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先生站在一旁,看著zeus暴怒的樣子,連忙下跪懇請說:“zeus請息怒,athena小姐應該隻是一時糊塗。”


    “我沒錯!”


    女孩擦掉了嘴角滲出的血跡,轉頭和zeus對視著。


    她的臉上同樣戴著一個銀色的鏤花麵具,海藍色的眸子,能讓人明白,她並非國人,而是一個外籍人士。


    “我這是在貫徹‘彼岸花’的宗旨,哪裏有仇恨種子,就讓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那個人,不過是在發泄自己對安雪的仇恨而已!”


    athena緩緩爬起來,直麵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毫無畏懼地提出質疑:“到是z先生,你為什麽這麽緊張?你對安雪,到底有什麽樣的感情?”


    啪——


    zeus再次給了她一耳光,在她還沒有站穩的時候,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我做任何決定不需要向你解釋,你播撒的所為仇恨的種子,很可能毀掉我想玩的遊戲,所以,我隻說一遍,不要去動安雪,她是我的獵物!”


    說話時,手上的力度明顯加重。


    athena的臉色脹得通紅,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可是,她依然不願意妥協,海藍色的眸子,死死盯著zeus,和他對視著。


    伏先生看著她的樣子,連忙上前勸道:“zeus請息怒,athena年紀還小,可以慢慢教導。”


    “是啊,zeus先生,她不管怎麽說,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可別因為一個外人,傷了彼此的情意。”


    這時候,吳峰從外麵走進來。


    他的庭審剛剛結束,因為承認錯誤的態度非常端正,所以法庭給了他寬大處理,出了記過警告,交了罰款,就放他迴來了。


    zeus斜睨了他一眼,輕輕一甩手,就把athena推開了。


    咳,咳咳咳。


    athena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


    隻有伏先生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你的案子結束了,就自己去領罰吧。”


    zeus轉身麵對吳峰,表情恢複了一貫的平靜,眼神寒涼,沒有絲毫情意可言。


    “是,我就是來領罰的。”


    吳峰笑了笑,看向伏先生,說:“老伏,帶我去黑屋子吧。”


    伏先生沒有說話,轉頭看向zeus,見他點頭,便躬身來到吳峰身旁:“走吧。”


    吳峰停頓了片刻,朝著旁邊的athena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轉身離開。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隻有zeus和athena兩個人。


    比起剛才,zeus明顯平靜了許多。


    他看了athena一眼,長歎了口氣,說:“迴自己房間去,好好反省一下!”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兄長的訓斥。


    athena咬著唇,看著他,眼眶微紅,眼神頗為倔強:“哥,我隻是覺得安雪的存在,是對彼岸花最大的威脅!她,會毀了你的!”


    “你再這麽冥頑不靈,破壞我的計劃,別怪我不念兄妹情!”zeus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警告。


    語畢,便邁開長腿,轉身離開。


    athena沒有任何遲疑,衝上前,從背後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是想要破壞你的計劃,我隻是怕你會因為這個‘遊戲’,對安雪產生特殊的感情……”


    zeus一般拉開她的手,側著頭說道,“我說過,我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你也不例外。”


    說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大殿。


    athena站在原地,看著他那孤傲的背影漸行漸遠,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


    她想哭,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輕快的男聲。


    “小a,你在哭嗎?”


    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穿著白色棒球衫,戴著棒球帽的小正太,從後殿走出來。


    臉上,同樣戴著麵具。


    一個《寄生獸》圖案的麵具,看起來非常猙獰。


    他叫小c,代號puter,顧名思義就是電腦黑客的意思。


    athena聽著他的聲音,立刻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轉身麵對他:“小c,你不好好做事,跑出來幹嘛?”


    “我在做事呀。”


    小正太的手腕上戴著一個手表型的微型電腦,右手快速按鍵操作著,“隻是,聽到你們有點吵,就出來看看。沒想到,你竟然哭了。”


    “我才沒哭呢。”


    athena連忙出言否認,對著他說:“你最好努力一點,把zeus的任務完成,否認也是要受罰的!”


    “我完成了呀。”小正太咧嘴一笑,眼神就像是銀河係的繁星,閃著灼亮的光芒,“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對手哦!她竟然把在交通視頻線路裏,裝上了追蹤軟件,隻要我再黑入係統,她就可以鎖定我的地址,太有意思了。”


    “這還有意思?”


    athena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你這樣,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哪裏有意思了?”


