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重物掉下去的那種聲音。”辛蹇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綁在門把手的?我用斧子破壞了把手,東西就掉落了。”


    “那會掉在什麽地方?”


    辛蹇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那個聲音有點空曠。”


    “空曠?”


    “或者說悠遠。”辛蹇解釋了一下當時那個聲音的感受。


    安雪聽了之後,認真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很悠遠的話,那應該說掉落的位置,也比較遠吧,而且伴著很細微的迴聲。”


    “嗯,是這樣。”


    “那有可能掉落的位置,是連接通風管道的下水口。”白旭說著,朝著通風口看去。


    安雪立刻把座椅搬到通風口下方,想要站上去。


    白旭第一時間攔住她,自己站上去查看。


    “怎麽樣?”安雪站在他身旁,幫他扶著椅子,問道:“能看到什麽?”


    “裏麵有比較厚的灰塵。”白旭打開了手機上的電筒,照亮了通風管道,說:“不過,能看到一條淡淡的痕跡,是有東西劃過的痕跡。”


    “真的?”


    “嗯。”


    白旭點了點頭,跳下椅子,說:“不過,從這裏看不到通風管道的鏡頭,隻是過去2米左右,就拐彎了。”


    “如果將錄音器材拴上繩子,在繩子的末端,墜上一個重物,那麽借助你們破壞門鎖的動作,讓錄音器材,通過通風管道,墜落到下水管道,我們就找不到那個錄音器材了。”


    “所以說,我們現在要找的,應該是這個通風管道,通到哪個下水口?”


    “嗯。”


    安雪低低地應了一聲,走到校長的書櫃前,尋找著學校的布局圖。


    很快的,她在放置資料的玻璃櫥窗裏,看到了學校的平麵布局圖。


    於是,打開玻璃櫥櫃,從裏麵拿出那張平麵布局圖,說:“我們一起找一下。”


    三人一起看著布局圖。


    沒過多久,辛蹇便開口道:“這通風口連接的出口,有十幾個,我們要逐一查看嗎?”


    “隻怕這個時間,牛頭麵具人已經把錄音器械帶走了。”白旭有了這樣的擔憂。


    安雪搖了搖頭,說:“不太可能。”


    “為什麽?”


    “因為警方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就開啟了學校所有監控。這個時候,牛頭麵具人不敢輕舉妄動的。”


    “那我們就把這十幾個下水口,都找一下。”辛蹇其實也想弄清楚之前的事情,或者說他對這次的事情,很感興趣。


    “嗯,兵分三路吧,這樣能快點。”安雪做了安排。


    白旭立刻拒絕道:“不行,兵分兩路,我必須跟你在一起。”


    “為什麽?你怕黑?”安雪簡直就是鋼鐵直女,問的問題讓白旭有點哭笑不得。


    一旁的辛蹇聽了兩人的話,忍不住笑了,對著安雪道:“白法醫應該是不放心你吧,擔心你遇到危險。”


    “我是刑警,在學校能遇到什麽危險?”安雪不以為然,覺得白旭杞人憂天了。


    白旭卻拉住她的手,說:“那就當是我會遇到危險,尋求你的保護,總行了吧。”


    噗……


    安雪對於這個玩笑有點無語,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道:“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說完,對著辛蹇道:“那麽辛教授,以操場的中心線為分界,我們前半段,你後半段。”


    “好。”


    辛蹇接受了安雪的安排,就和他們一起離開校長室。


    到了樓下,白旭緊緊握著安雪的手,朝著平麵圖上的下水口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已經到了第一個下水口處。


    安雪蹲下查看,發現下麵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裏麵堆積著臭烘烘的淤泥。


    “帶著醫用的橡皮手套嗎?”


    “帶了。”白旭聽著安雪的問題,蹙眉道:“老婆,你會是打算戴著手套找吧?”


    “不然怎麽辦?”安雪朝他伸出手,讓他把手套給自己。


    白旭無奈,隻好從口袋裏拿出那副醫用手套。


    安雪戴好後,移開了井蓋,認真摸索。


    就錄音器械被重物墜入下水口的情況來看,那個錄音器材,應該是很小的,否則是不可能順利通過通風口的擋風柵欄的。


    白旭看著安雪嚴肅的表情,也蹲下幫忙尋找。


    一個多小時之後,白旭有點疲憊的站起來,揉了揉後腰,道:“這個真的是大海撈針,好累啊。”


    “你是腰不行吧。”安雪沒好氣地數落了一句。


    白旭立刻反駁道:“誰說的,我腰好著呢!”


