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陶陶喪著臉,嘴巴微張,指尖微微的巻起。


    態度轉變的飛快,“師傅,我知錯了,我再也不去找白袍兄了。”


    “白袍兄?太醫院有名有姓,梁舒,別一口一個的白袍兄,沒聽到那位都說你聒噪。”


    想要反駁的念頭都是停留在了腦海之中,隻是想法,“知道了,可是,師傅,這麽多的書,是個正常人都看不完啊,我房裏還有你上個月額外獎賞給我的那麽厚的一遝。”


    樂陶陶手臂在空中畫出來的圈無比的大。


    洛青餘把黑紙扇放在最上麵的一本書上,“這樣啊,那我大發慈悲,幫你把這些書搬到房裏。”


    ?


    樂陶陶站在原地看著洛青餘一次性的把一遝書都搬進了自己的房間,我想要的不是這樣,我想要看得少一點點,一點點也好。


    師傅,這樣為難我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一個月之內,哪怕是日日看、夜夜看、持之以恆的看,都看不完,師傅,要是哪天徒兒意外身亡猝死了,可是有您的一份責任。


    四肢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樂陶陶向前走的力氣,癱在石凳上。


    不就是去找白袍兄問了些問題,至於兇成這個樣子嗎,還給我額外的“獎賞”這等的“榮譽”,重磅壓身,小身軀大重量,總有一天是會垮的。


    洛青餘在樂陶陶的目光裏,把書搬好,關上房門,眼睛都不帶給樂陶陶一下的走出了占星閣。


    樂陶陶一隻胳膊放在石桌上,腦袋也放上去,微弱的咆哮著:“師傅!你會後悔的,會後悔的,我可是你收迴來的徒兒。”


    “僅此一個的。”


    先前離開的人又出現在了身後,梁舒笑問:“怎麽,教訓了你那個徒兒,又來找我?”


    “話說,你那個徒兒是真的聒噪,做事也是真的莽撞,真就不怕太醫院裏任意的一個人察覺到她身上的衣服不對,當成刺客抓起來。”


    洛青餘拿著杯子,杯子中的水翻出水紋。


    “哼,刺客?”


    “刺客要是能做成她這個樣子,刺客這個行當就消失的幹幹淨淨了。”


    “聒噪倒是習慣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能夠說得如此的自然看來也是平日裏沒少受到這份聒噪,“唉,前幾日你又同皇上對話了,擦出了不小的火花。”


    梁舒倒是對於這件事情不放在心上,“就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可能…會有些讓皇上感到不悅。”


    想到那日自己的說出來的話,眉頭皺起。


    “說的隻是我從先帝開始就會說的話,對著先帝都是這樣說的,宮中但凡上點宮齡,都知道不惹我梁舒。”


    “不悅就不悅,我,一條人命而已。”


    說出來的話倒是輕鬆,洛青餘坐在位子上吃著桌子上的擺好的果仁,“要說這方麵還是你,換成其他人早都被斬首好幾次了。”


    “嗯,所以我一直活著,憑的,我就是,梁舒。”


    鏗鏘有力。


    手指抓住黑紙扇的尾端,扇子上下的搖晃,“皇上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下來的這段時間,行事注意些。”


    “方才被徒弟氣的著急,忘了這件事情,折迴來特意再告訴你一次。”


    梁舒在洛青餘說話的期間一直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來就來,要麽,我死,要麽,他先死。”


    “畢竟,來者,不懼。”


    “好了,洛星師若是說完了,就離開吧,太醫院這裏很忙。”下了逐客令。


    洛青餘也沒有在太醫院再多逗留。


    樂陶陶在洛青餘走後很久,目光都是帶著哀怨、幽深的盯著緊閉上的占星閣的房門。


    “師傅~,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掙紮一下,減少一點兒也成,要是能夠多減一些那就更好了。”


    “算了算了,說的話您也不聽,這份苦難就讓我自己承受吧。”


    樂陶陶自問自答。


    侯卓迴到占星閣之時,占星閣的大門緊閉,還上了鎖,推不開門,隻好敲響。


    垂頭喪氣的走到房門前的樂陶陶聽到敲門聲立馬折返到了門口,激動的喊著“師傅師傅,是您迴來了嗎?”


