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好疼呀,不會摔成幾瓣了。


    躺在木板上,揉揉自己做出貢獻的屁股。


    雲珩的臉上有些緊張,“你幹什麽,這麽直接摔下來。”


    跪著把樂陶陶抱起來,放到床榻上,“坐都不能安穩的坐著,摔疼了。”


    樂陶陶心虛的點頭,“疼,可疼了。”


    突然意識到什麽的雲珩下一秒就收迴了麵上的緊張,要拿迴樂陶陶懷裏的麵具。


    樂陶陶忍著屁股上的疼痛躲著,“雲珩,我跟你講。”


    “你要是把麵具拿走,我就哭給你看。”


    樂陶陶的話雲珩沒有聽進去,繼續上手搶著,“你現在看也看到了,該把麵具還給我了。”


    硬拽著麵具離開了樂陶陶的懷抱。


    “天色晚了,早點休息吧。”


    雲珩拿到麵具就要離開,樂陶陶哪裏會讓雲珩就這麽離開,自己還一句話都沒有說。


    左歪右倒的站不穩就跑著跳到走到門口的雲珩的背上。


    雲珩下意識地扶上樂陶陶的腿。


    霸道的開口:“我還一句話都沒有說你就走。”


    “我允許了嗎?”


    “我命令你坐迴去,聽我把話說了再走,反正天色也晚了,不差這麽一會兒。”


    雲珩不覺得樂陶陶會說出來什麽,不過說的是自己能想到的那些話。


    還是別聽了,“陶陶,別鬧,該休息了。”


    鬧?


    “我不管,鬧就鬧了,你給我坐迴去!”


    “雲珩!”


    樂陶陶少有的這麽大聲在自己的耳邊說話,雲珩沒有辦法,樂陶陶死死的扒在自己的背上,為了避免傷到樂陶陶,隻能迴去把樂陶陶放迴去。


    雲珩放下樂陶陶,就站在床邊,“有什麽說的,說吧。”


    雲珩說話的語氣讓樂陶陶覺得心裏很不爽,“你站那麽高做什麽,坐下!”


    “我還嫌棄和你說話脖子疼呢。”


    雲珩坐下,沒有戴上去的麵具在手裏靜靜的躺著。


    “沒有禮貌,都不等我把話說完。”


    自己剛才的反應確實是有些不好,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的。


    “我先說清楚啊,我不是不喜歡你的樣子的。”


    “沒有說話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我怕說什麽都不合適。”


    “對不起。”


    雲珩長得和沈江的柔和不同,是那種很棱角分明的樣子,五官和臉部的輪廓都是很立體的長相。


    眼角的淚痣讓整個人看起來又有些妖孽,但又不是那種娘娘腔的味道。


    但……可能是老天不允許一個人完美成這個樣子吧,雲珩右邊的下半個臉被黑色的胎記擋住,遮住了原本的帥氣英俊。


    “其實你是什麽樣子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怎麽樣你都是雲珩啊。”


    “何況,你和我喜歡就足夠了,沒有必要讓其他人喜歡。”


    “我還怕人和我搶呢。”


    “而且說到重點了,肯定是老天爺嫉妒你,就讓你這麽完美的一個人的身上有了……”


    樂陶陶拿手比劃出一點點的縫隙,“這麽一點點的瑕疵。”


    喜歡?原來……她沒有恐懼和嫌棄自己這個樣子,也沒有討厭自己,是自己多慮了。


    那一刻,雲珩心裏的某一樣東西徹底的融化了。


    雲珩冰冷的神色還沒有緩和,樂陶陶幹脆抱上雲珩的脖子。


    “好啦,其實我確實是沒有說完。”


    “我就是還有一個問題?”


    一隻手摸上雲珩右臉上的胎記,


    “你小的時候……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被拋棄的。”


    雲珩木訥的點頭,“是的。”


    樂陶陶的體溫讓雲珩摘下麵具後有些冰冷的心恢複了一些溫度。


    樂陶陶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能講講嗎?我願意聽。”


    雲珩抬起胳膊抱住樂陶陶慢慢的收緊力道,喃喃道:“我出生的地方是一個很平常不過的地方。”


    “村子裏的人們見到我一直都是很友善的樣子,我一度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麽不好。”


    “至少身邊的人還有爹娘都是愛自己的。”


    “直到……在很平常的一個下午,家中的屋子突然的起火,大火燒得愈演愈烈,隻有我一個人因為在外玩耍,逃過一劫。”


    “在村民的幫助下,安葬了爹娘,可是,所有的一切就在這一天改變了。”


    雲珩的臉上淚水沒有征兆的劃過,滴在了樂陶陶的頸窩處,浸濕了衣襟。


    “村民們拿著火把逼近我,嘴裏喊著我是一個禍害,害死了自己的爹娘。”


    “要把我燒死以祈求上天的原諒。”


    “他們把我綁在樹樁上……”


    雲珩聲音平靜的說著自己被毒打,被恐嚇的事實,打到渾身是傷,被一個村子的人趕出村莊,後來就連爹娘的墳墓也沒有找到。


    在朝為官後,也曾無數次的去找尋爹娘的墳墓,苦苦找尋無果。


    “陶陶,就在那天,我徹底的變成了一個沒有家的孩子了。”


    “他們明明不喜歡我的,對不對。”


    樂陶陶靜靜的聽著,不明白為什麽人類都是同一個物種的存在,為何還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自己現在能做的隻有抱住雲珩,通過體溫來告訴他自己在。


    樂陶陶忍不住眼眶裏的眼淚,沒有經曆過雲珩的事情,但是樂陶陶現在感覺得到,當時雲珩舉目無親的時候,那種茫然。


    每每想起村民們說的話,會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禍害。


    隻知道以後自己是一個人了,孤單害怕無助,村民們又給雪上加霜,徹徹底底的天地之大,沒有了一個孩子的容身之所。


    雲珩很長的時間沒有了聲音,樂陶陶想要挪動身子查看情況,稍稍的挪動一下,雲珩的胳膊就自己收緊了。


    “雲珩,我在,我們休息好不好,這樣坐著很累了。”


    雲珩沒有鬆開抱著樂陶陶的手,帶著樂陶陶一起躺了下去。


    樂陶陶在雲珩的懷抱裏翻身,麵對麵的看著雲珩的臉龐,擦拭掉沒有徹底幹掉的淚痕。


    “以後的日子裏,你這個禍害就有我這個禍害了。”


    “我們就一起禍害人間吧。”


    滿足的環上雲珩的腰,沉沉的睡了過去。


    晨曦透過窗子間的縫隙照進了屋子裏,樂陶陶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睡在床榻邊的樂陶陶腦袋都已經掉出去了。


    整個身子緊跟著就要掉下去。


    這時……雲珩的手穿過樂陶陶的腰,撈了上來。


    轉個身,樂陶陶被放到了床榻的裏麵。


    “再睡會兒。”


    驚醒的樂陶陶沒有了睡意,雲珩今日又要賴床了?這不是自己的毛病嗎。


    睡不著,能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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