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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胖子的忠告】


    那個電話之後,我有足足半天時間都無法和胖子聯係上,他的那個衛星電話總是無人接聽。我心裏不禁有些為他擔心:盡管我知道這個胖子神通廣大,但是之前的那個電話裏,聽上去情況可並不容樂觀……


    房間裏滿是亂七八糟的衣褲裙子,還有女人的內衣。昨晚玩得太瘋了,我甚至都沒有注意我們到底一共喝了多少瓶酒。


    反正在地上已經擺放了一排威士忌的空瓶子,我大概看了一下,有十幾瓶。房間裏麵沙發上,地攤上,都躺滿了人,這些女孩一個個衣衫不整,玉體橫成的樣子,這麽猛的一眼看上去,還挺誘人的。


    宿醉加上狂歡,直到上午十點左右,還有人仍然在沉睡。有的女孩醒來之後,一臉疲倦的樣子,跑過來到處找香煙抽。


    這樣的情景,多少讓我覺得有些心裏感慨。至少從前,這種徹夜狂歡的場麵,我當年在夜總會裏工作的時候,就經常經曆。


    有些小姐醒來之後,並沒有著急穿衣服――反正昨晚瘋也瘋過了,她們並不在乎身體裸露,隻是隨意拉過身邊也不知道是誰的外衣,簡單的披了一下。還有的很大方的問我有沒有香煙。


    我笑了笑,拿出一百塊錢丟給其中一個,讓她出去買香煙去。


    我知道,越南最高檔的香煙,叫做勝利派香煙,高檔的才二十塊左右一包。那個小姐立刻眉開眼笑,拿著鈔票踮著腳跑了出去,片刻就拿迴來幾包香煙,然後一幫女孩嘻嘻哈哈的紛紛過來搶香煙抽。


    我揉著太陽穴。感覺到有些頭疼。


    盡管我昨晚並沒有喝多,但是之前一早和洪大一番長談,我腦子裏需要思考太多事情了。有些精力不夠用的感覺。


    還有那個胖子……唉。我歎了口氣,又打了一次電話,依然無法接通。


    洪大早上和我談了之後,似乎心裏的擔子已經卸掉了,他倒是一身輕鬆的,摟了兩個女孩到隔壁地小包間裏去補充睡眠去了。而我,則還要費心的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西羅


    上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三人準備離開夜總會了。我大把大把的灑鈔票下去,在這裏充足了大爺的派頭,夜總會的從領班到侍者都收了我的小費。


    我看了西羅一眼,西羅比我精神要好一些,但是他地情緒很低落。我對著他笑了笑,他對我一齜牙,笑得很難看。我順手扔了一包香煙過去。西羅也沒多說,隻是悶頭吸煙。


    我知道,他還需要一些事情想通吧。


    這時候,身手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腦袋上,然後我感覺到女人柔軟的手指按住了我的太陽穴。輕輕的揉動,幫我按摩起來。


    我迴頭看了一眼,是那個混血美女。我對她笑了笑:“醒了?”


    她頭發很蓬鬆,一臉剛睡醒的慵懶。但是眼睛很亮。她溫柔的給我按摩,低聲道:“我還好。幸好昨晚陪你出去了……”


    我明白她地意思,留在房間裏的人,大多都喝了不少酒,而她陪我出去轉了一圈,沒有怎麽喝酒,還能多賺錢。


    我看了她一眼,越發覺得這個女孩看上去很順眼。她很漂亮。是那種帶著淡淡的妖媚一般的漂亮,尤其是早上剛睡醒的模樣,有些慵懶地誘人味道,眼神很勾人。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反手一把抱住了她,然後很輕鬆的就把她整個人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她驚唿了一聲,然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眼神裏閃過一絲笑意。一雙小手順著我地大腿開始往上摸索……


    我輕輕按住了她的手。緩緩道:“不……你幫我按摩一下頭,我的頭有些疼。”


    她眼神裏閃過一絲失望。不過立刻就重新振作起來,我幹脆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頭枕在她的大腿上麵。她的手法並不熟練,顯然並不擅長按摩,但是好在手指很軟,按得我很舒服。


    周圍一幫女孩都差不多醒來了,一個個都圍在一起抽煙聊天,她們說的都是越南話,我反正一個字也聽不懂。我想了想,掏出錢包來,拿出裏麵的鈔票,給了她們小費,然後讓她們走人。


    我抬頭看了混血美女一眼:“你也迴去吧,可以迴家睡一覺。”然後我拿出錢給她。她接過鈔票隨手塞進口袋裏,想了想,對著我眯起眼睛笑了笑:“我再陪你一會兒吧,再幫你按一會兒。”


    我笑了笑,沒說話。我感覺到這個女孩大概是對我有些好感。


    “你在河內還會待多久?”沉默了會兒,這個女孩忽然開口問我。


    我笑了笑,沒說話。


    “你還會來找我麽?”她的聲音很溫柔。


    但是我卻明白,這種“溫柔”也是職業地!她的目的是希望我再到這裏來給她捧場……開玩笑,我昨晚出手那麽大方,這樣的財神爺,別人當然巴不得你上門了!