    “您是良心發現來給我減負了。”


    “師妹,是我,師傅為何將門上鎖了。”


    “哦。”樂陶陶的聲音弱下,是侯卓的聲音啊,是自己奢望了,說話都變的提不起來力氣,“我犯了事,師傅把我下個月的任務加重了,還鎖上了房門,說不讓我出占星閣。”


    “師哥要是想進來的話,等等師傅迴來吧,我沒有鑰匙。”


    支撐著自己走到了房間,腳尖觸碰到床榻邊的那一刻,樂陶陶身子呈現垂直落下的速度倒在了床榻上,生無可戀。。


    睡吧睡吧,還是睡著了沒有煩惱,那樣就不用麵對桌子上都要擺到桌子邊緣的書。


    兩眼一閉,就什麽都沒有了。


    占星閣也就是這樣,變成了囚禁樂陶陶的地方。


    等到晚上洛青餘要迴到占星閣帶上裝備去塔樓的時候,一直都在安靜狀態的占星閣的門,才再一次的因為打開發出了聲響。


    坐在對麵門前的侯卓,從陰影處走出來。


    “師傅,您迴來了,師妹說您不讓她出占星閣,可是犯了什麽大錯。”


    洛青餘一邊把要是在自己身上放好,一邊迴答著侯卓問出來的問題。


    “你的師妹,膽子大的很,一個人獨自去找了梁舒,若是我再去的遲一些,梁舒被吵得不開心了,今晚你再見到的就是你師妹的屍體了。”


    侯卓嘴角忍不住抽搐,師妹的膽子真的是大,真是不知者無懼。


    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平日裏最喜淨,身邊的人一般都是靜聲來靜聲走,師妹要是想知道什麽,就會接連不斷的發問。


    可想而知,師傅要是再遲一步,真的就是……


    唉,該罰。


    還想著給師妹求求情,現在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求情。


    樂陶陶在熟睡之中絲毫不知道自己再一次錯過了師哥侯卓給自己求情的契機,知道了也是沒有辦法,師傅下的命令。


    院子裏洛青餘沒有看到樂陶陶的身影,就知道這個人在房間睡覺,桌子靠著床榻的距離那麽近,能不躺上去就怪了。


    這一次可就是洛青餘判斷出錯了,樂陶陶才沒有學習的打算進去就直接躺上去了。


    讓侯卓放輕手腳,而後院子裏就像是沒有人進來過的樣子,又一度的恢複了寂靜。


    這兩個人一走就是會到午夜才會迴來,樂陶陶睡著的時候院子裏是什麽樣子,醒來的時候就還是什麽樣子。


    還是隻有自己。


    走到洛青餘和侯卓的房間前探頭探腦的時候,餘光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糕點,跑了過去。


    凡事都要先聞聞,鼻翼一縮一縮,樂陶陶的眼神亮了,這個香味不就是自己上一次在明州的時候,師傅給自己的糕點嗎。


    這個味道,絕對絕對就是。


    興奮的解開了糕點的包裝,糕點的外包裝上還帶著溫度,內裏露出來的是念想了無數次的糕點,啊啊啊啊,土撥鼠興奮尖叫。


    “太香了,這個味道很難讓人不愛啊。”


    樂陶陶拿起糕點就送到嘴裏,糕點在嘴裏爆開,味蕾被刺激到了最為興奮的時候,“啊啊啊啊,太香了太香了。”


    整個神情都是無比的滿足。


    糕點很快就消失下去了一半,樂陶陶對著消失的過於快的糕點發出了深思。


    上一次自己吃完之後,師傅說是搶的,認真的樣子沒有懷疑的理由,這一次,師傅又是在哪裏搶的,師傅該不會……


    是在宮裏賺著一份的俸祿,宮外還幹著搶劫的行當,填補家用。


    洛青餘在樂陶陶心裏的偉岸的形象直線下滑,此刻,樂陶陶的胸腔裏滿是正義,師傅怎麽能搶劫他人的東西呢,不行,就算這個東西自己喜歡吃也不能,現在我就要去找師傅問清楚。


    雄赳赳、氣昂昂的樂陶陶走到高高的圍牆麵前時,腳步停住,心裏估算著距離,不要問為什麽不去踹門,門上有鎖,就算是能踹壞了還要自己去賠,沒有銀子。


    窮!很窮!非常窮!非常非常的窮!


    手握成拳直直的衝著天空去,聲音裏充滿了氣勢,“世上無難事!”