    “小a,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夠有趣!我和zeus先生一樣,更喜歡挑戰這些高難度的東西。她可以安裝追蹤軟件,我也可以植入反追蹤軟件呀。這麽玩起來,多好玩呀。”


    ……


    athena原本就因為zeus的態度生氣呢,現在又聽到小c這麽說,更加生氣了:“什麽有趣不有趣?我隻知道,你們這麽玩下去,很可能會毀了整個‘彼岸花’的!”


    “毀了就毀了唄,”小c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反正,沒有彼岸花,還會有其他的嘛。我隻要能夠玩電腦,就很開心了。”


    ……


    athena對於這樣的言論,實在非常無語。


    她也不懂,義父為什麽要把這麽多思想另類的怪咖,帶迴總部?難道不怕引火燒身嗎?


    想到這裏,她也懶得再和小c廢話,轉身道:“你慢慢玩吧,我迴房間了。”


    “哦,拜拜。”


    小c萌萌地朝她揮了揮手,跑到台階上坐下,繼續製作自己的反追蹤軟件。


    *


    晚飯過後,白旭讓外賣員過來收掉了火鍋器具。


    安雪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倒了杯溫水,喝了兩口。


    “怎麽了?剛才吃得太辣了?”


    白旭緊跟在她身後,伸手將她擁入懷裏。


    安雪靠在他懷裏,仰頭看著他,說:“不是太辣,是太鹹了。所以,有點口渴。”


    “吃飽之後,有沒有讓你的思緒清晰一點?”


    他湊在她耳邊,小聲詢問。


    安雪搖了搖頭,說:“沒有,反倒是困了。”


    ……


    白旭忍不住笑了,臉頰貼著臉頰,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問道:“那要不要睡一會兒?我幫你守著。”


    “不用了,你迴去吧。”


    安雪轉身麵對他,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說:“今天中午,我去找白叔叔,可能又把穆阿姨得罪了。”


    “你撞見她了?”


    “是啊,剛好我出門,她迴來。”


    安雪憋著嘴,露出了一副無奈地表情。


    “她又說什麽讓你難堪的話了?”


    “還好啦。”安雪笑著搖了搖頭,說,“反正總歸就是那麽幾句話,都聽出繭子了。”


    “以後,你要去白家查案,我陪著你。”


    白旭輕撫她的後腦,讓她靠進自己懷裏:“絕對不會讓她再欺負你。”


    “我知道你寵我,”安雪笑了,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說,“但是穆阿姨對我的態度,必須由我親自去改變才行。否則,我是沒辦法做白家媳婦的。”


    她仰著頭,看著他,眼眸彎彎含笑。


    雖然在穆欣婷那裏,總受委屈,可是眼前的男人,會讓她不在意這些委屈。


    反正,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是婚姻中的大問題。


    比起其他女人,她幸運很多,因為她的男人,是護著她的。


    “嘖嘖嘖,白家媳婦?”


    白旭忍不住笑出了聲,抱著她的雙手,稍稍收緊了一些,半開玩笑道,“這個詞,聽起來讓人心情愉快。”


    “切,瞧你那嘚瑟的樣子!不和你說了。”


    安雪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正想背過身去,就被他拉迴到懷裏:“都已經自認是白家媳婦了,不和我說,和誰說呢?”


    “愛跟誰說,就跟誰說,反正不……”


    安雪想抬杠,但話沒說完,就被吻住了唇。


    沒過多久,白旭拉開一點距離,輕輕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說:“反正,不許你不跟我說話!否則,我就不讓你說話!”


    “哼,霸道!”


    “是啊,我就是這麽霸道。”


    白旭欣然接受這個點評,寵溺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說:“但是,你喜歡呀。”


    嘿。


    安雪忍不住笑出了聲,輕歎了口氣,嚴肅道:“好了,迴去吧,畢竟我熬夜加班之後,還需要你照顧呢。”


    “是,聽你的。”


    白旭點頭答應了,又湊上前啄了一下,才被安雪送出了辦公室。


    等他走了之後,安雪迴到辦公桌前坐下。


    包磊和任貝貝的關係,是她現在比較在意的點。


    於是,就著手搜索包磊的個人情況。


    沒想到,不查還好,一查發現,他的案底真的很厚很厚。


    如果用a4紙打印出來,估計能有四五十張。


    不過,他所有的罪名,都是打架鬥毆,和小偷小摸。


    隻有98年的一次鬥毆,被打的人,後來死了。


    他就跑路出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至於他什麽時候,迴來的,沒有任何記錄。


    但是,就現在而言,這個打人致死的案子,已經過了20年的追溯期,所以他隻要不再犯案,傷人案就不會再被提起。


    看到這裏,安雪單手支著下巴,認真思考了片刻,起身走到外麵的公共辦公室:“小婕,你幫我查一下,98年之後,包磊跑路到了什麽地方?”