    這個女孩很聰明,難怪是這裏的紅牌小姐。別以為紅牌很容易當,也別以為當小姐的隻要肯豁出去讓客人抱讓客人摸,肯拉下臉皮脫光衣服往男人懷裏鑽就行……那些都是最低檔次的。隻有沒見過女人的花癡男人或者急色鬼才會喜歡這一套。


    這個混血mm顯然就很有技術含量。她不會往你懷裏鑽,不會故意脫光衣服誘惑你,可是像現在這樣,宿醉之後,做出一副溫柔地樣子,輕輕地幫我按摩,然後用深情的語氣和溫柔地眼波看著你……這手段就高明多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有機會我再來看你吧。”


    她的眼神裏有些幽怨的味道,我不由得歎息。這妮子道行也太深了……在國內地時候,能做戲做得這麽逼真的,幾乎都是名震一方的超級紅牌小姐了!


    我感覺到她的手指漸漸從我的額頭緩緩滑了下來,有意無意的滑過我的臉龐,指尖輕輕的在我地肌膚上摩挲……最後緩緩的落在我的胸口,她的手指靈巧的挑開我的衣領,忽然笑道:“夷?這是什麽?”


    她的手指輕輕夾住了我掛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


    我沒說話,她卻仿佛很好奇地樣子:“這是銀的麽……你為什麽把戒指掛在脖子上?”我沒迴答。隻是緩緩的把她的手拿開,笑道:“秘密,不能告訴你的。”


    她對我做了個鬼臉。


    休息了會兒,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我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拍了拍她地臉蛋:“好了,我也該走了。”


    我讓西羅去隔壁房間喊洪大,然後我開始整理衣服。混血美女用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名片遞給了我。臉上帶著笑:“這是我的電話,你有空記得來找我哦。”


    我拿過來看了一眼,名片上帶著淡淡的香氣。小小的一張名片上,隻是簡單地寫了一個名字,還有電話。


    “這是我的私人名片。可不是給客人的。”她笑著解釋:“上麵是我的真名……你記住我的名字哦。”


    說完,她走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眼神裏有些狡猾:“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小五。”我簡單的迴答了一句。


    “小五……”她身子貼著我,在我耳邊喃喃念到。然後輕輕笑了一下,低聲道:“你很好,我很喜歡你。”


    走出夜總會的時候,洪大地精神很好,他似乎放下了一個很重的擔子,整個人明顯輕鬆了很多。我看了一眼這個家夥,心裏有些無奈。西羅看上去精神也好了很多,至少他臉色不那麽陰沉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麽現在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他對我笑了笑……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小五,我想通了。”


    “嗯?”我愣了一下。


    “你是我的好兄弟。”這小子一臉認真的表情:“你不會騙我的!不論你說什麽還是做什麽,我信你!”


    我們找了一家越南餐廳進去吃了點東西,我吃了兩碗雞絲粉,洪大卻一口氣幹掉了十個“脫頭蛋”,也就是那種“鴨仔蛋”,看著他拿著那些毛茸茸的小東西一口口往嘴巴裏塞。我隻能歎息了。反正這種東西我是吃不下去地。


    終於,中午十二點左右地時候。我接到了電話!是方胖子打來的!


    “小子,你還活著麽?”電話那頭胖子地聲音有些無力。


    我鬆了口氣:“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胖子在那頭笑了笑:“靠,這次算我運氣,差點就被人把船打沉,變成鹹湯泡老狗了。”他說笑了一句,然後語氣迅速變得嚴肅起來:“好了,你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河內。”我看了看左右,然後報出了街名。


    胖子在那頭笑了笑,道:“看來還要麻煩你再當幾個小時保鏢了,我現在在夏龍灣,隻能麻煩你帶著那個家夥過來見我了。”


    胖子說完,咳嗽了兩聲,我聽出有些不對,皺眉道:“你怎麽了?”