    說完還故意扭了扭腰。


    安雪被他的動作逗笑了,立刻拉住他的手,阻止道:“行了,別表現了,你去前麵的下水口看一下。”


    “好吧。”


    白旭無奈,隻能聽從安雪的安排,往前走去。


    差不過又多了半個小時,安雪的手機響了。


    她摘下手套看了一下,是辛蹇的電話。


    “喂,辛教授,是找到了嗎?”


    “嗯,是一個很小的好像錄音筆一樣的東西。”辛蹇說明了情況,道:“迴我的住處吧。”


    “好,等會兒見。”


    安雪站起來,走到白旭身旁,就看到他還在繼續摸找著。


    “白白好了,辛教授找到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


    白旭明顯鬆了口氣。


    “走吧,迴辛蹇的住處。”


    “嗯。”


    白旭和安雪一起迴了校舍。


    兩人比辛蹇到得早了一點,所以就在門口多等了一會兒。


    這時候,隔壁的方圓拎著一袋垃圾開門,看到安雪和白旭,有些驚訝。


    “你們這是……”


    “他們在等我。”辛蹇的聲音從樓道裏響起,很快走到安雪他們麵前,開了房門。


    方圓微微一笑,拎著垃圾袋,去外麵丟垃圾。


    等他走後,三人迴到了屋裏。


    安雪直接問道:“那個錄音器,給我看一下。”


    “喏。”


    辛蹇拿出來,並且把一塊很薄的瓦片一起放下。


    “這瓦片是怎麽迴事?”白旭有點看不明白。


    辛蹇解釋道:“我也是找到這個,讓通過這上麵的繩子找到的。否則,真的是找不到的。”


    “牛頭麵具人就是用這個,讓錄音器掉進下水道的。”


    “對,當時這個蓋子應該是開著的,後來應該是有人合上的。”


    “這種,一般學校裏看到的,都會合上的,以免別人踩空摔跤。”


    安雪拿起了那個小指一節那般大小的錄音器材,按下了播放按鈕,就聽到了沙沙聲,現在裏麵的材料進了水,潮了,所以這會兒根本播放不出聲音。


    “看來,還得帶迴警局,讓法證處理幹淨。”


    安雪把東西裝進了證物袋,連同那一小片瓦片一起裝進袋子裏。


    她看了眼時間,正打算和白旭一起離開,就聽著外麵傳來敲門聲。


    白旭隨手開門,就看到方圓非常著急地抓著他,道:“白旭,瀟瀟不見了,我剛丟完垃圾迴來,四處找了,都沒有找到!想起今天校長也失蹤了,所以,我兒子會不會一不小心,撞見了什麽,也被帶走了?”


    “瀟瀟不見了?”


    安雪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走到隔壁屋裏查看。


    房間裏的燈開著,桌上的課本攤開著,看起來孩子的作業還沒有做完。


    安雪走進浴室,發現魚缸裏放了很多玩具,問道:“瀟瀟是不是打算洗澡?”


    “是的。”


    “他洗澡,喜歡放這麽多玩具嗎?”


    “嗯,他洗澡,喜歡泡在水裏玩一會兒,比如奧特曼打打怪獸這樣的。”


    方圓說了孩子的習慣,道:“原本,我跟他說好了,先把澡洗了,然後把剩下的作業做好。誰知,有一個轉身就沒人影了,我已經裏裏外外都找過了,就是沒看到他。”


    “你先別著急,我們也幫著一起找找。”


    安雪說完,就讓白旭和薑鑫一起幫忙尋找。


    就像方圓說的,他們在校舍的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孩子的身影。


    白旭想起之前的情況,便問道:“對了,會不會是老婆把孩子帶走了?”


    “那我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方圓拿出手機打電話。


    安雪走進浴室看了一下,想起方圓說的“奧特曼打怪獸”,但是魚缸裏隻有怪獸,沒有奧特曼。


    “方圓,孩子的玩具奧特曼,在這嗎?”


