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絕對是狐狸精!”江海潮的情人看著少女婀娜多姿的背影,小聲地罵道,唯獨江海潮心中對自己沒有及時要到聯係方式暗暗後悔不已,同時對情人的突然出現暗罵不已。


    “怎麽樣,成功了吧。”跑車內的葉狐娘對剛剛上車的尾獸又旅問道,身為頂級妖獸,又旅自然是擁有幻形的能力。


    “必須成功,本小姐出馬,沒有失手的道理。”尾獸又旅恢複貓身,得意洋洋地說道,“這小子真是好色之極,隻顧著看我,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在他手上做得手腳,唉呀,裝川渝女人那種溫柔可真是麻煩。”


    “那我就等著晚上看好戲了。”葉狐娘淡然一笑。


    江海潮看著揚長而去的火紅色跑車,心中湧起一股開車緊追上去的衝動。


    “哥哥,別看了,那狐狸精已經走啦。”身旁的情人不禁醋意大發地說道,右手在江海潮的腰部用力捏了一下。


    傍晚時分。


    江海潮身著短褲,一身輕鬆地躺在自己公寓的大床上,點起一根香煙,享受著盡情後的舒適。情人剛剛離開了這裏,整個下午兩人都在一起,江海潮此時覺得,自己的腰似乎都有幾分酸意。


    看著窗外火紅色的夕陽,江海潮的心緒不禁又迴到了中午時的一幕,他輕輕地舉起左手,看著上麵裹著的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手帕,緋思萬千。


    “真是絕代佳人,在我曾擁有過的女人中,也隻有葉狐娘才能與她相比。”江海潮輕聲地自語道,他又不由得想起了葉狐娘,這個在他擁有過的女人中,最為漂亮溫柔的一個,隻可惜當年為了還清賭債,將她送入了火坑。


    “不過這次出現的小溫柔倒是很適合我。”江海潮看著手上的香帕,輕聲地笑道,“不過是擦破皮的一點小傷,竟然也這樣鄭重其事地給我包紮起來。”


    他已經記下了車牌,想要找到這個少女的下落,應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華和相貌,隻要再下一些功夫,一定可以俘虜到少女的芳心。


    江海潮隨手將煙頭在床頭上的煙灰缸中撚滅,起身進入到洗手間裏,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起,他就感覺到自己左手受傷的地方十分的癢,有一種又酸又痛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有著逐漸加強的趨勢。


    他解開了手掌上的香帕,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處,已經結了一個小疤痕,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是那種酸痛感卻變得越來越強,令他有幾分難以忍受了。


    江海潮拿著香帕迴到了床上,疑惑地打量著自己的左手,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這一點已經結疤的小傷現在會變得如此令人難受。


    就在他決定去醫院看看的時候,江海潮感覺到自己左手的傷疤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感,他低頭看去,不禁大吃了一驚。


    “怎麽迴事?”


    他左手的傷口處,竟然露出了綠綠的嫩芽。


    江海潮以為自己下午體力消耗過大,沒有及時吃晚飯而眼花了,他將左手舉到眼前,仔細地看了又看,還用右手食指摸了兩下,確確實實的嫩芽。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立時撲天蓋地般向他襲來。


    江海潮恐懼地看著自己的左手,腦海中不禁泛起眾多恐怖小說的情節來,川渝最近這些日子並不太平,與黑暗勢力有聯係的他,自然會比一般市民知道更多的消息,很難說會不會有新的怪事出現。


    江海潮的冷汗立時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難道說自己竟然如此倒黴,成為全新詭秘事件的犧牲品?他立即站起身來,想開車前往醫院,可是剛剛站起來,就感到雙腿一軟,又摔迴到了床上,渾身漸漸變得酥軟而無力氣。


    江海潮心中大駭,右手連忙伸向床頭,那裏有著他的手機,可是右手才伸出數厘米,他已經無力再進半寸,全身如同癱軟般絲毫不聽他的使喚。


    與此同時。


    江海潮左手的傷口處,傳來了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巨痛,痛楚深入骨髓,痛得他恨不能將左手砍去。可是他的麵部肌肉竟然完全失去了感覺,就連他的慘叫也隻是喉嚨中輕不可聞的幾聲嘶響,仿佛除了他的神誌外,所有的器官都失去了它應有的作用。