    “媽的,掛了點彩,不過還好。”他在電話那頭笑道,聲音依然豪邁:“你放心,老子命硬得很。你趕緊帶著那個家夥過來吧。我隻能在這裏停留一天。”


    夏龍灣距離河內倒是並不遠……反正整個越南也沒多大。我幹脆就地攔了一輛出租車,問他願意不願意載我們去下龍灣。


    那個司機有些詫異的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羅羅嗦嗦的和洪大講價格。


    我知道這個司機是找借口,目的隻是想單純的抬高價格。我懶得和他羅嗦,直接扔出兩百塊人民幣,淡淡道:“就這麽多,如果你不肯。我就找別人。”


    果然,司機立刻滿臉燦爛的笑容,用當地的話和洪大飛快地說了幾句,甚至跳下車來給我們開門。


    洪大對我歎息道:“你這小子,出手還真大方。”


    我撇撇嘴巴:“時間不等人,我們是花錢買時間。況且你在這裏多待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的危險。”


    汽車飛快的行駛出了河內市,我看著遠去的城市。心裏歎了口氣,暗想,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了!


    司機收了高價的車費,開起車來也相當賣力。三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已經來到了夏龍灣的一個私人碼頭附近了。


    我按照路上和胖子通電話報的地址找到了這個地方。這裏是一個遊船碼頭,兩邊停泊的都是一些遊艇,但是很多都是一些旅遊公司地船。遠處不遠就是一個漁民碼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這個地方有些破舊。走在碼頭上,腳下的很多木板都有些老化鬆動了,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我尋找了一會兒,在兩邊停泊的密密麻麻的小船之中尋找胖子的身影,卻忽然看見了遠處一個人影站在那裏。對著我招手。


    我凝神一看,認了出來,這是胖子手下的那個越南人!


    就是當初送我偷渡出海,那個開汽艇的越南人!正是他在我上船之前給了我一瓶含了葡萄糖液地水。那瓶水後來救了我一命!


    他穿著短衣短褲,光著腳,皮膚黝黑,站在一條白色的遊艇旁邊,對著我招手。等我走過去,才看見他的手上貼了一塊紗布。我對著他打了個手勢,他咧嘴一笑。然後指了指身旁的那條遊艇,示意我們上船。


    他則飛快的忙碌起來。解開纜繩,然後提著水桶上岸去儲備淡水。


    這是一條舊遊艇,船身已經很久沒有粉刷了,有些破敗,走上去之後,洪大地眼神有些警惕,我則放鬆了下來,因為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笑聲!


    胖子的笑聲從船艙裏傳了出來。我過去一腳踢開了門。當先就跳了進去。果然,我看見胖子靠在一個椅子上麵。手裏拿著一個瓶子。他盤膝而作,露出左腿小腿上的一塊傷口,他正在從瓶子裏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藥物往傷口上灑,他明顯很疼的樣子,眼角肌肉不停的抽搐,但是越是疼,他臉上就笑得越厲害。


    “你搞什麽鬼?”我皺眉,臉上帶著激動:“老兄,我們又見麵了!”


    胖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笑容,招手道:“過來過來!靠,正好你來了,幫我上藥!我後背上也掛彩了!”


    我心裏一沉,皺眉走過去:“你怎麽了?”


    我看見他的小腿上的那個傷口很深,兩邊的肉都翻了過來,流了很多血,地上也扔了不少沾了血染轟的棉球和紗布,胖子咧嘴吸氣,不停的搖晃著大腦袋。


    “你笑什麽?”


    “靠,因為很疼啊!”胖子瞪眼道:“老子這麽大個男人,總不能哭吧!所以就隻好笑了!越是疼,老子就笑得越厲害!”


    我歎了口氣,接過他手裏地藥瓶,幫他把小腿上的傷處理了一下,又給他裹了紗布。胖子歎了口氣,又脫掉外衣。我看見外衣上有不少血跡,他隨手把衣服扔在了地上,然後指了指船艙裏的兩個座位,看著站在門口的西羅和洪大,笑道:“兩位客人,盡管坐吧。”


    我卻皺眉,盯著胖子的後背。他的背上有一道傷口,明顯是劃出來的。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吐了口氣:“彈片。媽地……”


    我幫他上了藥物,皺眉道:“你這傷口需要縫合,你這裏有針麽?”


    胖子擺擺手:“不用了,你縫傷口地技術,老子還不知道麽?縫得歪歪扭扭的,迴去老子還要拆了重縫!你先幫我上藥,簡單處理一下,迴去我找人給我弄。”頓了一下,他笑道:“這麽點小傷,死不了人地!”