    “這個,我已經查過了。”


    楊婕從抽屜裏拿出一張a4紙,上麵就隻有幾行字。


    “包磊出去之後,就沒有任何音訊了。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是用了假身份,在外麵生活。”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查問當年的一些蛇頭。水路和陸路都有的。”


    邱雲舉手,給出建議。


    安雪轉頭看著她,問道:“邱姐,你認識當年的那些蛇頭?”


    “嗯,我認識的不多。但是,楊局以前已經接觸比較多吧。”


    邱雲說這話的時候,特地看向楊婕,用眼神示意她,能不能請楊局幫忙。


    楊婕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就聽安雪問道:“小婕,怎麽樣,能請楊局提供名單嗎?”


    ……


    “這種事情,你問我幹嘛?直接找他申請不就好了。”


    “那也得你幫忙撒個嬌,打打邊鼓呀。”


    安雪挑眉,朝她使著眼色,那表情就是特別認可她的能力。


    楊婕頓時就被帶動起了積極性,稍微整了整衣擺,起身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楊局辦公室!”


    “嗯,走著。”


    安雪看著她得意的樣子,不禁抿唇笑了。


    很快的,兩人來到楊局的辦公室。


    因為三大富商的案子,輿論壓力非常大,所以領導們,也是很晚都沒有下班迴家。


    敲門之後,楊局便開口說了一句“請進”。


    安雪和楊婕走進辦公室,就見楊局正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臉上的老花鏡,掛在鼻梁上,眼睛並沒有對著鏡片。


    “小雪,小婕,你們這時候過來,有什麽事嗎?”


    “師父,你這是還沒有吃晚飯嘛?”


    “吃過了,食堂吃的。”


    楊局放下手,摘下眼鏡看著她們,問道:“你們倆,什麽事呀?案子進展得怎麽樣了?”


    “就是為了案子來的。”


    安雪說完,用眼神示意楊婕。


    楊婕立刻上前,為楊局按摩:“爸,很累吧,我給你按一下,你聽師姐慢慢給你說。”


    “好,你乖了。”楊局拍了拍女兒的手,看向安雪,示意道,“小雪你說吧。”


    “嗯。”安雪點了點頭,把包磊和任貝貝的事情陳述了一遍,道:“所以,師父,你有沒有以前做蛇頭的人脈關係?帶我們了解一下吧。”


    “原來是為了這個來的。”


    楊局想了想,說:“倒也不是難事。不過,他們早就金盆洗手了,現在去打擾他們,隻怕……”


    “師父,包磊有沒有離開w城,然後到哪裏生活,生活了幾年,這個真的非常重要。”安雪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楊局,等著他的迴答。


    楊局沉默了片刻,說:“好吧,我幫你們約一下,但是具體的時間,得他們決定。”


    “行,這個沒問題。”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約好了,我會再通知你們。”


    楊局算是答應了她們的要求,對著安雪道:“不過啊,這個案子真的要盡快偵破啊!我坐在這個辦公室裏,每天都能接到媒體打來的幾十個電話,真的太累了。”


    “嗯,我懂,我們已經很努力的。包磊這個事情,或許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好,那麽你們先迴去吧,”楊局揮了揮手,說,“我聯係好了,就給你電話。”


    “是。”


    安雪和楊婕一起走出辦公室。


    看時間,已經快0點了。


    楊婕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問道:“師姐,我覺得,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迴家睡一會兒?真的很累了。”


    “我知道很累,但是,二隊那裏,還在查製作酒標的小作坊呢。他們都還在加班,我們就直接迴家休息嗎?”


    安雪其實是想著,兩隊人一起查,這樣速度能快一點。


    “好吧,我知道了,那要不要我去二隊,拿些小作坊的資料迴來?”


    楊婕說話時,又打了個哈欠。


    安雪看著她頂著一雙黑眼圈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不用,你迴辦公室吧,我去拿就好。”


    “哦,好。”


    楊婕點了點頭,拖著沉重的雙腿,慢慢走迴辦公室。


    安雪獨自讓二隊辦公室走去。


    見了陶仁嚴之後,她直接要了20份資料,幫忙調查。


    迴到辦公室,其他人都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隻有邱雲還在用電腦打字。


    安雪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邱姐,她們都睡著了,你怎麽不睡一會兒?”


    “因為我得幫我兒子把親自作業做好。”


    邱雲說話時,打開了網頁,“這是他們班主任布置的手工小報,我之前讓小婕教了我一下,感覺操作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那你慢慢做,我先迴辦公室了。”


    說完,拿著資料,迴了自己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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