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迴神說道:“姐姐,我……我長大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相信。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等我找到了娘,風兒,你願意和我一起過平平靜靜的日子嗎?就是……和大山裏的農民一樣,靠打柴,捕魚,種莊稼為生。”


    “好啊!隻要和姐姐在一起,不管過什麽樣的日子風兒都願意。”


    種田,捕魚,種莊稼……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可能,能過那種平凡人過的日子,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真的會有那樣的日子嗎?夢,恐怕隻有夢裏才會有這樣的日子吧?夢?嗬!就算是做夢,恐怕也不會有這麽美好的夢。


    他是一個沒有夢的人,他更是一個不該做夢的人,因為,夢,太容易碎,越是美好的夢,就越是容易碎。


    “姐姐,你有夢嗎?”


    “夢?”花月霜搖了搖頭,沉默了會兒,又點了點頭:“有吧,剛剛我和你說的這些就是我的夢。風兒,你呢?你有夢嗎?”


    “嗯。姐姐的夢就是風兒的夢。”


    “姐姐的夢怎麽是你的夢?傻風兒,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夢,你也會有夢,屬於你自己的夢。”


    “我自己的夢?姐姐,你的夢就是風兒的夢。”


    花月霜笑了下說道:“傻風兒!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會明白,你會有夢,屬於你自己的夢,而且是很美的夢,在那個夢裏沒有姐姐,而是別人。”


    “姐姐又不是風兒,姐姐怎麽會知道?”


    “嗯,姐姐就是知道。嗯……等你長大了,你的世界也會變大,會有很多人出現在你的生活裏,到時候,你就會遇到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那個人就會是你的夢,美夢哦!”


    “風兒不懂。”


    花月霜又說道:“你不懂就對了,等你長大了你就懂了。再等有一天遇到了你喜歡的姑娘,你就會明白姐姐今天說的話了。”


    “姐姐……”


    “嗯?怎麽了?”


    風兒一臉認真地盯著花月霜,說道:“姐姐,風兒真的有夢,要做夢的話,你的夢就是我的夢。”


    花月霜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瞧你認真的!小小年紀,脾氣真擰!好吧,姐姐的夢就是風兒的夢。”


    “姐姐,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我是認真的。”


    “好,我知道了。我相信你的話,成了吧?”


    “姐姐……沒有什麽。”風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衝著花月霜一笑。他在心裏暗暗地做了一個決定,他允許自己做個夢,就算不是美夢,就算夢會碎,他也要給自己一個夢。


    花月霜再度抬起手指刮了一下想心事的風兒,問道:“想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


    “姐姐,你別刮我鼻子,我會長不大的。”


    “哦,好吧。嗬嗬!”花月霜看著風兒嗔怒的表情,再度被逗笑了。她的思緒仿佛是隨風飄下的柳絮,迴到了過去的某一個時刻……


    “哎,你這小氣鬼,你的鼻子不給我刮,為什麽總是刮我的鼻子?”


    她曾經這樣問過一個人,那個人隻是望著他笑。這段記憶,原先被他遺忘了,她最近卻總是每每地想起。


    那個人,那個時候,他的心情,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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