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不知道怎麽樣處理掉了,樊伯懿是樊伯季的弟弟,我隻能找到樊伯懿留下來的這一把劍,放在這裏,就當是陪伴著樊伯季了。”


    樂陶陶注意著洛青餘的動作,師傅,對樊伯季真的是在一直的愧疚。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歡快,“那師傅,現在樊伯季的屍骨有了真正安定的地方,樊伯懿也已經得到了後果,這一切師傅當初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師傅,不應該在感到愧疚了。”


    洛青餘沒有迴答,隻是繼續收拾著雜物,等到麵上的東西全部都被收拾好之後,才緩緩的說道:“陶陶,樊伯季,是我唯一違背星象,說為煞星的人。”


    “我知道是聖令,我也知道是樊伯季自己提出來的,但是,這就是一個心結。”


    洛青餘幹脆就隨意在地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和樂陶陶慢慢的說起來這件事情。


    “當時,先帝需要的,是迅速成長起來能夠輔佐太子的人,盡管洛家自幼把我培養的麵麵俱到,但,還是太過的心善。”


    深吸了一口氣,“可以這麽說,除了樊伯季,你師傅我手上,再無一條冤枉的人命。”


    “能觀星象,是真,但有時候,有些皇上的猜疑,我要做的就是論證,真真假假,就全在這裏了。”


    低下頭看著地麵上微不足道的塵土,“所以啊,當時的先帝正好遇上這個時機,當時我爹還是在這個位子上的,但是這件事情卻交給了我去做。”


    “看著先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那日早朝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青餘啊,心軟就是大忌。”


    樂陶陶接住了洛青餘接下來要說的話,“可是師傅不是心軟啊,大忌也隻是大忌,師傅沒有犯了大忌。”


    “師傅隻是不願意看著一條人命在自己手上冤枉離開而已,盡管樊伯季是自己要求的。”


    一時之間,洛青餘找不到落目的地方,隻好不再躲避抬起頭來看著極為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樂陶陶,頓了很久說道:“嗯,是要求。”


    兩個人接下來都沒有說話,隻是洛青餘的目光一直放在樊伯季的墓碑上,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看著。


    呆坐著無聊,樂陶陶站起來在四周走動著,山擋住的半邊天染上了橘紅,日落照在鬱鬱蔥蔥的竹林間,滿是光影。


    樂陶陶踩著每一片落下來的影子,看著天邊足以讓人心動的落日,“橘漫天邊,倒是不失為一副極好的景色。”


    沿著光陰的方向樂陶陶的目光看向坐著的洛青餘,真好,這樣的景色也分給了師傅一份。


    光影中,洛青餘一身青衣坐在墓碑前,讓人都想要停下來手中所有的事情然後來欣賞這樣的一幅美景。


    看了好久,樂陶陶聲音很低,“師傅,我們該迴去了。”


    洛青餘聽到話緩緩的起身,迴頭看著逆著光的樂陶陶,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嗯,該迴去了。”


    迴去的路上,樂陶陶很乖,很聽話的跟在洛青餘的身後,沒有亂蹦亂跳,十分乖巧。


    “那,師傅,我們今晚迴去吃什麽啊。”


    “日日念叨著吃,不知前些日子我讀給你聽的知識可曾和當日的飯一樣,一個進入腦子中,一個進入口中。”


    這麽輕鬆的時候提這麽沉重的話題,樂陶陶才不要選擇迴答,直接跳過。


    聊起其他的,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迴到了客棧中。


    對了,兩個人離開占星閣的這一段時間,侯卓難得的迴到占星閣中安穩地住了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過後,洛青餘就帶著樂陶陶迴來了,洛青餘是滿麵春風的樣子,樂陶陶則是蔫了吧唧,就是蔫了的黃瓜一樣提不起來任何的精神。


    打眼一看,還能因為什麽。


    自然就是因為昨日樂陶陶的不言語被洛青餘下令讓拿著書來找他,親自監督著樂陶陶背過,親自!!!


    讓樂陶陶自己背過已經很痛苦了,若是自己背的時候,背到不如意的地方還能念叨念叨洛青餘,解解悶,但是,要是師傅親自說監督著自己……


    這是樂陶陶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解題之法的難題。


    侯卓知道兩人今日要迴來之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即便是如此,樂陶陶還是打不起來精神,試問誰在知道自己要痛苦的過一段時間以前還能開心的起來。


    逃不掉,躲不過,注定的。


    樂陶陶的腦海中現在就是隻有這幾個字,滿腦子都是幻想著洛青餘監督自己讀書的樣子,微笑的很禮貌,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想,自己是會瘋掉的。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了無生氣。


    侯卓在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吃完飯,收拾好廚房就又離開了。


    樂陶陶鬱鬱寡歡,洛青餘落得了一份少有的清閑,隻不過……就是有一些略微的不習慣,畢竟打從樂陶陶出現之後,身邊難得有這樣的安靜了。


    正當洛青餘打算坐在院中一個人好好的品茶的時候,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梁舒。


    洛青餘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好氣的看著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清淨的人。


    “沒有什麽急事出門右拐。”


    梁舒直接就忽視掉洛青餘說的話,進入自家門一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喝了起來,神色坦若。


    不管洛青餘是什麽樣子,“洛星師打從之前一直吃著我開的藥,怕不是忘了什麽?”


    “若是沒有我給的藥,洛星師現在都在黃泉路上已經走到了多少關了。”


    聽聽,聽聽,這一上來說的話洛青餘就更想讓這個人趕快走了,自己聽見這樣的話還能耐得住,若是樂陶陶在這裏,就怕是……


    唉。


    “梁太醫如此的著急,不知又是找不到何種的草藥了,急需拿著銀子去買了。”


    洛青餘說的話不假,太醫院還有梁舒自己一向都是極為富餘的人,最多是隻會在需要用到銀兩的地方才會去花費。


    梁舒催的急,洛青餘也沒有繼續在這裏和他多聊。


    讓侯卓拿來銀兩之後就直接將梁舒打發走了,拿到銀子梁舒自然而然的也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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