    江海潮就那樣地側臥在床上,右手伸向床頭,左手正好在眼前,隻見左手傷口中那綠綠的嫩芽開始了緩慢而堅定無疑地生長。


    二十三分鍾之後。


    第一片嬰兒巴掌大小的葉片在他的眼前舒展了開來。


    一個小時三十二分後。


    已經有五片綠葉的綠色枝條輕輕地盤上了他的右手。


    兩個小時五十三分後。


    綠色的植株已長出了十三片綠葉,主幹上分出了無數綠色的小枝蔓插入了他雙手上的皮膚中。


    五小時四十九分後。


    綠色的植株已有了二十六片翡翠般綠得可愛的葉片,枝葉已經將他的雙手與小臂完全地覆蓋在其下。


    九小時三十二分時,它已經擁有了三十八片綠葉,並將江海潮的雙臂徹底的覆蓋掉。


    整個過程,都伴隨著令人難似忍受的巨大疼痛,那痛楚深入人的骨髓之中,痛得江海潮是死去活來。如果說他還能有一絲力氣,他寧肯就這樣從高樓上跳下去摔死也絕不願意去承受這種疼痛,隻可惜他就連眨眨眼皮的力量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棵從他手掌中長出的植株在他的眼前緩慢地生長,並慢慢地將他的手臂吞沒。


    而這其中最令江海潮痛恨地就是他竟然無論如何也不會暈倒,縱然再疼,縱然再難以忍受,他一次次地以為自己會痛暈,可是每一次他都是極其清醒地堅持過來了。


    所有的痛楚,所有的恐懼,他都全程地體驗到了。


    江海潮痛罵上天,痛罵諸神,為什麽要讓他受到這種生不如死的待遇,他又向上天祈禱,祈禱眾神能給他一絲力量,讓他能自行地結束自己的生命,免得再受這非人的折磨。


    “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江海潮的心中充滿了絕望。


    當黎明的曙光來臨的時刻,江海潮的神智已經變得疲憊不堪,他向他所知道的所有神明祈禱,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縱然是靈魂也在所不惜,隻求能夠速死。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那纏在他雙臂上的植株已變得葉片枯黃,不複有往昔的翠綠之色。枝幹上也再無新葉長出,整棵植株仿佛已經到了垂死的時候,那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也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疲憊。


    被痛楚折磨了一夜,神經已繃到了極限的他再也無法抗拒睡魔的魔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在昏睡前,他仿佛看到那棵枯黃的植株整體化成了灰末,從他的手臂上落了下來。


    “眼皮終於可以閉上了。”他的心中無限歡喜,卻沒有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客廳中消失地無影無蹤。


    當江海潮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五十分,已經西斜的陽光正好照在他的床鋪上。他困惑地坐起身來,看了看屋裏,又看了看自已,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這時他才突然地想起昨天那痛苦的一夜,立刻翻身從床上坐起,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雙手,令他感到奇異的是似乎並沒有什麽明顯地變化,左手處依然有一處疤痕,但是其他地方看起來和平時並無不同。


    “難道是夢?”


    江海潮呆坐在床上,心中充滿了迷惑。


    昨夜痛得死去活來的一幕幕情景,漸漸地迴憶起來,令他不寒而悚,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痛苦經曆,他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如果說一定要他在生死兩者之間做一個選擇。


    他寧可選擇。


    “生!”


    江海潮躊躇了半天,發現自己還是有著生的渴望,一想起自己多姿多彩的生活,還有眾多漂亮可愛的女人,他又怎麽舍得就這樣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


    “怎麽會有這樣真實的夢境?”江海潮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是不是我最近太累了,以致於出現了幻覺,這幾天我就在家裏好好地休養一下吧。”


    他拿起了手機,叫了一份外賣,又從酒櫃中取出一瓶好酒,享受了一頓美餐。


    酒足飯飽後,江海潮坐到了電腦前,既然決定這些天不外出了,不如早日將手中的約稿完成,也免得日後再拖稿。小說寫得很順利,江海潮覺得自己文思如湧,妙語連珠,就連自己也被這文字所感動而根本沒有注意到天色已經昏黑。