    灰溜溜地拐彎,“隻要肯放棄。”這麽高的牆,自己這短腿,可是爬不上去的,就算是我往好的方麵想,爬上去了下去的時候表演一個人形物件墜地。


    手掌扶上自己的額頭,要是自己的命更加的背一些,撞上迴來的師傅和師哥兩人,直接毀滅。


    “算了算了,我坐在這裏等等,等到師傅迴來再問。”


    “嗯,我就是師傅身邊的正義使者,不能讓師傅走上歪路。”


    樂陶陶就這麽坐在石凳上等待著,等的天昏地暗,人吃飽了怎麽就這樣麽容易犯困,沒有等多久就開始打哈欠。


    “師傅,你們怎麽還不迴來啊,徒兒我又困了。”


    塔樓上的兩個人打算今日留到醜時,注定是樂陶陶等不到兩個人迴去。


    樂陶陶等的上下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手掌托著快要掉下去的下巴,說話的語氣裏都是困意,“師傅師哥,你們怎麽還不迴來,我又困了。”


    中間空閑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宮中報時的鍾聲響起,子時到了,“師傅師兄,我睡了啊,再不睡明日我就起不來了。”


    “起不來了師傅又要兇我。”


    碎碎念著走到房間的門口,又很快的跑過來把糕點包好一並帶走。


    “這可不能忘了。”


    哈欠連天也不忘記吃的。


    醜時剛過,兩人迴來的時候侯卓去放裝備了,洛青餘看著石桌上原本放著糕點的地方已經沒有了糕點的蹤影,地上還有一些殘渣。


    醒來了,吃完了又去睡了。


    眉頭皺起,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不是早上我離開之時睡到下午,還能睡成這個樣子,匪夷所思。


    侯卓迴到院中就看到洛青餘對著沒有一物的桌子發愣,“師傅,師傅。”


    “嗯?”


    “該去休息了,明日您還要去見皇上,忙著朝中的事情,眼看皇後的生辰也快到了,定又是一場大的籌備。”


    洛青餘摁摁眉心,經侯卓這樣一提到是想起來還有皇後生辰一事,又要更加的費心費力了。


    抬起頭看著深藍到發黑的天空,倒是開始期待下雪了,那樣就能有幾日的休息,不用觀星就已經給了極大的休息的時間了。


    那樣的話房間裏的那個人,估計更是會睡到天昏地暗了。


    樂陶陶一夜好夢,睡的是十分的香甜,卯時剛過人就醒來了,收拾好自己的房裏的東西,又吃了兩塊昨夜帶迴來的糕點,開始看肩上承擔的重任。


    不得不說,人在睡好吃好之後,至少精神上是充足的,但是,洛青餘這一次給樂陶陶的書,也確實是更加的難懂了。


    “這才是鬼畫符吧。”


    書上看不懂的圖文簡直比自己寫的字還要難認,自己鬼畫符的字在這些圖文麵前簡直就是小學生一樣的存在。


    師傅真的是高估自己了。


    坐在桌子前學了整整一個時辰,房門被人敲響了。


    洛青餘在半個時辰之前就醒了,他在等樂陶陶走出房門,結果半個時辰過去了,樂陶陶的房門還是沒有要打開的意思,這個人還不醒。


    再不敲響房門洛青餘都要懷疑樂陶陶是不是睡過去了。


    “師傅?”


    房內樂陶陶清晰的聲音傳來,洛青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還好,還能清楚的迴答自己的問題。


    樂陶陶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洛青餘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拍著胸脯,不解的問道:“師傅,您怎麽了。”


    洛青餘自然是不會迴答樂陶陶的問話。


    恢複平日裏嚴肅的樣子,“我就是來看看,我的這個徒弟是不是睡過去了,昨日本就睡了近一天的時間,再加上一整晚,不懷疑都難。”


    樂陶陶跟在洛青餘的身後,“師傅,先前您告訴我我吃的糕點是您搶來的,昨夜我在石桌上發現一份同先前那份一模一樣的糕點。”


    “徒兒想問,您不會是在宮中當著觀星師,宮外還坐著搶劫的行當,師傅您這樣是不行的。”


    “搶劫東西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為人師表,更是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


    樂陶陶絮絮叨叨的說著,洛青餘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眸光閃爍不明的看著樂陶陶擦身而過還在自己說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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