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的時候,李琪以自己晚上去衛生間腳不方便為由,非要讓寒月睡在他的房間。可是,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兩個人為了這事又爭執不下。

    “這怎麽睡呀!我在外麵沙發上睡,有事你叫我。”寒月提議道。

    “不行。你要是睡死了,我叫不醒怎麽辦?我現在這樣誰害的,你敢說跟你沒關係?”

    “可是……”

    “真是笑話!我都這樣了,還能把你怎麽著不成?”李琪裝著挺生氣的樣子說。“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這話李琪說得挺小聲,但寒月還是聽到了。

    兩個人最終爭執的結果就是,寒月睡地上,李琪睡床上。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寒月在地上翻在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地板實在是太硬了,總覺得是頂著骨頭,非常難受。李琪當然知道地板上睡著並不舒服,但寒月那固執勁也讓他沒有辦法。事實上,他心裏也有些愧疚,隻是想離寒月近點,並不是故意害她睡地板。

    “你還是到床上來睡吧!”李琪又一次聽到寒月翻身了。

    “別說話,睡吧!”

    “怎麽就那麽固執!到床上睡我還能把你吃了?”

    “你是不會吃了我,但我心裏別扭!”

    “因為江越洋?”

    寒月沒有迴答,李琪就當她是默認了。想到江越洋,李琪也懶得再心疼寒月,既然她要在地板上睡,就睡好啦,反正難受的也不是自己。

    李琪好一陣沒了動靜,寒月從地板上坐了起來,看到李琪好像已經睡著的樣子,她又躺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窗外透進來的光讓房間裏透著一種朦朧的美。寒月輕輕歎了口氣,想到李琪腫起來的腳,寒月就覺得心疼。醫生說扭傷了腳,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好,現在那個樣子,身邊又沒人照顧還真讓人不放心啊。寒月實在睡不著,又怕自己總是翻身吵到李琪休息,她便輕手輕腳的去了客廳。

    事實上李琪一直都沒睡著,他隻是不想再說話而已。聽到寒月的歎息,也聽到寒月不停翻身的聲音,李琪的心裏挺不是滋味。見寒月出去之後好久都沒迴來,李琪有些不放心的起了床。

    “坐在這裏幹什麽?”李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寒月嚇了一跳,然後站起來去開了燈。

    “是要去衛生間嗎?”寒月趕快過來扶著李琪。

    “我哪有那麽多尿啊!”李琪有些不爽地說。

    “是想喝水嗎?”

    “你當我是水壺啊!”

    “我先扶你進去。”知道李琪在耍脾氣,寒月沒有理會,因為李琪已經這個樣子了,怎麽可能再去跟他計較。

    把李琪扶上床後,寒月細心的為李琪蓋好被子。李琪的腳還腫著,寒月便皺起了眉頭。

    “又怎麽了?別給我一張苦瓜臉!”李琪挺不高興地說道。

    “阿姨不在,誰照顧你?”

    “你不覺得你應該對我負責嗎?”

    “我承認,我有一定責任,但你自己也……算了,不說這個。”

    “願意負責就行。”李琪似笑非笑的看著寒月。

    第二天早上,寒月醒來的時候李琪已經不在床上了。聽到客廳裏有人說話,寒月還在納悶,這一大早的誰就來了。

    此時李琪正在給王秘書交待事情,看到寒月從李琪臥室裏出來,王秘書禮貌性的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唿了。寒月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王秘書很尷尬,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別人解釋才好。

    “李總,大概要待幾天?”

    “最多一個星期吧,不要緊的事就暫時放一放。”

    王秘書點了點頭。

    “一會你讓司機過來一趟。”

    “知道了!你的傷,要緊嗎?”

    “就那樣吧!”

    王秘書笑了起來。

    “好笑嗎?”李琪問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王秘書笑道。

    “小王,你還真是越來越八褂了!”李琪叉起手來,一副要修理人的樣子。

    “莊老師,我走啦!”在老總發威之前,王秘書機警的先溜了。

    吃早飯的時候,李琪說要跟寒月迴學校,招到了寒月的堅決反對。別說自己宿舍就那麽一間屋,就是房間再多一間,也不願意帶李琪迴去。同事看到會怎麽想,到時候還真的說不清楚了。

    “這就是你負責的態度嗎?”

    “要我負責也不能這樣啊!”

    “不然呢?你請假來重慶照顧我?”

    “開什麽玩笑!”

