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李世民的許可,侯君集拱手說:“啟稟陛下,水泥路硬如磐石一般,對馬蹄頗為嚴重。”


    “洛陽路,所耗馬匹比往年高了許多,倘若全國用建水泥路,每年馬匹損耗是個頗大數字,必將加重國庫開支……”


    聽了侯君集的奏書,李世民臉色緩和下來,侯君集所言皆為正事,不同於先前幾位官員,完全就是胡攪蠻纏。


    下一瞬,李世民眉頭又皺起來,侯君集所說的,確實是個問題啊,之前未曾考慮到這方麵。


    侯君集沉吟片刻,接著道:“所以,臣以為……水泥路之事,切不可操之過急!”


    聽完,李世民一時陷入了糾結。


    水泥路他絕對要修的,因為有這般運糧速度,他才覺得,國家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許這是帝王的控製欲。


    但是,如今國庫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拿不出錢來增加馬匹。


    沒看這修個路,都是找人承包的嗎。


    侯君集了解李世民的心思,所以剛剛會才有所遲疑,但身在其外謀其政,他豈能不出言勸諫。


    方才的一些官員,仿佛看到了希望,再次活躍起來……


    “臣附議!”


    “段尚書言之有理!一條洛陽路耗費馬匹無數,全國皆修成水泥路,所耗錢財不可估量呀!”


    “水泥路當真修不得,此舉必會加重朝廷負擔!”


    “陛下,世上安得兩全法!而今必須舍棄一方,相比之下,朝廷不得沒有驛馬,請暫停水泥路事宜。”


    一時間,紛紛有人出列勸諫,太極殿頓時熱鬧起來,李世民被他們吵得頭大!忽然他瞥見了,一旁看熱鬧的房遺愛,眼神一下亮起來。


    怎麽把他忘了,這小子主意最多,不如試試他,熱鬧又豈是白看的。


    “好了!朝堂之上,其實爾等喧嘩之地!”


    李世民怒喝一聲,殿內總算安靜下來,李二跳過一眾朝臣,看著後方的房遺愛,道:“房遺愛汝可有辦法?”


    這下,不知李世民在等他,殿內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大殿中間的一眾官員,迴頭看一眼房遺愛,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一個個眉頭緊鎖,“看著即將要成功了,此子這時不會壞事吧?”


    幾人對視一眼,也隻能稍安勿躁,等房遺愛的迴答了。


    某個正在人群後吃瓜的家夥,立馬抖擻精神!他本意是準備拒絕的,這樣自己好迴去當鹹魚。


    話剛到嘴邊,他心念天下蒼生、心懷天下……呃!其實呢,他是看到了李二威脅的眼神。


    他風向一轉,道:“此事呢……也並非是沒有辦法。”


    “果然沒讓朕失望。”


    聞訊,李世民嘴角微微一挑,其實他也沒報多大希望,隻是怕房遺愛不用心,習慣性敲打他一下。


    沒想到,他真有個解決之法,李二對他頗為欣賞,說:“汝有何方法,快快道來!”


    “呃!”


    房遺愛怎麽總感覺,自己被套路了呢,一陣哭笑不得。


    他麵前幾位官員,目光不善地望著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房郎中慎言呐,朝堂之上可容不得汝胡說!”


    房遺愛眼中的遲疑,被幾人捕捉到了,他們還以為吃定他了。


    “威脅我?”


    房遺愛眼睛一眯,心中一下來氣了,李二威脅咱也就罷了,誰讓他是大腿呢,你們算什麽,真當咱是泥捏的了!


    他房遺愛,是個怕威脅的人嗎?


    房遺愛拱手行禮,爽快地迴答:“迴陛下,要解決馬蹄磨損一事,方法很簡單,給馬穿個鞋子便可。”


    “哈哈哈!給馬穿鞋……可笑至極!汝當馬是人呢。”


    不等他人發表意見,房遺愛話音一落,方才被他忽視之人,指著他鼻子,一番的冷嘲熱諷。


    “房郎中切不可兒戲!馬蹄如何穿鞋?跑起來還不丟了。”


    方才幾位官員,一陣提心吊膽的,聽到房遺愛的迴答,現在終於放下心來,逮住他好一番奚落。


    “少見過怪!”


    房遺愛一臉鄙視,幾人一時氣得要咬人,不管他們齜牙咧嘴,他淡淡地說:“此鞋亦可稱為“馬掌”,用貼條打造而成,釘在馬蹄上,自然能抵擋馬蹄磨損!”


    “此法亦可用於戰馬,減少軍中戰馬的損耗。”


    “鞋子”一說,是房遺愛故意為之,一來聽起來形象,二來為了戲弄這些人,告訴他們:老子不是隨便受人威脅。


    “好!房小子這個法子好,往後軍中不缺戰馬了。”


    這個時候,程咬金又來捧場了。隻聽有人冷哼一聲,說:“不過是汝一麵之詞,這馬掌不見得有用。”


    他也拿不定,這個“馬掌”沒有用,輸人不輸陣,這個時候,當然不能低頭了。


    “你既然表示質疑,馬掌不日便可造出來,你可敢和本官打賭,你若輸了,無償承包一條官道。”


    房遺愛步步緊逼,這些他被逼上懸崖,爽快答應下來,“你若輸了呢?”


    “任你處置。”


    他真的被激起了火氣,“好!本官與你賭。你若輸,給本官磕頭認錯!”


    “好!”


    房遺愛很自信,答應得十分爽快,之後聽他喃喃自語:“鼠目寸光!程伯伯戎馬一生,他認定馬掌可用,竟還敢在這兒強嘴。”


    聽出房遺愛的譏諷,對方嘴角抽搐,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老程在心裏苦笑,他心裏哪有譜啊!


    他隻是湊個熱鬧,來捧個場而已。一來,這符合李世民的意願。二來,他十分看中房遺愛,自然要給他點支持了。


    “好!房遺愛獻官道承包一策,今若可解決馬蹄磨損,朕定當重重有賞。”


    一瞬間,幾道寒光射了過來。


    破案了!


    原來那個喪心病狂,為陛下出謀劃策,收取收路費的人,就是房遺愛啊!


    眾人本來以為,因為水泥是他搞出來的,才將此事安排給他。沒想到啊……他便是背後喪心病狂之人。


    房遺愛表情立馬垮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隔空與李二眼神交流,“陛下,為何要背刺微臣?”


    李世民目光似劍:“有才華就給朕使出來,今日朕不逼你,你不打算說了是不是?看你以後還敢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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