    “怎麽迴事?”我低聲道。


    “海上,遇到了對頭。大家幹了一架,我打沉了他們一條船,然後就跑了。”胖子看了我一眼:“是越南人幹的。”


    他的語氣有些含糊,我知道現在有外人在場,他不可能說得太明白,所以我也不問了。隻是飛快幫他裹了傷口。然後遞給他一枝香煙:“船上有嗎啡麽?”


    “我用過了。”胖子笑了笑:“好了,我們談正經事吧。”


    多日不見胖子,他依然圓潤。但是皮膚有些黑,可能是在海上曬的。身板依舊很結實,笑起來依然那麽燦爛豪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小眼睛裏依然閃動著狡猾地光芒……


    胖子也在打量我,他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緩緩歎了口氣:“小五,你變化好大!”


    “哦?”我笑了笑。


    “你的樣子。”胖子笑了笑:“你看上去成熟多了,不像當初我剛見你那會兒。愣頭青一個。”


    我簡單的笑了笑,然後指著我身後的西羅和洪大:“這是這次和我一起來辦事的兄弟……”我看了西羅一眼:“小子,喊大哥吧,這可是我們的老前輩了。”


    胖子擺了擺手,對著西羅笑了笑。然後目光放在了洪大的身上,眼睛裏帶著笑意:“這位……就是這次我們的貴賓了吧?”


    “這是洪先生。”我吸了口氣,凝神道:“電話裏我說過了。”


    胖子點點頭,看了洪大一眼。笑道:“這位老兄,我身上不方便,就不起來和你握手了。現在大家在一條船上,互相照應吧!”頓了一下,他淡淡道:“已經和上麵聯係過了。今晚你就坐我這條船,和我們一起走吧,我會負責把你送到安全地地方……然後,我們這裏生意的負責人會和你見麵談一談。”


    洪大點了點頭。他的麵色很嚴肅。


    胖子看了我一眼:“好了,小五,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人就交給我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做了。”


    “嗯,我也坐你的船離開麽?”我問了一句。


    胖子笑了:“這個隨便你了。你要是願意坐我的船離開也行,隻是海上要顛簸幾天,你到時別喊受不了就好。”


    我皺眉,看了西羅和洪大一眼:“為什麽要坐船?我們坐飛機直接迴去就行了。”


    胖子歎了口氣,他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我。搖頭道:“你是不是傻了?坐飛機?你們兩個小子坐飛機自然是沒問題地。但是洪先生坐飛機的話。就等於自投羅網了!”


    他笑了笑:“這裏畢竟是越南,是越南人的地盤……洪先生消失了幾天。現在越南人肯定到處在找他……我說實話,你們在河內貓了這麽久,沒被越南人找到,算你運氣好!”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


    越南人肯定也在找洪大,因為洪大自從一上岸之後就和我在一起,沒有再和越南人聯係了。


    說了會兒,洪大很有眼色,他知道我們自己人肯定要談一些私下的話,他一個外人肯定不方麵在場,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到裏麵的一個船艙裏休息了。


    “扶我到甲板上走走吧。”胖子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留下西羅在船艙裏。


    胖子腿上受傷,身子半掛在我身上,我一麵扶著他,一麵笑道:“老兄,你地分量可又沉了不少啊。”


    胖子笑罵了一句:“胡說八道,老子這次在海上飄了好久,應該是瘦了好多。”


    上了甲板,我扶他坐下,胖子的臉色才嚴肅了起來,他抬頭看著我:“你這次的事情做得不錯啊!”


    我沒說話。


    胖子歎了口氣:“你來之前,我和方八指聯係了一下……”


    “我……”我剛要說什麽,胖子遙遙手,笑道:“你們的事情,不用和我說。我和方八指雖然名義上地一個組織,但是我在東南亞混,他在北美出持局麵,彼此都不會過問對方的事情。隻是需要的時候,才會互相幫襯一下。你明白麽?”


    我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明白……‘空降兵模式’嘛!”


    胖子眼神裏閃過一絲詫異:“哦。你連這個都明白了。看來這半年來,你學了不少東西啊。”


    隨後他歎了口氣:“這次,你等於是空降到我的地盤上辦事,你的困難,我自然會幫你解決……隻是……”


    他眉頭皺了皺,猶豫了一下,然後扭頭看著遠處的大海……


    忽然,我聽他輕輕地說了一句:“加拿大那裏現在局麵很複雜。你自己多小心吧。”


    頓了一下,胖子又緩緩說了一句:“泰格那個家夥,我也認識的……我想對你說地是:別走他的老路!”