    “所以呀!你走了,讓我一個人怎麽辦。沒看到我的腳腫成那樣了嗎?”李琪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寒月反倒顯得有些理虧。

    “你去學校也不方便嘛。你每天都有那麽多公事要處理,待在重慶肯定也方便些。”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啦。”

    寒月皺起了眉頭,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拒絕李琪。於是,在司機來了之後,寒月不得不帶上李琪及他的一幹行李迴學校。

    “你是要去長住嗎?怎麽那麽多東西。”想到後備箱裏的那一大箱子行李,寒月就覺得這還真是件麻煩的事。“別那麽多廢話。”李琪邊看著文件,邊應了寒月一句。

    一路上,李琪打了好多通電話。手臂上還纏著紗布,腳也不例外,而且此時腳腫得比昨天晚上還要厲害。擦傷的臉,傷痕很明顯,也不知道還疼不疼。李琪掛了電話,發現寒月看著他,便給了個疑問的眼神,寒月趕快別過頭去。

    “我臉上有東西?”

    “哦。沒有。”

    “那你看什麽?”

    “那個,”寒月指了指自己的臉,“還疼嗎?”

    李琪明白過來。

    “你說呢?”

    寒月歉意的笑了笑,李琪也笑了起來。

    迴到學校,在司機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把李琪弄迴了宿舍。跟司機交待幾句之後,司機便離開了學校。寒月看著坐在地板上已經開始工作的李琪,想埋怨他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因為李琪摔傷這事,寒月完全忘了劉露,這會兒突然想了起來。趕緊給劉露打電話,劉露說剛坐上迴來的車,她想先迴家,明天再來學校。知道劉露很傷心,寒月眼看著卻無能為力。在愛情的世界裏,誰也幫不上誰的,緣分也好,感情也好,都是兩個人的事。如果其中一個不願意再牽手走下去了,那麽緣分也就到此為止,感情也在這裏打上休止符號。

    看著受了傷還在忙碌的李琪,寒月有些心疼。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忙,都傷成這樣了,難道就不能休息一下。江越洋的電話打破了寒月的思緒,知道寒月已經迴學校了,多少有些失望。

    “因為突然有點事,所以……”

    “沒關係。上次伯父說他受過傷的手指有時會疼,我給他找了瓶藥酒,原本想讓你帶迴去的。看來隻能下次了。”

    “我替我爸爸謝謝你了。”

    “你跟我就別客氣了。”

    寒月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叫‘江醫生’,知道江越洋有事有要忙了,所以也趕緊道了再見。

    兩個人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寒月一連歎了幾次氣,李琪實在聽不下去了,便把筷子放下。

    “存心不讓人吃飯,是吧?”

    寒月吐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李琪那樣固執外加霸道,哪裏是能聽得進別人說的話的人。

    “你那叫什麽態度,是負責的樣子嗎?你以為我願意摔成這樣?”

    “所以叫你請個人嘛,幹嘛非得來這裏。”

    “我討厭不相幹的人在家裏走來走去。”

    “切!那你幹嘛還找保潔做衛生,不喜歡怎麽不自己打掃衛生?”

    “我倒想呢,我有時間嗎?”李琪越說越不高興了。“到底跟誰學的,說什麽都頂嘴?”

    “你住這裏實在是不方便嘛!”寒月也覺得挺惱火。李琪的腳不方便這是事實,可也正因為這樣,他在這裏就更不方便。像洗澡、換衣服什麽的,都相當不便。

    “你管我方不方便!”

    寒月又歎了口氣。

    “不準歎氣!”李琪衝寒月吼道。“有什麽可歎氣的?我都這樣了,我還沒歎氣呢。”因為太激動,李琪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臂受傷了,‘啪’的一聲拍到桌上之後,便是一聲慘叫。

    “怎麽樣了?幹嘛生氣啊!”看到李琪疼,寒月又著急,又生氣。

    “這不都是你害的嘛。吃個飯,哪那麽多廢話,少說兩句會怎樣啊!”

    “知道啦!我看看手怎麽樣?”

    李琪推開了寒月的手,因為在氣頭上,所以飯也懶得吃了。

    寒月皺起了眉頭,對李琪完全沒有辦法,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好啦,吃飯吧!”

    李琪黑著張臉,沒有動。

    “我錯了,成嗎?”

    李琪看著寒月,一臉不爽。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寒月自語了一句,雖然聲音不大,但李琪還是聽見了。於是,李琪衝寒月瞪眼,寒月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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