已經沒什麽大事了,再有半個時辰不到就會好!”


    “那就好,那就好!”朱樉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隨著藥效的發揮,馬皇後的臉色逐漸好轉,漸漸地,疼痛也徹底的消失,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麽煞白。


    從喝下藥到藥效起效,過去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沒有抗藥性的古人,藥效見效不是一般的快。


    “妹子,你咋樣了?”看著馬皇後的狀態開始轉好,朱元璋關切的問道。


    “說來也怪,頭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就連以前腿疼的毛病也沒有了,就好像一下子全都好了一樣,什麽毛病都沒有了!”


    馬皇後的臉上滿是不相信和興奮,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馬皇後絕對會認為這是假的。


    “真有這麽好?這個小娃娃真的有這麽厲害?果真是神醫?”朱元璋看向窗外。


    這時,太子朱標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來。


    他看著跪在坤寧宮外麵的朱樉,詫異了一下,然後又朝著坤寧宮跑去。


    “爹,應天府的郎中已經有一部分到了皇宮外麵!”朱標站在坤寧宮的門外,衝著裏麵喊。


    朱元璋走了出來,臉色輕鬆的道:“不用了,讓他們都迴去吧!你娘已經好了!”


    朱標一愣,有些不明白,“爹,確定讓他們都迴去?”


    “讓他們都迴去,你娘已經好了。


    老二帶來的那個神醫確實不凡,已經將你娘治好了。”朱元璋看向站在朱樉不遠處的陳鬆。


    朱標更疑惑了,“爹,孩兒聽說,二弟說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麽神醫,隻是一個愣頭小子。”


    朱標派出去的人在迴去之後,將事情的經過都說給了朱標。


    “野有遺才啊,老二說的不錯,確實是神醫!”朱元璋看著陳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朱標順著朱元璋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那裏的陳鬆,隻是,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


    “年齡不大,本事不小......”朱元璋將剛才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朱標的臉上滿是驚訝,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告訴老二,讓他迴去。對了,讓他好生安排那個小神醫。”朱元璋留下一句話,轉身進入了寢宮。


    “那賞賜該如何安排呢?”朱標忙問。


    “再說吧!”


    ......


    陳鬆迴到了居住的那個院子,趙峰他們睡得很死,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陳鬆離開的這件事情。


    在路上奔波了這麽長時間,再加上給馬皇後看病又勞累了大半晚上,迴去的陳鬆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


    迴到臥室,陳鬆連衣服都沒有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朱元璋是個勞模一般的存在,幾乎每天都不會停下。


    雖然昨天晚上勞累了大半晚上,但是朱元璋就像是永動機一樣,又忙碌起了政事。


    朱樉也沒有閑下,雖然臉上的淤青還沒有好,但卻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家門,拜訪他的那些叔叔伯伯。


    洪武年間,朱元璋對於自己的這些兒子非常的信任,自己的兒子拜訪自己那些曾經的兄弟,也不覺得什麽。


    明朝開國武將之首乃是魏國公徐達,作為武將第一人,又是自己老爹的兄弟,朱樉第二天天剛亮就去拜訪他。


    在魏國公府的會客廳中,朱樉坐在徐達下手位置,臉上的淤青雖遮不住,但笑容卻一直沒有消失。


    徐達一眼就看出了朱樉臉上的淤青,便問:“殿下,臉上這傷是怎麽迴事啊?”


    “沒什麽事,被我爹揍得,這都是常事了,我們弟兄幾個誰沒挨過我爹的揍?!隻不過,這頓揍挨的值,挨的值啊!”


    朱樉的心裏藏不住事,說著就將昨天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聽著朱樉的聲音,徐達暗道:“怪不得昨天晚上城中動靜這麽大,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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