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霜聞言,說道:“娘娘言重了,能為娘娘分憂,這是兒臣分內之事,應該的,不敢居功。”


    “你有這份孝心,很難得。”賢妃娘娘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情緒,說道:“如今這宮中,人人對本宮,唯恐避而不及。你就不怕與本宮走的太近,會生出麻煩嗎?”


    花月霜想了想說道:“迴娘娘的話,在兒臣的眼中,娘娘不是麻煩。兒臣也不怕生出麻煩。”


    賢妃娘娘問道:“為何?”


    花月霜思索道:“因為……在別人的眼中,兒臣就是一個麻煩。”


    賢妃娘娘平靜地說道:“不錯,你的確很麻煩。不過,本宮也不怕麻煩。”花月霜,無論她接近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單為這次她助她送花稍話的情分上,她的永壽宮以後,便不會拒絕她。


    “謝娘娘。”花月霜見賢妃麵色疲累,起身請辭道:“兒臣宮裏還有事,不便多留,兒臣先行告退了。”


    “你有事,去忙吧。”


    “是。”花月霜遲疑了下又說道:“娘娘,兒臣每日都有給父皇請安,若是娘娘有話轉告皇上,兒臣願為娘娘代勞。”


    賢妃娘娘點了點頭,說道:“本宮記下了,若是有需要,本宮會讓茁兒轉告你。”


    “是。娘娘,兒臣也會將娘娘的情況轉稟皇上,所以……娘娘要保重身體。兒臣告退。”花月霜說完行了個禮,退出了寧壽宮。


    茁兒見賢妃娘娘望著花月霜離去的身影,陷入失神,開口說道:“娘娘,太子妃看起來像是一個好人。”


    “好人?”賢妃娘娘唇角一彎,滿口苦澀地說道:“在這深宮中,還會有好人嗎?”


    茁兒問道:“太子妃不是嗎?”


    賢妃娘娘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是,也許不是。即便是,也不一定永遠是。在這宮中,多少人,最初的時候不是善良的?可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裏,好人不長命。想要得到,就必須先學會放下。有的人放下了善良,有的人放下了夢想,有的人放下了快樂……”


    想要得到,就必須放下一些重要的東西,而她,為了留在這深宮裏,放下了自由。


    蕙心宮


    皇後娘娘坐在岸前,一邊練字,一邊問道:“你說,太子妃和皇上聊了許久?”


    “是。”


    皇後沒有抬頭去看跪在地上的小公公,而是瞅著字帖繼續臨摹:“他們都談了些什麽?”


    “迴稟娘娘……這……奴才守在外麵,未聽到皇上和太子妃之間的談話。”


    皇後陰沉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說你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是嗎?”


    “是……是。”


    皇後微抬鳳目,話語無波地問道:“你來這裏見本宮,就是為了告訴本宮,你不知道皇上和太子妃的談話,是這樣嗎?”


    “是……奴才該死,皇後娘娘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該死……”小公公驚慌地一邊說,一邊掌著耳光。


    皇後盯著掌嘴的小公公說道:“出去,本宮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皇後娘娘,奴才知罪了,奴才下迴不會再犯了,求皇後娘娘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吧!皇後娘娘……”小公公說話間一陣響頭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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