    我心裏一動,忍不住盯著胖子,仔細看他的臉色。


    胖子看著大海,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波動,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也是很平穩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他似乎是話裏有話!


    不要走泰格的老路……這句話地含義,從表麵上,好像隻是簡單地告誡我:別背叛八爺,別當叛徒……


    好像隻是一句很淺顯的告誡……


    但是,以胖子和我地交情。以他對我性子的了解,他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兄弟地!


    以胖子對我了解之深。他根本沒必要對我說這麽一句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告誡”。


    那麽胖子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不要走泰格的老路!


    難道……


    我臉色微微一變!


    難道,胖子是想對我說:別像泰格那樣,對八爺太忠心耿耿!


    泰格落到今天的地步,客觀地說,他當叛徒,固然是該死的……但是也很難說沒有八爺的責任!


    就像泰格說的那樣:“老子給八爺賣命二十年,現在臨老了。我得到了什麽??”


    氣氛有些沉默了,我明顯感覺到胖子是想暗示我什麽,但是以他地立場,似乎有些話也不太方麵說出來。


    終於,胖子笑了幾聲,道:“好了,老子忙了一天了,肚子也餓了。你到後麵的貨艙裏。把最下麵的那個箱子搬出來!先喂飽肚子再說!”


    胖子手下的那個越南人很快迴來了,他給船上補充了淡水。然後還帶迴來不少食物。我按照胖子的交待,從貨艙裏翻出一個箱子,上麵全是灰。


    我抬了出來,打開,卻發現裏麵居然放了幾瓶酒!


    上麵都是彎彎曲曲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問題。我隻是最近一段時間學習了英語,但是瓶子上麵明顯的不是英語。


    “這是俄文!”胖子笑著拍了拍我的腦門:“小子,這可是最正宗地伏特加!老毛子最喜歡的東西!我的收藏品!要不是今天你來了,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


    船上還有一個小冰箱,我從裏麵翻出了一個大的玻璃罐子,看了一眼:“這是什麽?”


    胖子趕緊一把奪了過去,一臉心疼的表情:“靠!你拿的時候小心點!別摔到地上,把你剁了都賠不起!”


    他歎了口氣,笑道:“這也是好東西,最正宗的俄國魚子醬!我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幾口的,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我們就在甲板上,就著伏特加,吃著魚子醬,外加越南人帶迴來地一些罐頭食品,就地解決了晚餐。


    那個魚子醬我是吃不慣地,雖然胖子說這東西很珍貴。但是洪大明顯是識貨的,他看到了伏特加和魚子醬,立刻兩眼放光!於是兩個胖子,通過喝酒,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盡管胖子受傷,是不宜喝酒地,但是這種刀口上混日子的江湖漢子,是不理會這些的。照樣大口大口的往嘴巴裏灌伏特加。


    酒足飯飽之後,胖子讓越南人帶著洪大進船艙休息。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道:“今晚我就開船了……你……”他想了想,道:“你還是別坐我的船走了。”


    他歎了口氣,笑了笑,道:“海上也不是很安全。你和西羅這小子,你們兩人迴河內吧,從河內坐飛機離開越南。反正越南人找的是洪大,你們兩人在越南是很安全的。”


    我點點頭:“那你在海上小心點。”


    胖子笑了笑,道:“最近我們和越南人鬧翻了,海上的幾次交易,我們都和對方幹了幾場,現在我讓洪大坐我的船離開,也是不得已。他不能在車站機場這些地方公開露麵,一露麵就會很危險,從海上走是最安全的了。至於你們……你們坐飛機迴去吧。”


    我沒說什麽,西羅卻有些猶豫。他似乎想說什麽,但是我立刻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開口。


    “就這麽辦。”我很幹脆道:“我們迴河內乘飛機走。”


    胖子沒有再多說什麽,他讓越南人送我們上了碼頭,自己就站在船上看著我和西羅遠去。


    “小五……這樣沒問題麽?”西羅有些擔心:“洪大是我們控製的人,現在把洪大交給他……”


    我笑了笑:“放心吧,胖子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他不讓我們跟他的船走,肯定有理由的。”


    我捏著拳頭,我的掌心握著一個東西,很軟的一條團,是一個小小的紙團,也不知道上麵寫的什麽。


    那是剛才分別之前,胖子擁抱我的時候,悄悄塞進我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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