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許大茂很懵逼,因為他們唱的歌,他好像還真沒聽過啊。


    不過這群身著黃粉工裝的人,倒是讓許大茂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


    韋唯、毛阿敏、田震、成方圓、朱樺、李玲玉、蔡國慶、孫國慶,之後的許多年,他們仍是流行歌壇的中堅力量。


    能容納一萬人的體育館早早就座無虛席,跟其他人興致勃勃的亢奮不同,許大茂仿佛就像是一個遊離在熱鬧之外的人,完全get不到這些人興奮的點。


    到了歌手獨唱環節,唱了不少當時的流行歌曲,現場氣氛一直非常熱烈。


    程小繁像個小迷妹一樣,不停地拍手,隻有許大茂一個人想拍手都不知道怎麽拍。


    完全沒感覺有什麽地方聽著好聽好嗎!


    演唱會快結束的時候,一個年輕小夥子抱著吉他衝上舞台。


    上身是藏藍色中式罩衫,下身是肥大的黑褲子,褲腿一高一低,一邊的褲腿甚至套進了白襪子。


    許大茂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中國小夥子。


    崔建——中國搖滾第一人!


    當前奏響起時,觀眾還沒整明白,但當那哥們對著麥克風,吼出一嗓子:


    “我曾經問個不休……”


    嗡嗡嗡!


    仿佛開天辟地的一嗓子,掌聲,歡唿,口哨,喇叭,似在一瞬間響起,從觀眾席的一麵席卷到另一麵,跟著又從四麵八方匯聚到一起。


    “好吵啊!”


    程小繁顯然不喜歡這種氛圍,趴在許大茂耳邊小聲說道。


    許大茂笑了笑沒說話,他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氣氛很吵鬧。


    反而這具40多歲的身體有種跟著周圍小年輕一起嘶吼的衝動。


    程小繁下意識一捂耳朵,隻覺得跟破鑼一樣。


    “別捂耳朵,聽聽這首歌!”許大茂大聲笑道。


    “我才不聽!”


    “很好聽的!”


    “真的!”


    二人挺大聲的對話,來迴跟吵架似的,沒辦法不大聲,如果像程小繁那樣不仔細聽壓根就聽不到聲音。


    許大茂保證似的用力點頭,“信我的!”


    “……”


    程小繁這才緩緩放下手,隻見場中那位帶著青澀和緊張,彈著破吉他,節奏也時而混亂,但就是那一股子憤怒,迷茫,呐喊,將心裏麵最純粹的東西嘶吼出來。


    “腳下的地在走,身邊的水在流,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噢……你這就跟我走!”


    不僅觀眾瘋了,後台的歌手也瘋了,這不是唱歌,這就是在嘶吼,在宣泄,在釋放!


    沒有流行歌曲中矯揉造作的情愛,也並非所謂描寫資本主義空虛心靈的都會情歌,充斥在這首歌裏的,是一種無所不在的憤怒與無力感。


    尤其當嗩呐聲響起,高亢撕裂,混著崔建的粗獷嗓子,足以將最本能的一種情緒激發出來。


    “這時你的手在顫抖,這時你的淚在流,莫非你是在告訴我,你愛我一無所有……”


    “噢……你這就跟我走!”


    “噢……你這就跟我走!”


    當最後一個音節落地,首都體育館一萬八千名壓根就沒聽說過崔健的觀眾,咣咣敲打著椅子,一聲連一聲的高唿:“我這就跟你走!”


    …………


    一位劃時代的巨星就這麽悄然升起了。


    在許大茂這個穿越者的眼中,這確實是一個直至心靈的聲音,時而沙啞、時而高亢,憤怒而又溫情,在5月的京城之夜,他的聲音從遠處襲來。


    直接穿過所有“年輕人”的肌膚,然後爆炸!!!


    迴家的路上,許大茂在開著車的同時,嘴裏麵還哼唱著這首一無所有,


    這讓程小繁覺得特別稀奇。


    她太了解許大茂了,結婚這麽些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大茂對著某種事物抱著如此大的興趣。


    “有那麽好聽嘛?”


    “倒也說不上特別好聽,隻是單純的喜歡吧。”


    “那我下次還帶你去聽那個歌手的演唱會。”程小繁毫不猶豫。


    許大茂嘴角上揚,心裏真是愛極了自己媳婦,他知道程小繁是不太喜歡那種吵鬧的氛圍的。


    而他許大茂也不是太喜歡,他更喜歡的是歌聲中獨具魅力的年代感。


    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這吃過飯還沒有來得及去上班,中院兒的吵鬧聲立刻傳到後院兒。


    許大茂是個願意湊熱鬧的家夥,非但他這樣,飯桌上的幾位老家兒同樣如此。


    反正這早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夥兒聽見聲音,一溜煙跑到中院兒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此刻中院兒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許大茂剛進入中院兒定睛一看,賈張氏正堵在一大爺門口處破口大罵。


    這老太太嘴也夠損的,罵人的話簡直都能刷新三觀。


    “爸,要不我送許曦她們去學校吧。”


    許父搖了搖頭:“我去吧,你今天晚點去單位,先看看怎麽迴事。”


    許大茂點點頭,這場麵已經不用看了好嗎,肯定是一大爺和秦淮如的事情暴露了。


    要不然賈張氏這老婆子也不會這麽鬧。


    眼見許父帶著許曦她們三個滿臉好奇的小家夥出了四合院,許大茂這才舒了口氣。


    因為這些倒灶的破事,可不能汙了自己家孩子的眼睛和耳朵。


    他確實是刻意讓許父帶女兒和小軍離開的。


    總歸不能讓女兒看見一個死老太太在大院兒裏撒潑罵街不是。


    本來還看熱鬧許母,眼見賈張氏罵的越來越難聽,忍不住想要上前勸阻。


    但是被許大茂給攔住了。


    在他的眼裏,一大爺這是咎由自取。


    被罵也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在院兒裏生活了這麽些年,那秦淮如和賈張氏是啥樣的人,他易中海不知道啊。


    既然你決定跟秦淮如好,那就肯定想到會有今天這麽一出。


    許母沒上前,傻柱可是忍不住走了過去。


    “嬸子,您這怎麽個茬兒啊,咱有話好好說嘛,你說現在這撒潑打滾的不合適。”


    賈張氏也不給傻柱麵子,衝著傻柱也是一番怒懟:“用你來這裝好人。”


    這場麵看的許大茂一陣暗爽,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還能看到這個賈張氏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一幕。


    耳中聽著賈張氏不依不饒的點明一大爺的狼子野心,讓許大茂忍不住拿個板凳坐下興致勃勃。


    院兒裏察覺到一大爺和秦淮如在收養了易陽後走的有些近的人,自然不怎麽意外。


    但是像許母她們這些完全沒察覺的人,可謂是吃了一個驚天大瓜。


    一個個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確實讓人感覺非常意外,誰能想到比秦淮如大了快要二十歲的一大爺竟然能和秦淮如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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