    就在他寫得得意之時,突然從左手的傷口處傳來刺骨的疼痛。


    這一次的劇痛來得突然而猛烈,與之相伴的酥軟感隨即徹底地襲擊了江海潮的全身,這一次的劇痛和酥軟感來得十分迅速,幾乎是江海潮剛剛有所感覺,全身就已經變得無法動彈,沒有給他片刻的時間。當他反應過來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夢境或幻覺時,他已經一頭紮在了透明的電腦桌上,鼻子被磕得生痛,甚至於流出血來。


    “天啊,怎麽會這樣。”江海潮心中哀號道,“我做了什麽壞事了,上天竟然如此殘忍地對待我。”


    透過透明的電腦桌,他可以看到自己耷拉下的雙手上再一次的出現了綠油油的嫩芽,令他更為恐懼的是,這一次竟然雙手上同時出現了四株嫩芽,巨大的痛感如同海嘯般掀起了層層巨浪,一波波地衝擊著他的神智。每一次都令他感到痛不欲生,卻每一次都清醒地支持過來,暈倒,對於現在的他,竟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緊接著,從他裸露在外的雙臂上也長出了六株嫩芽,雖然長勢看起來要比手上的慢一些,卻依然慢慢地鑽出了他的皮膚,給他帶來鑽心的痛楚。


    “十株?”


    江海潮在那一瞬間,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昨晚隻是區區的一株,已經將自己折磨地死去活來,今晚竟然同時出現了十株。


    昨晚的一幕再一次在江海潮恐懼的眼神下重演,伴隨著無比的疼痛感,植株慢慢地長大,一片片翠綠的葉子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舒展開來,給予他無匹的精神壓力。


    不斷成長的植株慢慢地向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延伸而去,其中的一株甚至向他的鼻孔鑽來,江海潮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繞過了電腦桌麵,爬上了他的臉皮,如果說此時此地的他能夠叫喊出聲的話,恐怕整棟大樓的人都會被那淒厲的,仿佛來自九幽黃泉下的慘叫所嚇倒吧。


    江海潮痛恨自己,為什麽白天沒有選擇跳樓自殺,那也隻是瞬間的痛苦,總比眼下這樣被折磨地生不如死強。與這種來自肉體內部並直接刺激神經的痛楚相比,從古至今沒有一種酷刑能與它相媲美,江海潮堅信這一點。


    又是宛若地獄般的一夜,當黎明的曙光照上公寓的窗戶時,痛感退卻的江海潮已被折磨地奄奄一息,腦子裏甚至連歡喜的念頭都來不及想,就那樣直接地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一陣陣如同山響般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從沉睡中驚醒,睡眼朦朧的他打開了房門,門外站的正是他的現任女友。


    “啊。”一聲尖叫在他的耳邊炸響,立時令他清醒了過來,這才看清站在門前一臉驚駭的女友。


    “叫什麽叫,又看見老鼠了嗎?”江海潮不滿的說道,這個女孩子膽子實在是太小了,見個蟲子、老鼠、蚯蚓什麽的都會大聲尖叫,這一次不知道又看到了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過來看看你,我還有事,我這就走。”女友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話,一邊不斷地向後退,一說完話,她轉身就走。


    “喂,電梯在那邊。”江海潮對此也並未放在心上,隨口說道。


    “不用了。”女人急匆匆地跑下了樓梯。


    “她怎麽跟見了鬼一樣,跑這麽快做什麽,我又不會吃了她。”頭昏腦漲的江海潮一邊關上房門,一邊嘟囔道,這女人今天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反常,令江海潮感到大為迷惑不解,他躺倒在床上,他實在是太累了,他迫切地需要休息。


    就在他剛剛重新進入夢鄉時,再一次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江海潮立時怒火勃發,幾步來到門前,一把打開了房門,出乎他意料的,站在門前的竟然是前天在川渝女子大學門前遇到的那位開車的少女,在她的身後,還有一戴著帽子,將麵孔全部遮掩住的女性,不過從身材來看,極其誘人。


    江海潮不禁為之一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下一個獵物竟然主動地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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