    “在浴缸呀,沒有嗎?”


    方圓迴了一句,掛了電話,說:“我老婆說沒有讓人把孩子帶走,還把我罵了一頓。”


    “方圓,浴缸裏沒有奧特曼,是不是你留在3樓,沒有拿下來。”


    “這倒是有可能。”


    方圓也往浴缸看了一眼,說:“那麽現在就去三樓。”


    說著,四人一起到了三樓。


    安雪發現原本住在三樓的兩個男教工,現在都不在,宿舍裏的燈都沒亮。


    但是,方圓他們之前住的房間,卻亮著燈。


    四人快步走進之前的房間,就看到瀟瀟正坐在床上把玩奧特曼。


    方圓一看到兒子,立刻上前,把他抓起來,生氣地喝斥:“瀟瀟,爸爸跟你說過多少次,出門一定要跟爸爸說一聲!不然,爸爸會擔心的!”


    “對不起,我隻是想上來拿這個。”


    瀟瀟向方圓道歉。


    “那已經拿到了,我們還坐在這裏,不下樓去呢?”


    “因為有人跟我說,讓我在這裏玩。”


    “有人和你說,誰啊?”方圓有點莫名。


    瀟瀟迴答:“一個姐姐,叫小彤。”


    “又胡說,這裏怎麽會有姐姐?”


    “有啊,之前她也經常跟我聊天了。”瀟瀟的話,讓方圓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瀟瀟,不能胡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見到過這個小彤姐姐嗎?”安雪四處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其他人。


    “見到過,每次晚上,爸爸睡著之後。”


    ……


    孩子的迴答,讓方圓感覺脊背發涼。


    “瀟瀟,你說真的,每次我睡著了,你說的姐姐就會跟你聊天?”


    “是呀。”瀟瀟用力點了點頭,說道:“而且姐姐之前都不讓我告訴你。”


    ……


    方圓聽著這離譜的話,立刻抱起兒子,說:“走了,走了,別站在這裏了。”


    他快步把孩子抱下樓,迴到了一樓的房間。


    安雪,白旭和辛蹇都是有疑問的,也跟著下樓。


    方圓看到安雪他們跟了下來,便解釋道:“安雪,你們別在意,孩子的想象力豐富,亂說的,你們千萬別把他當成精神有問題。”


    “放心吧,我們並沒有覺得瀟瀟說的話是假的。”


    “啊?你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方圓更加不能理解了。


    安雪點了點頭,走到瀟瀟身邊坐下:“瀟瀟,你告訴姐姐,你說的小彤姐姐,什麽時候會跟你說話?”


    “一點多吧,反正每次都是我一覺醒來,上完廁所之後。”


    瀟瀟歪著頭,看著安雪,迴答了她的問題。


    “那你見過小彤在你身邊出現嗎?”


    “隻有一個影子。”瀟瀟的話越發玄乎了。


    “是每天晚上,都有嗎?”安雪繼續追問。


    “嗯。”瀟瀟點了點頭,說:“除非我去媽媽家住。”


    “除了說話聲,別的有嗎?她的影子會移動嗎?”


    “有時候會,但是基本上都是定在牆上的。”瀟瀟說著,拿著奧特曼跳下床,“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不然就來不及做作業了。”


    接著,瀟瀟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裏響起水聲,方圓便開口道:“安雪,你說瀟瀟不會是撞邪了吧?”


    “方圓,你也是當數學老師的人,怎麽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我……”方圓擰著眉,有些感慨道:“以前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自從住了三樓那個房間,每天總有奇怪的水聲,我真的是相不相信都難。”


    “好吧,這個疑問,我會想辦法幫你解答的,你先照顧兒子吧。”安雪示意白旭和辛蹇一起離開。


    三人迴到了辛蹇的房間。


    安雪便開口道:“我懷疑有人在裝神弄鬼。”


    “為什麽這麽說?”


    “小彤,可能就是溺死在水箱裏的女生,叫童小彤。”安雪仰頭,看著白色天花板說:“我總覺任校長的失蹤,跟這個童小彤的事情有說不清楚的聯係。”


    “所以,你想怎麽做?”辛蹇看著安雪的表情,知道她已經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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