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霜看著從床上起來的李芸,又開始準備縫製衣服,忍不住一把奪了過來,說道:“娘,這些衣服,什麽時候都能縫製,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娘知道,娘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做一點是一點。娘的身體不好,現在,趁著眼睛好,就多做一點,等到以後眼睛不好了,想做也就沒有那個本事了。這天天在做,也沒有做幾件,也隻是把兩歲之前的衣服做完。唉!”


    “娘,這日久天長,你又何必顧慮那麽多?爺爺說了,你的病不會有大礙,隻要好生調養就會好起來。再說了,孩子的衣服,如果真的需要,女兒自己也可以做啊。”


    李芸笑著說道:“你做?哎,你的性子,娘還能不知道?讓你畫畫研究醫藥還行,如果讓你做針線活,娘啊,不相信你有這個心思。給娘,你看,娘這身體不是好好的嗎?”她怕沒有時間做,真的很怕沒有時間做。她沒有太多時間做這些,這些她是做一件少一件。她能為她女兒做的真的不太多,做為母親的,她不是一個好母親,總是讓孩子為娘操心……


    她真的沒有太多時間了,她要離開這裏,生死難料,所以……


    “娘!”


    “給娘!聽話,你不要惹娘著急,啊?”李芸說話間從花月霜的手中拿過衣籃。


    花月霜在猶豫她要不要將孩子的事情告訴李芸,遲疑了片刻,她還是忍了下來。娘並不知道她有孩子的事情,卻一直在趕工為她的孩子趕做衣服,這也許就是天意。孩子,你知道嗎?在你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你的外祖母就已是這樣的疼愛你了。


    “謝謝娘。”


    李芸笑著說道:“跟娘還要說謝謝啊?以前你可從來都不會對娘說謝謝的,真是長大了,懂事了。”


    “娘。女兒一直都很懂事的啊。以前不說,是因為……因為……啊呀,以前不說是……女兒那時候不懂事。”


    李芸一臉慈笑地說道:“你真的長大了,也改變了好多,你的性子有了柔軟,不在那麽繃緊,娘……娘真的好欣慰。霜兒,娘看到你現在這樣,真的放心不少。”


    “娘,女兒長大了,女兒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


    “嗯。娘知道,娘為有你這樣的女兒而驕傲。霜兒,娘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幸福。”


    花月霜笑著說道:“娘,我現在就很幸福啊!”


    “幸福就好。”李芸想了想說道:“霜兒,你迴到他身邊去吧。”


    “娘你說什麽啊?”


    李芸接話說道:“霜兒,迴到他身邊去,迴到你心裏愛的那個人身邊去啊!”


    “娘!娘,我不知道你說誰,娘,我現在和你在一起,這樣生活就已經很幸福了。”


    李芸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審視地望著花月霜,問道:“霜兒,真的是這樣子嗎?”


    花月霜沉默了會兒,猶豫了會兒,她看著李芸她遲疑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將她的決定告訴母親,也許,再想想要好一點吧?至少,要等娘的身體再好一些。


    “娘,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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